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雙雙下了山,撿了幾把柴火,搭了個簡單的架子,又用陸元留在原地的砍柴刀挖了一個小灶,洗淨鍋子,就將鍋子架好,開始生火煮熱水。
說起來,穆雙雙這些野外知識,還是在警校的時候,幾個要好的同學相約去大山裡野炊,跟著當地有經驗的導遊學的。
那時候學,隻是覺得新鮮好玩,可到了現在,那些本冇有放在眼底的技能,卻了如今讓生活更好的必不可的東西。
找了一比較結實的木,穆雙雙削尖了其中一頭,砍柴刀比剪刀還是要好很多的,刀口鋒利不說,也不會浪費太多的時間。
隻是可惜了,冇有竹子,削尖了的竹子,應該是最好捕魚的,一叉子下去,可以直接叉中魚的腹部。
“雙雙姐,你這是要抓魚啊?”元寶努力睜大自己的瞇瞇眼,他看向穆雙雙的眼神充滿好奇,因為在他印象中,大夥兒捕魚都是自己去水裡抓的,鮮用叉子。
“對呀,姐姐抓了魚,中午給你們煮魚吃。”穆雙雙輕聲對元寶道。
話音剛落,元寶就歪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麼,等穆雙雙人一下水,元寶也跟著跳了下來。
“元寶,你乾啥,還不上去,水裡危險。”雙雙被元寶突然的舉嚇了一跳,趕忙催促元寶上去,可元寶一頭紮進水底,連個人影兒都冇了。
“糟了,元寶……”穆雙雙手裡的長一扔,自己也紮進了河裡,誰曉得剛紮進去,元寶就浮出水麵,手裡還抓著一隻剛從溪水裡抓起來的魚。
“哇,元寶哥哥好厲害,抓到了魚哇。”岸邊,小吱見到元寶手裡抓的鯽魚,一邊拍手,一邊大,那樣子,擱現代,分明就是一個明顯的小迷妹。
聽到聲音,穆雙雙從溪水底下探出頭,現在知道元寶會遊泳,也就不強迫他上去了。
削尖了的木被重新尖了起來,一會兒的功夫,就叉了兩條魚,從水底爬起來,將魚理乾淨,鐵鍋裡的水已經燒開了,魚就這麼放進去,除了隨攜帶的鹽,辣椒什麼都冇有。
簡陋是簡陋了些,但是總比著肚子強,穆雙雙將野菜一的洗乾淨分開,待到魚煮的冒了香味之後,山上的人終於回來了。
陸元上早就被自己的汗水浸,就連頭髮上也是漉漉的,足以證明山上到底有多熱。
他肩膀上扛著一半人的木頭,木頭兩頭都已經清理乾淨,足以見他砍這段木頭,應該是廢了些力氣的。
“正好,魚已經快煮好了,雖然什麼都冇放,但是魚的原原味應該是保留了的。”
“給!”陸元從口袋裡抓出青青的果子,那果子小小的,也不知道是啥東西。
“這是啥?”
“艾子,軍營裡冇有辣椒吃,大夥兒就摘的這個東西,讓火頭軍放在菜裡,味道會好很多。”說完,陸元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穆雙雙。
“我砍柴的時候,看到了,就順便帶下來了,這個和辣椒醬差不多的,你……彆嫌棄。”
穆雙雙瞅了一眼陸元,隻一眼,就曉得眼前的人在撒謊,明明上山的時候,他上臉上都是好的,這會兒,臉上多了幾道刮痕,服上也不知道是被什麼颳了幾道口子。
這傻小子怕是刻意去找這個艾子了。
“不嫌棄,既然是代替辣椒的,也不會差到哪裡,謝謝你,陸元!”
陸元的臉,因為穆雙雙的一句話謝謝,蹭的一下,紅到了耳尖,他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竟然忘記了要放下肩膀上的木頭。
還是元寶了他幾聲,他纔回過神來。
“二哥,你這是咋啦,臉咋紅猴屁了?不是因為雙雙姐姐吧?”
“元寶,彆……說。”陸元一陣心虛,他將背上的木頭放到一旁,看了眼溪水邊,正在洗艾子的雙雙。
不知怎的,又想起那次雙雙來溪水邊的事,這下不止臉紅了,就連口也是一陣陣的灼熱。
他是怎麼了?是發熱癥了嗎?
一旁的小寒聽到元寶的話,原本滿是笑容的臉上頓時變得烏雲佈,他手裡拿著的木,哢的一下,被他折兩截。
心裡難的,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人搶了一般。
——————
洗好艾子,穆雙雙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手裡的小青果,倒是知道,古代在辣椒還未出現的時候,是有東西代替辣椒的,卻不想,隻是這麼不起眼的東西。
但是心底想的更多的是陸元這個傻小子的心真細,這麼一點點的小事兒都可以想的到,還把東西采了過來。
不過知道,這小東西肯定是不好采的,不然怎麼解釋,他打獵都冇有傷,卻因為這麼個東西颳了臉?
回到樹蔭底下,穆雙雙將艾子全部扔進了沸騰的鍋裡,纔想著說魚煮了,陸元卻走到了穆雙雙的麵前。
“雙雙,你……吃啥樣的兔子,烤的,還是煮的。”
臉上還未散熱,陸元還不敢看眼前的人,隻能低下頭,看自己的腳尖,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不用啦,有魚,有野菜,就夠了。”
“不夠,不夠……”元寶小聲搭了句,“我要吃兔子,兔子……”
“可是這些你們拿到鎮上可以賣錢的。”穆雙雙有些遲疑,一隻兔子,怎麼說也可以賣五六十文錢吧,這傻小子,就是這般持家的?
“沒關係,我上次賣的獵,還剩下銀子,夠用。”陸元說完,一個人去了溪邊。
穆雙雙做飯的地方,離小溪不過兩百米,而且頭頂就是樹蔭,因為是峽穀,不時的還有峽穀風吹過來,倒也不覺得特彆的熱。
看著不遠,蹲在溪邊理兔子的年郎,一時間隻覺得怪異無比。
這是占了這個傻小子多便宜了,又是送兔子,又是送包子,現在還又要吃掉人家一隻兔子。
“元寶,你哥平時都是這麼傻的嗎?獵什麼的隨便分給彆人吃?”
元寶忙著給小吱講故事,本冇有聽清穆雙雙的話,隻是聽到自己的名字,就隨口回了句“嗯”!
一時間,穆雙雙也不知道該說了什麼了,隻歎:靠,原來這世上還真有這種不把彆人當外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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