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就沒把丁寡婦放在心上的周大囡,在最近這一年里,更是半點兒閑氣都不愿意,非但如此還三天兩頭的找茬,把家里弄了個天翻地覆。
尋常人家攤上這麼個禍害,要麼下狠手收拾了,要麼就索休棄回娘家得了。可丁家這頭是真的沒這份勇氣,畢竟自家的條件擺在那里,休了周大囡容易,再娶一個卻是幾乎等同于癡心妄想了。也因此,丁寡婦就算恨得再厲害,也不愿意兒子下半輩子沒了依靠,說到底自己的年紀已經不輕了,等走了以后,打小子骨就弱的兒子只能依靠周大囡了。
基于種種緣由,丁寡婦是能忍則忍,不能忍也只能打落牙齒和吞了。可這不是冷不丁的瞧了這麼一出嗎?
丁寡婦怎麼也想不明白,周家既然能給二孫這麼多嫁妝,怎麼就舍得大孫吃苦罪呢?哪怕給個十來畝地,兒子也能食無憂了。
有心想周大囡回娘家鬧一鬧,不曾想,人家就沒這麼打算過,一氣之下丁寡婦不由的口不擇言,說起了這幾年一直揪心的事兒——沒有子嗣。
沒兒子已經夠人看不起了,而丁家這頭則干脆就是沒孩子。這要是剛親沒多日子也就算了,偏生自家兒子兒媳已經在一起過了四年的日子。一想到老丁家極有可能要斷子絕孫了,丁寡婦怎能不著急上火呢?
結果倒好,才抱怨了這麼一句,就被周大囡突突了一臉,且直截了當的說兒子不行。
盡管這婆媳倆說話時都刻意低了聲音,可因著觀禮的人多,他們這邊幾乎是人挨著人肩靠著肩的,哪怕聲兒再輕,也依舊被旁人聽在了耳里,登時四周傳來陣陣悶笑聲。
丁寡婦只覺得臉上滾燙滾燙的,既像是氣的又像是的,幾乎要熬不住甩袖離開。都如此了,兒子更是面上燥紅一片,只咬著牙從牙里出一句話:“你們倆都閉!”
周大囡滿不在乎的翻了個白眼,旋即一擰頭就不去看他了,只冷哼一聲去瞧喜堂的形。
……
喜堂,周蕓蕓被喜娘挽著走了進來,目所及除了面前的紅蓋頭外,也就只剩下腳下小小的一片了。倒是知曉孟秀才就在自己邊,也知曉這會兒喜堂一定滿是觀禮之人,卻因著沒親眼瞧見,并不曾有太多的懼意。
沒有恐懼,也沒有忐忑,有的反而是一種躍躍試的興。周蕓蕓知曉自己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尋常,可又不知曉如何去調整,索放松自己,任由喜娘領著一步步的做著早先就被告知的禮節。
其實,對于而言,親嫁人尤其說是一件期待許久的事兒,不如說更像一場帶著喜慶的鬧騰而已。
穿著大紅嫁,戴著大紅蓋頭,上的首飾叮當作響。哪怕周蕓蕓已經顧忌到了尋常百姓不能戴金的規矩,一整套十八件的鎏金頭面首飾也足以要了的老命。更別提,腸轆轆的肚子還在不停的提醒該進食了。
也想趕將步驟走完,好趕該吃吃該喝喝,哪怕吃飽喝足以后就要面臨房花燭,也樂意啊!
呃,非常樂意。
興許是老天爺終于聽到了周蕓蕓的期待,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倒是不曾發生任何波折,讓和孟秀才順順利利的走完了所有步驟。又因著孟秀才并無父母長輩,省卻了叩拜父母這一環節,直接在拜了天地后,就夫妻對拜送房。
聽到“送房”這四個字時,周蕓蕓的心總算是有點兒起伏,只是也知曉,接下來還有一堆的事兒要辦,故而便是那點兒起伏,也很快就平靜下來。不多會兒,和孟秀才就在一片不帶惡意的哄笑聲中,被領著去了新房。
說起來,這還是周蕓蕓頭一次進自家新房,因著戴了紅蓋頭,只能看清腳下那點兒地方,雖說前頭有喜娘領著,可仍是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挪了進去,好半晌才被安置到了拔步床上。
按說,這屋里的大件家,像床榻一類的該是由夫家準備妥當,而非由子陪嫁。可周蕓蕓只需要低頭看床榻和腳踏,就知曉這風格一定是來自于周家阿的。當家里人都認為周家阿的風格是不花錢的土炕時,周蕓蕓卻知曉,阿最喜歡的就是格外厚重的木材,且還喜歡涂上紅的漆。
周蕓蕓深以為,這是因為周家阿還不曾親眼瞧見過紅木家,不然絕對能將紅木視為本命的。
也不對,阿的本命該是金子才對……
一面在心中腹誹著,一面任由旁人在耳邊唱著祝福的詞兒,周蕓蕓還依稀覺到屁下頭硌得慌,仔細的了一下,仿佛是花生豆子一類的東西,八寶粥材料嗎?
一想到八寶粥,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的周蕓蕓就更了。
正在此時,紅蓋頭被一柄如意挑了起來,周蕓蕓心下一驚,來不及收斂好神,眼前就撞進了一張俊的臉。
面若冠玉,眉目如畫。
哪怕早先就知曉孟秀才長得極好,可畢竟先前接得,更別提這般近距離的細看了,尤其對方還毫不掩飾的看了過來,一雙漆黑的眼眸里盡是波粼粼。
只一眼,周蕓蕓就忍不住面紅耳赤起來,腦海里一片空白,只下意識的微微低頭避過他的目。
偏這時,笑聲再度傳來,周蕓蕓這才意識到新房里并不只有他們二人,登時什麼旖旎之都被拋到了腦后,只仍低垂著頭繼續裝矜持,心下卻是回憶著方才撞進眼里的景。
周蕓蕓也是真沒想到,先前穿著青布長衫看著清秀的孟秀才,稍稍一打扮,換上心定制的新郎裳,竟會俊這般,偏好,這倒是對將來的生活更多了一分期待。
更不料到的,孟秀才在掀了蓋頭后,借著觀禮鬧房之人的笑聲,特地湊在耳畔用近乎呢喃的聲音喚了一句:“……蕓娘。”
蕓娘?!
周蕓蕓心下一愣,接著只覺得一陣好笑,強忍住笑意才抬頭看向孟秀才,輕輕的答應了一聲,卻見孟秀才正好也含笑著向,一時間倒是給人一種倆人含脈脈對視的覺。
登時,屋里一片哄笑。
孟秀才的子格外坦然,他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的,故而只提起擺坐到了周蕓蕓畔,一副坦自若的模樣。
周蕓蕓更不覺得這有什麼,雖說鬧房的習俗自古都有,可很明顯這個年代是絕不可能他們剛親的小倆口當著眾人的面來個深擁吻之類的,哪怕真有那樣的事兒,周蕓蕓私以為也沒啥好的。
當然,要是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還真就不是的問題了,而是要看起哄的人能不能從周家阿手中逃出生天。
因而,哄笑聲有之,善意的調侃也有,卻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提出過分的要求來。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四梳早貴人,五梳五子登科……”
比起旁人,喜娘自是早已習慣了房里的事兒,只笑著眉目舒展,口中更是一面不停歇地說著好的祝詞,一面拿著發梳給一對新人梳頭結發。
據說,只要頭一次娶妻或者嫁人才會有這道程序,若是再婚或者再嫁,便無需梳頭結發了,結發夫妻的稱呼就始于此。
梳了頭結完發,喜娘又端著鋪著大紅緞子、放著兩杯酒的托盤走到了孟秀才和周蕓蕓跟前,喜笑開的道:“請新郎、新娘子用杯酒。”
杯酒……
周蕓蕓抬眼看了看孟秀才,此時的孟秀才也正好一面手拿酒杯一面看了過來。見狀,周蕓蕓也跟著手去拿酒杯,倆人雖不是同一時間到酒杯,卻是同時將酒杯取下,在喜娘的示意下,兩人的胳膊叉,飲下了這杯被賦予了重要意義的杯酒。
若是尋常人家,走到這一步就了,其余的賓客自會主退出去吃菜喝酒,余下倆口子自是怎麼和諧怎麼來了。
可誰孟秀才和周蕓蕓都各有特殊呢。
孟秀才是因著他沒有父兄長輩,總不能將觀禮的賓客盡數晾在外頭不管不顧,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周蕓蕓本人倒是沒什麼,可誰了楊樹村獨一份的厚嫁之呢?加上出嫁前也不常出門,別說村子里的人了,連周家的族親都不大認識,自是有人忍不住好奇的上下打量著,甚至都忘了去吃喜宴。
周家阿一個眼刀子甩了過去,遭殃的卻是飴齋的大掌柜。
大掌柜那一個委屈啊,可他委屈還不能說!
早在周蕓蕓的親事定下來后,周家阿就跟祁家大爺打了招呼,非要人家給方便不可。還真別說,換作其他的合伙人,祁家大爺真不愿意給這個面子,可周家阿不一樣啊!!
對于祁家大爺而言,周家阿不單是他的合伙人之一,更是半強迫的拿走了他的隨玉佩。那塊玉佩價值雖不算特別高,也就那麼幾百兩銀子,他真不差這點兒錢,關鍵是玉佩的意義太大了,說難聽點兒,周家阿要是挾玉佩加以威脅的話,他還真的頭疼的。
那塊隨玉佩,是祁家所有男丁一出就有的,通常都是提前準備好上等的料子,等確定是男丁,再將事先想好的名字匠人刻在上頭,在喝滿月酒當日由族長親自掛到那個男丁的脖子上。又因著那玉佩是同心玉佩,也就是能一分為二,還能合二為一的,因此還有著夫妻玉的含義。
祁家從未規定過非要將隨玉佩里的其中一塊給妻子,畢竟很多時候,親事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未必就一定是夫妻恩的。所以,祁家不會強迫子孫,可若是反過來了,那事可就截然不同了。
也就是說,妻子可以不必非要擁有另外半塊玉佩,然而若是擁有了其中的半塊玉佩,卻是等同于妻子的存在了。
所以能想象祁家大爺當初有多慌嗎?他最初就沒想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當信,是周家阿自個兒搶去的,他又不好跟個老婆子手腳的。再一個,他當時真沒往那方面想,畢竟周家阿的年歲擺在這兒,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可他怎麼會知曉周家阿還有孫呢?!!
好乖乖啊……
反正祁家大爺至今也沒親眼見到那所謂的好乖乖,倒是不止一次的聽說過這個昵稱。不單是好乖乖,還有個小饞貓,祁家大爺最怕的就是周家阿某天突然一風,非要他娶家的姑娘。真要是這樣的話,他一定會完蛋的。
祁家是皇商,開國之初三大皇商之一,哪怕商人的地位天然低,可那也得看況。
皇商的地位非但不低,還有極多的勛貴上趕著拍馬屁,也因此祁家部的紛爭從未停歇過。
盡管祁家大爺是家中的嫡長孫,可他卻另有一層尷尬的份。
當初,他父母的親事算是門當戶對的,因為他父親是祁家家主嫡長子,而他的母親則另外兩大皇商之一秦家家主的嫡長。如此般配的親事,在當年也是一段佳話。可惜的是,他母親出嫁不到一年,秦家就鬧出了子,非但折了不買賣,連秦家的家主之位也因此換了人。
門當戶對的親事就此變了味兒,虧得他母親運氣不差,剛巧懷了他,且一舉奪男,這才勉強保住了嫡妻的位置。可便是如此,在三年之后,祁家還是迎來了又一位主母,也就是祁家大爺父親的平妻。
古有三妻四妾,可事實上但凡要點兒臉面的人家都不會這麼做的,不過商人就無妨了,誰在乎呢?祁家大爺的母親倒是很在意,可卻早已失了話語權,所能選擇的無非也就是認命,或者自請下堂。
答案自是明擺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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