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日后,袁紹最終還是讓龐統一手負責對曹事宜,而龐統,最終也還是選擇了從渡登陸登陸。
雖說有些不愿被對手牽著鼻子走,不過龐統顯然也不想棄易就難:放著渡如此合適的渡口不渡河,非要從陳留附近渡河,那又是何必呢?
難道自己近三十萬大軍還抵不過區區四萬余曹軍?
擊敗曹軍,勢在必行,而且要快!最好是即刻便解決那曹孟德!
青州戰局岌岌可危,曹麾下大將夏侯惇確實不凡,猛攻加奇襲,把青州守兵耍得團團轉;而并州局勢也不容樂觀,張燕已經再向河進軍,莫非他是想去與白波黃巾匯合?若是他當真是這個打算,自己不妨讓條路給他……
他去與白波黃巾匯合!
說到底,張燕的基在并州,有不并州百姓為其掩護,然而一旦離開了并州,他就是離水的魚,翻不出什麼波紋來,或許……
或許可以派個使者,與他商議一下……
負背著雙手,龐統走在渡袁營之中。
眼下,是袁曹鋒最關鍵之時,不容有半點疏忽啊!
建安三年九月十八日,袁紹剩余的二十五、六大軍留下五萬留守烏巢等地,其余二十萬,從渡方向渡河。
九月二十日,袁紹于渡軍營犒賞軍隊,啊,是大戰結束前的最后一次犒軍!
袁紹,也不想再拖下去了,他迫切得要與曹軍再次決一勝負。
可惜的是,袁紹不想拖,曹軍之中卻有人用起了拖延戰……
那人就是江哲!
江哲認為,在想出如何破解袁紹的倚重、大戟士之前,再與二十余萬袁軍拼,那顯然是不智的。
若單單是這大戟士的話,辦法倒是有很多,不過要在多兵種配合下擊潰這支軍隊……唔,難!
袁紹會在什麼況下用這支軍隊?
重步兵的強大,現在他的防上,配合多兵種投用,堅不可摧,唔……難對付啊……
想了整整一天,江哲還是沒能想出個頭緒來。
九月二十二日,袁紹開始對陳留方向用兵了,在得知曹軍仍有一戰之力后,對于此事,龐統唯有沉默。
在他想來,前幾日若是文丑不發兵陳留,改攻中牟,而后下許都,或許這場戰役,沒準已經完結了。
或許有人要說,難道現在南下許都不也一樣麼?
錯!大錯特錯!
曹軍在兵力上確實遠遠不如袁軍,但是袁軍之中,亦有患,如今曹軍新得一勝,兵鋒正盛,倘若袁軍分兵一路南下許都,一路襲陳留,首先,在兵力上,原本的優勢眼下就顯得薄弱得多,再者,兗、豫兩州是曹的治地,在地利上,袁軍肯定是吃虧的。
在諸事不明的況下,萬一南下的兵馬被曹軍斷了后路,糧草供應不及,這路兵馬恐怕有全軍覆沒的可能,就算是龐統,對此也只有謹慎為上,仗著自己兵力遠勝曹軍,步步為營,一點一點蠶食曹軍最后一抵抗之力。
當然了,其中自然有他的私心在……
因為他已經得知,江哲在陳留……
‘……士元,我來告訴你,那騎兵虎豹騎,步兵陷陣營,我未曾見過,不過一直聽聞這兩支兵馬乃曹孟德帳下最銳的兵馬,不在我大戟士之下……’
‘不是曹孟德不用這兩支兵馬,是他不想用……或許他沒想到他會大敗吧,呵呵,也有可能是他沒想到我麾下亦有與這兩支兵馬極為相似的大戟士……’
回想起當時主公說話時臉上的苦笑,龐統盈盈覺有些氣悶。
或許……主公想著要收攏那江哲?
嘖!可笑!
我倒是要看看,那江哲究竟有什麼本事!
建安三年九月二十三日,二十萬袁軍臨陳留,而曹軍似乎早有準備,分出一萬兵馬守陳留城,剩下的,乃在陳留外的曹軍營寨整裝待發。
“互為掎角之勢,我等休閑安心攻其中一路麼?”探明了大致的曹軍兵力布局,袁紹二十萬大軍在曹營西北三十里扎營。
越要要之時,越發要謹慎啊……腦海閃過一人,一個在烏巢自己敗得很是徹底的奇才,龐統深深吸了口氣,平復著心中的激。
就當……就當江哲是那人對付,休要存有毫輕視,以王道兵,徐徐而進……
“士元?士元?”
“唔?”想著心事的龐統猛地回過神來,眼的,是袁紹愕然不解的眼神。
“士元最近幾日,有些神不守舍啊……”袁紹喃喃說道。
“主公恕罪,”龐統拱拱手,重重吐了口氣,微笑說道,“與天下聞名的奇才江守義對陣,在下心中有些惶惶啊……”
“哦……”袁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士元大可不必如此,”見龐統如此說,郭圖冷笑著說道,“我觀士元之才,不在此人之下,他不過是早得名幾年而已,世間云云之事,大多以訛傳訛,不值一提……”
“郭大人此言差矣!”搖搖頭,沮授說道,“別的在下不敢說,這江哲,我等是要謹慎為上,曹孟德追擊董卓余孽敗北,引千余殘部至潁川,區區數年間,雄霸中原,皆是因為曹孟德在潁川得了六位大賢,號稱潁川六友,其中荀文若、荀公達這兩位于政,郭奉孝、戲志才、江守義于兵略,還有一人似乎不甚名傳,不過也不可小覷,郭嘉在黃河沿岸,我等十余日無毫寸進,若不是士元及時看破此人算計,恐怕那日我等要折十余萬兵馬,那戲志才也亦是,烏巢一役,一把火燒卻我等六萬兵馬,而如今的江哲,不在這二人之下……”
郭圖冷冷一笑,譏諷說道,“沮大人此言,大漲敵軍士氣,居心叵測啊,照沮大人這麼說,主公豈不是唯有打道回府?”
“在下何時說過這種話?”見袁紹面有些難看,沮授急忙解釋道,“在下只是說,這江哲既然有如此名氣,必有其相應本事,不可懈怠,謹慎為上……”
“哼!在下卻聽聞一句,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郭圖爭鋒相對。
“好了!”猛地一拍桌案,袁紹皺眉說道,“大敵當前,你等卻自相攻伐,何統?不過……江哲我等確實要小心對付,士元,可有對策?”
對策?還沒探明曹軍虛實,何來對策?
龐統愣了一愣,抬頭了一眼袁紹,心中納悶,搖搖頭拱手正說道,“此刻在下還未有頭緒,在下的意思是,不妨前去曹營佯攻一次,探探曹軍虛實,隨后再行用計,唔……順便探探那虎豹騎與陷陣營,若是曹軍故弄玄虛,我等便一鼓作氣拿下陳留,南下許都!”
“可不是故弄玄虛啊……”袁紹用手指敲著扶手,皺眉說道,“虎豹騎,我素有耳聞,那陷陣營嘛,不甚了了……”說著,他微微一笑,喃喃說道,“不過我不信,大戟士會屈于二者之下!好,便依你心意,前去曹營試探一番!”
“是!”龐統拱手應命,笑著說道,“主公不妨書信一封,將士曹營,與曹孟德約戰明日……”
“書信一封?”袁紹皺皺眉,有些不解,了一眼帳下,見沮授若有所思,面微笑,心中更是不解。
似乎瞧見了主公的視線,沮授拱拱手,微笑說道,“軍師此計大妙,不過在下以為,若是手抄幾百份,將士綁在箭矢上,分別曹營與陳留城,或許更好……”
“沮大人此言大善,”見沮授明白自己的意圖,龐統報以善意的笑容,接口說道,“雖說不知是否管用,不過……姑且一試!”
“哦……你等要壞曹軍士氣,”袁紹似乎也明白過來了,點點頭抬手說道,“便依你等,公則,此事便與你了!”
“是,在下明白!”郭圖拱手應命。
當即,袁紹便手書一封,邀戰曹。
不過若是戰書,不如說是勸降,全文通篇,都大肆標榜袁軍是如何如何強大,曹軍是如何如何不堪一擊,白馬之戰,平丘之戰,延津之戰,烏巢之戰,以及第二次延津大戰,說的皆是曹軍大敗的戰役。
至于邀戰,只占了最底下的些許篇幅,僅僅一句話。
‘繼延津之后,明日辰時,吾復邀君戰于陳留!’
隨后,郭圖乃命人抄寫上百份,高干率千余烏桓騎兵用弓箭陳留城,以及陳留曹營。
原本還以為是袁軍前來進犯,陳留與陳留曹營的曹兵們即刻敲響警鐘,但是沒想到,這路袁軍騎卒僅僅是了一通箭矢,便先行撤退了。
著營外退卻的袁軍騎卒,又了釘在木上的箭矢,著上面綁著的布條,守衛營門的陳到猶豫著拔下箭矢,將綁在上面的布條攤在手中,隨即,陳到的面有些變了,下意識地了一眼周圍。
果然,與他有同樣做法的曹軍,不在數。
嘖!盡耍這些詭計!陳到雙眉一,正要出言呵斥,猛然覺有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回頭一看,正是與自己同守營門的曹昂。
“讓將士看,”搭著陳到的肩,曹昂低聲說道,“你此刻下令收繳,反而顯得蓋彌彰……”
“可是……”陳到皺皺眉,顯得有些猶豫。
“放心吧!”拍拍陳到肩膀,曹昂從他手中取過那布帛,隨即哈哈大笑。
“咦?”同陳到一樣,不曹軍都轉首向曹昂。
“叔至,”似乎沒發現自己為了眾人焦點,曹昂指著布帛大笑說道,“你說這袁紹,還真沒臉沒皮啊,白馬、平丘、延津三地,那可是我軍為收攏戰線,拱手相讓的,他竟說是大勝,可笑!哦,還有這烏巢,也不知道是誰中了軍師計謀,被一把大火燒死六萬兵馬,竟著臉說是烏巢大捷,哈哈,有意思!”
“子脩……”目瞪口呆著曹昂,陳到心下若有所思,叔父一直說子脩臨危不,有將才,或許自己真的不如他……唔,當然,是某些方面!
“是……是啊!笑……笑死我了!”陳到干地接上一句。
“……”了一眼面有些漲紅的陳到,曹昂心中暗暗發笑,環顧一眼四周,大聲喝道,“諸位,你等說袁紹可笑不可笑,竟要我等放棄營寨、城池,與他野戰……怎麼?不敢襲營?不敢攻城?”
“哈哈哈,將軍說的是!”
“袁紹顯然是怕了!”附近的曹軍被曹昂言語挑,亦是哈哈大笑,方才眼中的凝重、驚懼之,消散于無影無蹤。
“好小子!”遠,手中同樣拽著一份布帛,曹著自己兒子淡淡一笑。
“主公,”曹旁,郭嘉笑著出言贊許道,“公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急謀,他日必大!”
“嘿!”咧一笑,曹將手中布帛收懷中,淡淡說道,“這還差得遠呢!話說……這袁本初是越來越不了,我如今只剩下區區四萬余兵甲,他竟仍有這種小把戲,可笑之極!”說著,曹眼神一冷,皺眉凝聲低喝道,“他要戰,我便戰!”
“主公好氣魄!”郭嘉微微一笑,了一眼遠被圍在眾曹兵之中的曹昂,低聲說道,“不過主公,有些時候,小把戲,亦可左右戰局,我等原本是打算固守些時日,穩定戰局,袁紹這麼一下,我等不出戰,便是懼了袁紹,野戰,對于我等大大不利啊!”
“唔!”曹點點頭,皺眉深思說道,“或許是袁紹見我等新勝一局,心有不甘,定要挫挫我軍銳氣,二十萬兵馬,對我軍四萬,他也好意思說出口,嘖!我思吶,若是我等不出戰,明日,這袁紹還會用這種把戲來壞我軍士氣……奉孝,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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