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的意思是……”郭嘉猶豫一下啊，搖搖頭說道，“在下認為，如今敵強我弱，不宜出戰，主公，莫要忘了，袁紹麾下可是仍有不騎兵啊，而且是極為驍勇的烏桓騎兵，而我軍，除了虎豹騎之外，恐怕湊不出千騎來，實力太懸殊了……”

“話是這麼說……”凝神打量了一下營軍將士的士氣，曹搖搖頭，轉便走，口中說道，“懼戰，非是曹孟德作為，單單防守，是無法擊潰袁紹的，走吧，奉孝！”

郭嘉搖搖頭苦笑一聲，跟上曹的步伐。

確實，龐統之計太過淺顯了，淺顯得別說是郭嘉、曹，就連曹昂、陳到也瞞不過，但是要破解，就比較麻煩了。

所謂三人虎，只要曹營中有三人心中想著敵不過袁軍，那麼過一日便是三十個，再過一日便是三百個，說不好。

雖是小把戲，雖屬謀，難以破解，尤其是眼下，敵眾我寡之時。

當曹與郭嘉走江哲的帳篷時，江哲正手持筆墨在一塊白的錦布上涂……咳，是推算。

“主公、軍師！”正在江哲旁目瞪口呆看著那白布的趙云、曹仁二人，見曹與郭嘉，急忙抱拳一禮。

唯有江哲，皺眉著那案上白布喃喃自語，“難吶……”

了一眼曹，趙云低聲喚道，“司……”

然而話還沒說出口，趙云就見曹對自己擺擺手。

“這是……”郭嘉眼睛一亮，上前幾步站在江哲旁，著那白布出神，口中愣愣說道，“差距沒有這麼明顯吧？”

“差距？”曹一愣，亦走上前去，凝神著案上白布，微微一皺眉。

只見畫在白布上的，是袁紹二十萬大軍與曹四萬大軍的陣型圖，兩軍一對比之下，曹深自己兵力實在是太了。

在江哲的畫中，袁紹以三萬步兵為前陣，兩萬弓弩手為掩護，再弓弩之后的那支兵馬，寫著大戟士三字，雖是只占了小小一塊，但是曹深刺眼。

要不是這支軍隊，或許延津大戰會以自己勝利而告終也說不定呢，就是這支兵馬，活生生扼殺了自己得勝的希，如同巨石一般，難以撼。

兩翼的，自然是袁紹騎兵，銳之騎，烏桓騎兵，總共三萬，這是江哲的保守估計，要知道，袁紹原本可是有八萬烏桓騎兵啊！

中軍，自然是袁紹十余萬兵馬，占在畫布中偌大一塊，很是惹眼，畫中最深，寫著袁紹二字，但是看在曹眼中，那分明就是‘天下’二字！

覺口有些氣悶，曹深深吸了口氣，了一眼己方兵力，八千步兵為前部，兩萬的弓弩手押后……等等，兩萬？

比起袁軍的陣勢，曹軍顯得實在是太過簡單了，在弓弩手之后，是陷陣營，陷陣營之后，便是一萬左右的本陣，虎豹騎在左翼，舍棄右翼。

曹亦是通兵陣，也不會想著為何不將虎豹騎一分為二的可笑言論，本來就只有三千，若是分左右兩翼，能起什麼作用？就算是銳，還要聚合在一才能發揮出實力的。

不過，看來看去，曹始終覺得心中有些不舒坦：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兩軍實力，太過懸殊了吧？

“難辦啊，”隨手將手中筆墨與邊一人，江哲搖搖頭，不經意得轉，卻發現曹手持筆墨，皺眉著那白布……

“咳，”趙云咳嗽一聲，訕訕說道，“司徒，主公來了有些時候了，這個……”

“啊？”江哲愣了愣。

“無妨無妨，”曹也回過神來，隨手將筆墨給曹仁，笑呵呵說道，“勞守義如此勞心勞力，甚愧疚啊……不過，”說著，他指著那畫布，搖頭說道，“我軍與袁軍，實力就是這般？太過懸殊了吧？”

“呵，”江哲輕笑一聲，解釋說道，“我又不知袁軍兵力分布，這只是我心中想的大概，與實際恐怕不符，不過，我軍兵力，卻是如此了……哦，對了，孟德與奉孝前來是……”

“有些小麻煩！”郭嘉嘿嘿笑道。

在江哲納悶不解中，曹從懷中取出那布帛，遞給江哲。

頓時，江哲的表變得很是彩，了眼手中布帛，又曹。

“唔？”似乎有些不解的曹一見江哲表，頓時明白過來，沒好氣說道，“非是借據，那借據仍在許都呢，大敵當前，你道我這麼閑，過來消遣你？”

“早說嘛！”江哲訕訕嘀咕一句，攤開布帛一看，頓時臉有些凝重了。

“主公的意思是，”指指江哲手中那布帛，郭嘉凝聲說道，“想看看守義有何對策！”

“對策？”江哲了一眼案上的畫布，搖頭苦笑道，“怕是沒有啊……孟德的意思是，出戰？”

“唔！”曹點點頭，皺眉說道，“顯而易見，這是袁紹的挑釁，若是我無于衷，恐怕好不容易凝聚的士氣，又會再度陷低迷，那接下來的仗，也就不用打了……”

“野戰！”江哲皺皺眉，轉首凝視著案上自己的畫的敵我兵力圖，喃喃說道，“我軍兵力實在是太過薄弱了……尤其是袁紹帳下烏桓騎兵，我保守估計是三萬……不過即便是三萬，我等也難以對付啊……”

“啊！”曹附和得點點頭，隨即拍拍江哲肩膀笑著說道，“話不可說滿，保不定上蒼又會助我曹孟德一次呢！哈哈哈！”

翻翻白眼，江哲暗暗撇。

似乎是瞧見了江哲的神，曹仁一臉神往說道，“司徒，此事千真萬確哦！”

“哦？”江哲聽聞，眼中有些驚疑，抬手說道，“當真？你倒是說說……”

“嘿！”曹仁嘿嘿一笑，口中說道，“那一日，我等尊戲……恩，尊戲志才計謀，謀算袁紹帳下大將良，誰知延誤了一刻，袁紹帳下謀士逢紀率八千騎軍殺來，而我等，方才戰罷，無力復戰，生死關頭，猝然天降暴雨，不多不，一刻景，正巧此時袁軍騎卒開始沖鋒……八千袁騎全軍覆沒，而我軍，嘿嘿，除了幾個倒霉蛋被到在地的袁騎撞到之外，不損一人！”

因那事太過懸乎，曹仁說得口沫飛濺，直聽得江哲目瞪口呆。

“太假了吧？”江哲轉首了郭嘉，卻見郭嘉聳聳肩，此事他也有聽聞，不過也覺得太過懸乎，匪夷所思。

“千真萬確哦！”曹哈哈大笑。

狐疑地有些的曹仁，又曹，江哲搖搖頭，苦笑說道，“這種蹊蹺之事，可一不可再，莫要心存僥幸，話說……我怎麼不知此事？哪日的事？”

“哪日？”曹聞言，有些犯難了。

“八月四日！”曹仁雙目神炯，信誓旦旦說道。

“呵！不是你莫要心存僥幸嘛，”著曹仁，江哲無奈地搖搖頭，忽然面微變，口中喃喃念叨著，“八月四日……四日……八月四日？！”

“怎麼？”曹有些詫異，疑問道，“有什麼不對麼？”

八月四日……好似是自己……

錯不了，是自己試驗氣運的日子……

莫非氣運就是……

好一個氣運之說！

竟然如此……

怪不得……

怪不得吶……

“司徒？”久久在旁靜聽眾人話語的趙云疑喚道。

“啊，”江哲回過神來，微笑著對趙云點點頭，隨即轉首對曹與郭嘉說道，“孟德與奉孝的意思是，此戰勢在必行？”

“在下苦勸過，”郭嘉搖搖頭，苦笑說道，“不過主公說得也對，若是懼戰不出，將士士氣，恐怕又要……”

“啊，”曹借口附和道，“迫于無奈，唯有如此了，希將士戰，得保不敗，日后袁紹也無話可說！”

“……我明白了，”江哲點點頭，著手中那布帛，喃喃說道，“得保不敗……得保不敗……”

“守義？”江哲的神態曹有些費解。

“無事，既然要戰，那就戰吧！”江哲微微一笑說道，“好了，既然明日要戰，今日就得做好充分準備，奉孝，丟掉你那葫蘆，大敵當前，你還抱著個酒壺做什麼？”

“別別，”見江哲手要奪，郭嘉一把抱住，著說道，“酒乃醒神之，豈可輕離？”

“哈哈，”曹笑了笑，抬手說道，“既然守義也應允了，那麼我即刻下令，將士們好生準備，明日與袁紹一戰，不敗……嘿！不敗我等亦是大勝，若是此戰勝了，將士們勢必士氣大增，即便是袁紹有二十萬兵馬，我等亦視之如無！”

“恩！”江哲勉強點頭微笑著。

正說著，帳外走一人，眾人定睛一看，乃是樂進。

只見樂進一抱拳，笑著說道，“主公，飯菜已準備好了……”

“恩，”曹點點頭，揮手笑著說道，“走吧，明日之事，明日再說，我等先去吃罷飯食，守義，你辛苦一日了，走走走，今日破例，我等取些酒水犒賞將士！”

“……”江哲猶豫一下，擺擺手推卻道，“我還不……只是有些乏，待我歇息一下，孟德，你等先去吧！”

“有酒水哦！”郭嘉異常驚異得說了一句。

“廢話！”江哲撇撇。

不明所以地聳聳肩，郭嘉搖晃著走出帳去。

“有些乏？”曹皺眉一思，點頭說道，“那這樣，守義好生歇息一下，留下壇酒予你！”

“主公太過厚此薄彼了吧？”站在帳口的郭嘉回頭怪聲說道。

“哈哈！”眾人大笑著離去，留下江哲一人在帳。

待眾人一走，江哲的眼神越來越凝重。

手指輕輕劃過桌案，江哲深深嘆了口氣，喃喃說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不敗……難如登天啊！”“司徒！”忽然帳口傳來一聲輕喚。

“唔？”江哲疑轉，只見趙云一手著帳布，口中擔憂說道，“司徒已一日不曾用飯，末將……要不要末將為司徒帶些過來？”

“多謝子龍，不必了，”江哲微笑著搖搖頭，猶豫一下，著趙云說道，“子龍先去吧，我要歇息一下……”

“哦！”趙云一抱拳，笑著說道，“那末將就打擾司徒歇息了，告辭！”

“呵呵！”江哲笑著揮揮手。

待趙云一走，江哲臉上的笑意頓收，皺皺眉猶豫一下，走至帳口，對帳外守衛的曹兵說道，“恩……我歇息一下，若是無事，休要進來打擾我！”

“諾！”帳外的四名曹兵恭敬地一抱拳。

在帳呆呆站了一刻，江哲皺皺眉，猶豫地走向榻邊，從自己包袱中翻出時盤，出有些抖的右手，輕輕過上面的刻痕。

“若是那真的是氣運……”喃喃說了一句，江哲撇撇，自嘲說道，“孟德，借我的錢，你這輩子別想要了，否則……否則我豈不是太虧了麼……嘖！”

短短一刻后，想來想去仍放不下心來趙云，也無心用飯，取了一些米飯酒菜，送與江哲，卻不想，被帳外四名曹兵攔在帳外。

“趙將軍，抱歉了，司徒在帳歇息，發下話來，無事不得打擾！”

“哦……”皺眉著眼前的帳篷，趙云有些驚疑。

次日，袁紹引留下三萬兵馬守營，率近二十萬兵馬前往陳留方向，雖說是佯攻，以試探曹軍實力，不過顯然，龐統仍有一鼓作氣，拿下四萬曹軍的打算，畢竟再拖下去，只有對袁軍越來越不利。

約戰的地點是曹選的，他選了一平地，不過雖說是平地，一邊卻有一大片樹林，顯然不利于騎兵迂回作戰，畢竟，曹軍中只有虎豹騎能擋住一翼嘛……

不過顯然，曹的小算盤也不是很出乎龐統的意料，他曹選地點，原本就是為了曹一點取勝的機會，真要是一點機會也沒，曹又怎麼會出戰？

要是曹軍個把月死守不出，將己方兵力拖在此，一旦青州、并州戰事糜爛，那可就三頭遭罪了……

不過話是這麼說，當龐統親眼見曹率大軍等候在此時，心中不小小有些欽佩。

為何呢？要知道，曹不久前才在延津大敗，八萬大軍只剩下區區數千之數，要是換做另一人，恐怕或許會營寨不敢出戰呢，但是曹敢！他敢在以八萬兵對敵五十萬大軍大敗之后，再度率四萬兵馬，與二十萬大軍對抗！

“或許，他仍想著勝吧……”喃喃說了一句，龐統隨即搖搖頭，輕笑自嘲道，“怎麼可能，天下間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

而與此同時，曹軍一方！

站在車輦前端，曹正低笑著說道，“奉孝，你認為我軍會敗麼？”

車輦中，郭嘉擰開酒壺的蓋子，搖頭說道，“主公，這個在下可說不好，如今我等，唯有盡力而為，一切，看天意的！”

“啊，看天意，”曹點點頭，隨即沉聲喝道，“不過，無論天意如何，只要我曹孟德未死，我便不會言敗！”

“主公好氣魄！”郭嘉掌贊許一句，轉對旁的江哲說道，“守義，這一站，便看你的了……唔？守義，你今日氣有些差啊……”

“哦，或許是昨日沒睡好吧……”江哲笑了笑。

在車輦旁策馬而行佇立的趙云聽罷，暗暗嘆了口氣。

何止是氣不好，若不是自己昨日為司徒送飯，見帳不妥，強行進去一看……

除自己之外，恐怕不會再有人知道了吧……

“司徒，末將定會將袁紹首級取來，獻于司徒！”

“……”轉過頭來，江哲凝視著趙云良久，笑著說道，“應當獻于孟……主公才是！”

“無妨無妨！”曹哈哈大笑。

一定會的……我一定會將袁紹首級拿下！趙云眼中閃著殺意，在他旁的曹軍眾將沒來由得背上一涼，對視一眼，小聲訕訕說道。

“子龍今日斗志滿滿啊……”

“是啊……殺氣騰騰，這可不像平日的他……”

“嘿，這不是很好麼……”

“話雖如此，這殺氣……”

“來了！”曹眼神一，著遠喝道，“袁紹來了……”說著，他回首了一眼車的江哲。

江哲頓時會意，起走到車前，從懷中取出令旗，沉聲說道，“傳令眾中，尖錐陣迎敵，首列陷陣營，后排盾兵，再次長槍兵，再次弓弩手，虎豹騎右翼迎敵，中軍不！”

“諾！”隨著一連串的應喝一聲，眾將紛紛各司其職。

“好了，這里便拜托守義了，”了一眼江哲，曹點點頭，步下車輦，接過護衛牽來的戰馬，翻而上。

臨危一戰，今日的曹，既是主公，又是將軍吶……

著戰意濃濃的曹，江哲俯下，對車輦另外一旁的曹洪附耳說道，“子廉，保護好孟德……”

“末將明白！”

沒辦法，不管江哲如何苦勸，曹對于此事就是不聽，主公猶不上前，將士又豈會力搏殺？這是曹的言論。

“曹軍用的是尖錐陣麼……”袁軍陣中，龐統在馬上眺著曹軍陣勢，搖搖頭哂笑說道，“仍想著沖擊我中軍麼，嘿！傳令下去，半月陣迎敵，一萬烏桓騎兵在前，長槍兵在后，弓弩手再次，另外兩萬烏桓騎兵居左翼，其余皆列為中軍！”

“諾！”

仰頭了一眼半空之上的驕，龐統冷笑一聲，回對袁紹說道，“主公，要不要與曹孟德說幾句……”

“唔？”袁紹有些不明所以。

“……反正，時辰還早得很！”龐統嘿嘿一笑。

雖然有些不解，袁紹還是棄車乘馬，走上陣前，高聲喝道，“孟德，事到如今，你已歷經數敗，仍是不降麼？”

“降？”曹軍一方，曹亦策馬上前，大笑說道，“我曹孟德還未死，如何說大敗？本初，我可是仍想著要從你手中將‘天下’奪回來啊！”

“天下？”袁紹愣了愣，哈哈大笑著從腰間出曹的配劍，指著他笑道，“你說的，是這柄劍，還是……天下？若是這柄劍，眼下我就可……”

“當然是天下了！”然而袁紹還未說完，就被曹一口喝斷。

“哼！”當即，袁紹面就是一沉，回對龐統說道，“沒什麼好說的了，士元，下令開戰！”

“主公不在多說幾句麼？”龐統抬頭了一眼天。

“有什麼好說的！”袁紹微怒道。

另外一方，郭嘉見袁軍大軍不，心下有些納悶，忽然心中一，起走到車前探首一趟，頓時皺眉說道，“守義，小心有詐！”

“唔？”江哲愣了愣，順著郭嘉視線一，頓時醒悟過來，低聲喝道，“傳令下去，陷陣營與盾兵徐徐上前，弓弩兵作為掩護，擊鼓，開戰！”

“諾！”

……

“啊呀，似乎是被看穿了……”見曹軍中鼓聲大起，龐統苦笑著搖搖頭，隨即了一眼遠曹軍陣中的車輦，著那車輦上一抹青影，龐統淡淡說道，“不過是可有可無罷了……傳令，擊鼓！”

“諾！”

……

“咚咚咚！”隨著兩軍的鼓聲依次響起，大戰終于拉開序幕。

“呼……”重重吐了口氣，高順用槍桿一敲頭盔，高聲喝道，“陷陣！”

“陷陣！喝！陷陣！喝！”

“鏘！”

“踏踏！”三千陷陣營列方陣，徐徐上前。

……

“這便是陷陣營麼？”龐統冷冷一笑，令旗指向前方，口中喝道，“前部騎兵，上！”

“諾！”

見我軍用騎兵作為前部，你仍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