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掌珠。
端木憲默默地在心裡念著曾外孫與曾外孫的名字,覺得這兩個名字取得都好。
慕炎這小子雖然平日裡不太靠譜,關鍵時候還算可靠。
端木憲心頗好地捋了捋胡須。
自端木緋誕下龍胎後,這段日子來,端木憲走路都帶風,每天都是神采飛揚的。
雖然他還沒見過曾外孫,但聽大孫說過,曾外孫特別漂亮,麵板白皙,頭發烏油油的,笑起來時,邊有一對笑渦,那模樣長得特別像小孫。
曾外孫與曾外孫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氣質文靜,不僅模樣,子也像小孫,兄妹倆瞧著比那觀音菩薩旁的金玉還要可。
端木憲已經迫不急待地盼著百日宴快點到,他就可以見見曾外孫與曾外孫。
端木憲忍不住在腦海中描繪起兩個娃娃的樣子,嘟嘟的曾外孫與曾外孫一定可極了,他給他們備的見麵禮他們應該會喜歡吧!
他正想象著兩個娃娃對著他笑的樣子,這時,耳邊響起了一個洪亮的聲音“皇上,岑督主已經到晉州地界了。”
岑督主?!端木憲彷彿被當頭倒了一桶冷水似的,一下子回過神來,循聲去,這才發現金鑾殿中央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高大魁梧的錦衛。
相反,金鑾寶座上的慕炎卻是喜笑開。
太好了!
岑可以趕上百日宴了。
慕炎急忙吩咐道“趕去催催岑督主,百日宴還有半個月,讓他別遲到了。”
錦衛領命而去,而眾臣的神卻是變得十分古怪。
“……”
“……”
“……”
端木憲的心大概是最復雜的一個了,張張合合,心底升起一種“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唏噓。
一反之前的神采飛揚,端木憲這一天過得魂不守舍的。
當天,他提前半個時辰下衙回了沐國公府,讓人把端木紜來了外書房。
遲疑了很久,他終究還是說了“岑已經到晉州了……”
端木紜早就從端木緋那裡聽說過,岑已經在趕往京城的路上,應該會在新年前趕到京,為了參加小外甥與小外甥的百日宴。
一直在數著日子等他,以為他最快也要月底才能到,現在看來,他到得應該會比預估得早幾天。
“謝謝祖父!”
端木紜喜不自勝地對著端木憲笑了,眸子裡熠熠生輝。
知道對於端木憲而言,能做到這一步是多麼大的退讓!
端木紜的心已經不在這裡了,開始琢磨起了要不要去接人。
端木憲看著這副樣子,心裡又浮現了另一句話大不中留。
接下來的幾日,朝中的氣氛變得很是古怪,一掃之前的喜氣洋洋。
眾人都是數著日子等著,自去歲四月,岑離開京城,這一眨眼都一年八個多月了,既漫長,又似乎很短暫。
岑馬上要回來了,他的回歸到底會對朝堂造什麼樣的影響呢!
在這種忐忑的緒中,臘月二十五日到了,岑回了京。
當天正午,慕炎親自帶著群臣去南城門相迎,震了整個京城。
無論是群臣,還是京中的百姓都還記得上一個得此殊榮的是簡王君然,前年,君然自北境凱旋而歸時,慕炎曾以攝政王的份出城相迎。
時間算得恰好,當慕炎率群臣來到南城門口時,就能看到前方道的盡頭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
皇帝出行,閑人自當避讓,道的兩邊早有軍清道,十步一崗。
馬蹄聲越來越來近。
很快,一支黑的騎兵就進眾人的視野中,策馬騎在最前方的是一道大紅的影,披風隨風飛舞……
那一抹大紅鮮艷如,刺得群臣眼睛微微發。
明明來人此刻離得遠,明明他的臉還模糊不清,可是在他們的心中,已經清晰地浮現起一張絕而又妖魅的麵孔。
“踏踏踏……”
隨著馬蹄聲的臨近,岑的麵容也越來越清晰,與他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再見岑,岑還是那個岑。
他一如既往,在懷州的這整整二十個月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改變。
群臣覺心口發,還沒上一口氣,就見慕炎一夾馬腹策馬朝岑迎了過去。
群臣默然,再一次為皇帝出人意料的舉驚得彈不得。
歷朝歷代,皇帝親自出城去迎接臣子歸來,那已經是一種莫大的恩德,素來都是臣子上前拜見皇帝,哪裡有他們這位皇帝這樣的!!
他們這位皇帝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君臣尊卑啊!!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