雖然君小姐想這樣一直疾馳,但就算不知疲倦,馬兒也不了。
傍晚的時候收住了馬。
“九齡。”
朱瓚的聲音在後響起。
君小姐似乎被嚇了一跳。
“不要突然喊人。”說道,在馬上坐的直直的,頭也沒回聲音淡然的說道。
“這怎麼突然。”朱瓚不解的說道,“你突然停下來,我...”
“你怎麼那麼多話?”君小姐轉頭看他一眼,有些惱火的說道。
朱瓚更不解。
心想我才說一句話而已啊。
怎麼就惱了?
不是那種隨意發火的人,一向冷靜自持且不遷怒。
他微微凝神審視君小姐想要看出有什麼心事。
君小姐已經轉過頭。
“今晚夜行還是歇息啊?”說道,聲音平靜,似乎先前的惱火只是朱瓚的錯覺。
“已經連續好幾天趕夜路了,今天歇一晚吧。”朱瓚說道,向前看去。
前方一座城池。
“是穿過這個鎮子宿野外,還是現在就進城歇息?”他一面問道。
“宿野外吧。”君小姐說道,看了看天,“時候還早。”
朱瓚點點頭催馬。
“走吧。”他說道,“不用進城繞過去就好。”
才催馬,君小姐卻又哎了聲。
“還是進城歇息吧。”說道。
一向做決定乾脆,尤其是在行路上,說出的時候心裡必然是已經考慮好一切做出了最佳的選擇。
這樣出爾反爾還是第一次。
就好像先前答的不進城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仔細想。
不是這樣的人,應該是有什麼事需要進城,或者不便野外宿。
“為什麼?”朱瓚凝神問道,一面再次看了眼四周,“有什麼事?”
這一路上太平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沒有任何窺探,雖然君小姐分析說皇帝對方家藏銀的機會,必然要嚴防任何人窺探這裡,所以才也會對他們不聞不問,但朱瓚才不信陸雲旗會那麼老實聽話。
那現在是察覺有什麼不對了嗎?
“哪有什麼為什麼。”君小姐說道,又帶著惱火,“就是想進城。”
怎麼又惱了?
朱瓚不解的看著。
君小姐也看著他,如同以往一樣,倨傲又淡然,但耳尖上的一抹紅沒有逃過朱瓚的眼。
這惱火是惱?是因為自己追問進城的原因?什麼原因讓孩子被問的時候不便回答而惱?
朱瓚念頭轉過神恍然,看著君小姐笑了。
“好,那就進城。”他又收了笑,神嚴肅的點頭,“我也更想進城。”
說罷先一步催馬向前而去。
不知道心裡胡想什麼呢,君小姐看他的樣子心裡嘀咕一聲,不過他不再追問讓松口氣,看著那走在前邊的男人,小心的手了耳朵,有些微微張的了試圖讓熱意散去。
傍晚的城池依舊很熱鬧,秋日裡街市上各種新采摘的瓜果米糧販賣熙熙攘攘,二人不得不牽馬穿行其中。
“你跟上啊。”朱瓚不時回頭,看著跟在後邊的子。
走的很慢,又對一旁的集市販賣很興趣,總是停下來,一不小心回頭就看不到人。
就這一瞬間的拉開幾步,就有抱著孩子的婦人背著籮筐老漢站過來,將他們隔開。
朱瓚不得不探左右,越過這些人才能看到君小姐。
君小姐臉上帶著笑,韁繩被背在後輕輕的晃著慢悠悠而行,對於朱瓚的催促似乎沒聽到。
進城果然進對了,看著邊滿的人,隻覺得心神終於落定了。
“喂。”朱瓚從前邊過來,似乎有些無奈,“你要買東西嗎?”
“不買啊。”君小姐說道。
“那你看什麼?”朱瓚問道。
“我樂意。”君小姐挑眉說道。
真是又不正經了,但又跟以前的不正經有些不一樣,以前不正經是天生的自然的流,現在則是多了幾分故意。
朱瓚皺眉看著,不過,好像據說這也是正常的,他又帶著幾分了然。
“我們住哪裡?”他問道,不再糾纏這個買和看的可怕問題,看向前方,“這邊有個客棧,看起來人很多,吵鬧,不過前方城門那邊肯定也有,那裡應該清淨....”
他的話沒說完,君小姐就手一指。
“住這邊。”乾脆利索的說道,說完了見朱瓚看著自己,將眼瞪圓,“你看我幹什麼?”
“還改嗎?”朱瓚遲疑一下問道。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不是分明還在指責先前不進城又進城的隨意嘛,果然眼前的子沉臉,一語不發越過他走開了。
有些話心裡想也不能說出來啊,當然故意的除外,或者說如果是以前,他會興高采烈的說出來,但關鍵現在不是以前啊。
朱瓚心裡連連懊惱,牽著兩匹馬低眉順眼的跟上,一面解釋幾句。
“現在怎麼不是以前了?”君小姐問道,“我有什麼不一樣?”
雖然的聲音平靜如以前,但朱瓚可不會真以為跟以前一樣。
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又說到當初了。
當初對做的諸多蠢事,朱瓚是一點也不想想起,更不想讓也想起。
“沒有啊我沒說你啊。 ”他認真又嚴肅,沒有半點調笑,“我說我自己呢,是我自己不一樣了。”
“你怎麼...”君小姐說道,“......吃飯吧。”
朱瓚正豎著耳朵聽呢,覺得這一句話似乎不是一個意思。
“什麼?”他問道,“怎麼吃飯吧?”
此時他們已經進了客棧,小城鎮裡的客棧簡陋,又位於鬧市中,只見前堂後院人來人往販夫走卒,跟街上一般熱鬧。
相迎的店夥計耳尖也聽到了。
“客要吃飯嗎?”他熱的說道,將手裡的巾往肩上一搭,指著一旁,“我們家就有。”
類似於行腳店的客棧裡還提供飲食,此時前堂裡坐著不人,大碗的酒吃的熱鬧,乍一看沒有多余的位置。
“不如去房間裡吃。”朱瓚說道。
君小姐卻已經搖頭。
“就在這裡吧,裡面還有個地方。”說道。
店夥計響亮的應聲是,一面招呼著大堂裡長腳的客人讓一讓,一面請他們往走。
朱瓚沒有邁步而是看著君小姐。
“我明白了。”他忽的說道。
君小姐靜靜的看著他,神平靜,但垂在側的手不自覺的微微攥了起來,指甲抵住手心。
“什麼?”說道。
“你今天就是跟我作對反著來。”朱瓚說道。
君小姐攥起的手松開,抿一笑。
“為什麼不是你非要跟我想的反著來?”挑眉說道。
朱瓚看著。
“你說的很有道理。”他點點頭認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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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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