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安妮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搖晃著手裡的紅酒杯,歎息道,“當我忙碌了一天,疲力儘地回到自己的公寓,看著空的屋子,心裡總會有一種空虛,甚至不明白我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麼。這個時候我就會想,如果有人在這裡等著我回來,那麼或許,公寓就不再是一個落腳的地方,而是家了……”
“安妮,或許我說的話,會讓你覺得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我還是覺得,一段難能可貴的比事業重要,就算你為了失去了事業,但是你們還可以一起打拚,畢竟幸福與否,不是靠金錢衡量的。”
“布桐,你不懂,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跟你一樣,當一個理想主義者的,因為我們有兩個截然相反的原生家庭,我爸爸有尿毒癥,每個月都需要很大一筆錢去治療,我媽媽也不好不能工作,我弟弟還在上學,家裡全靠我一個人賺錢,我現在的收,都隻夠勉強維持家用,哪來的資格在和事業中做出選擇?我隻能選擇事業……”
布桐跟平時走得並不算特彆近,這些**自然是無從得知的,現在聽到這些,心裡又震驚又難過。
布桐正想著該怎麼安,遊戲的對象突然變了。
“布桐布桐,到你了,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布桐:“……”
“真心話吧。”
“我來問我來問,”公司的八卦大王興地舉著手,意味深長的目在布桐和楚牧之間徘徊著,一字一句清晰地問道,“請問布桐小姐,在場的眾多男士裡,有冇有一個人,對你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呢?”
整個餐廳,突然安靜了下來,好似就算掉針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布桐的呼吸微滯,低垂著眼眸,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可偏偏,所有人都在等著的迴應。
“布桐,”旁的安妮了的手臂,“你怎麼了?不想回答的話可以不用理他們的。”
布桐回過神來,扭頭衝著安妮笑了笑,然後拿起桌上早就倒好的啤酒,連喝了三杯。
“切,楚牧喝酒,布桐也喝酒,你們兩個是約好的嗎?還是心照不宣?”有人故意打趣道。
“我去趟洗手間。”布桐起,剛想往外走,一轉,就看見男人高大筆的姿佇立在門口的方向。
視線一直落在上的楚牧和唐詩,順著著的方向,也看見了厲景琛。
布桐愣了幾秒鐘,很快回過神來,朝著厲景琛走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男人剛毅俊的臉上看不出多餘的緒,溫溫淡淡的道,“外麵下雨了,我有點不放心,來接你回家。”
布桐彎了彎角,“我已經吃好了,現在就可以回家。”
“那我去外麵等你。”男人說完,冇有等布桐迴應,直接轉走出了門外。
布桐:“……”
怎麼覺,厲景琛好像生氣了……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是不是看到剛剛那個真心話遊戲時的一幕了呢?
布桐抿了抿,轉回到座位上拿了服和包包,跟眾人告彆後,離開了餐廳。
……
黑世爵在暴雨中緩行,車前的雨刮不停地在工作,都冇能比得上雨水落下的速度。
布桐靠在椅背上,偏頭看著窗外的暴雨,心裡煩悶得厲害。
厲景琛這一路上,都冇有跟說話,好幾次想去主開口,但看見他繃著的下,已經可以斷定他是真的生氣了。
想解釋,卻發現無從開口……
突然,本就開得不快的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
布桐轉過頭,看著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線條,終於開口打破了空氣中的沉悶,“怎麼了?”
男人淡淡的回,“雨太大了,開車不安全。”
如果隻是他自己,當然無需顧忌什麼危險,但現在不一樣了,有在,一切都要以安全為前提。
“哦……”布桐垂下了眼眸,到底還是冇忍住,輕聲地問出口,“厲先生,你……你剛剛都看到了?”
厲景琛冇有否認,“嗯。”
布桐下意識地解釋道,“剛剛是鬨著玩的。”
男人的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視線依然向前方,始終不曾轉頭看一眼,嗓音也是不冷不熱的,“我知道。”
他在布桐被點到名的時候就到餐廳了,原本想直接進去,聽到彆人提問的問題後,卻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看到了楚牧也在現場。
他多期待果斷地回答“冇有”,然後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走上前,明正大地牽起離開。
可是猶豫了,仰頭喝下了酒。
嗬……
或許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不敢承認,因為自己也清楚,一旦承認,彆人自然而然就會聯想到楚牧上,可是要撒謊,又做不到,所以隻能喝酒。
永遠不會瞭解,那一瞬間,他的心有多痛。
“厲景琛,”布桐抬眸看著他,“對不起……”
男人嗤笑一聲,譏誚道,“不是說是鬨著玩的嗎?怎麼又道上歉了?”
布桐:“……”真是越解釋越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
“你不用解釋,”男人冷聲打斷了,“布桐,我很尊重你,所以上次在米蘭,你和楚牧之間發生的事,我冇有深究,但是不代表我不在乎。你從來不是一個容易緒失控的人,所以我問你,你究竟對楚牧懷著什麼樣的,纔會在那麼多鏡頭下,在那樣的公開場合,失控到淚流滿麵,嗯?”
“我……”布桐著急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話到邊,卻又生生地止住。
“我不知道……”布桐緩緩鬆開了他,“厲景琛,我真的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麵對,嗯?”男人終於轉過了頭,向了閉目不語的孩,眼底爬上了幾分極力製的怒意,“布桐,我可以無條件地寵你縱容你,但唯獨這件事,不行,我絕不允許我的妻子心裡裝著彆的男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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