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下意識的將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裴元灝的臉微微沉了一下,然後他冷然一笑:“既然,你能猜到這麼多事,爲什麼你只懷疑皇后呢?”
說完,他的目落到了角落裡,那本《十三經注疏》。
什麼?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的意思是——
“不,不是太子殿下!”
“爲什麼?”
我咬了咬下脣,說道:“太子殿下待人溫和善良,這樣的人,不會往自己母親的碗裡放毒。不會是他,一定不會是他!”
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之後又發生了什麼,我對裴元修的印象,最深刻的,永遠都是那無數個明的下午,他一白站在書架前,安安靜靜的看書,纖長的羽睫被照耀著,如同公英的絨一樣,帶著溫暖的。
而他,也曾在那個夜晚,站在我的面前,爲我仗義執言。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相信他!
裴元灝的口氣突然變得很冷:“你這麼相信他?”
我咬著牙,點了點頭。
他的眸子一下子變得很黑,連一點都沒有了,我甚至聽到他磨了一下牙的聲音。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健馬長嘶,馬車劇烈的搖晃了一下,我和他坐立不穩,差點就跌倒下來,外面已經響起了一陣雜的馬蹄聲,好像有很多人來了。
“哈哈哈哈——”一個張狂的笑聲傳耳中,只聽那一片嘈雜聲中,一個人大聲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這是——
我心裡一愣,又聽到一羣人齊整整的接口:“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錢!”
山匪?
這兩個字驀地出現在腦海裡的時候,我不知怎麼的有一種哭笑不得的覺,堂堂三皇子南下,車隊覆沒,替亡,明槍暗箭大風大浪都躲過了,居然上了——山匪?
“小心,有劫匪!”
“過來,保護——保護主人!”
外面的護衛大聲喝道,一時間只聽刀劍齊刷刷出鞘的聲音,就算還隔著一層簾子,也能到刀鋒劍刃散發出的迫人的寒芒,那些山匪也媽啊孃的罵了起來,兩隊人馬眼看著越來越近,騰騰殺氣在這道上蔓延開來。
我擡起頭看向了裴元灝,卻見他的臉上仍舊沒什麼表,但那雙眼睛——竟然充變紅了!
“殿,殿下——”
我擔憂的輕輕喊了一聲,可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他猛的手,一把開了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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