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我們去哪兒?”閔山問道。
“捉拿人犯!”離開議事廳,許七安也沒什麼顧慮,直接說明。
楊峰和其他銅鑼詫異向許七安,朱廣孝和宋廷風心裡有些想法,不管是硝石礦還是小旗的案子,兩人都有參與,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
如果李玉春在這裡,大概也能理清思路,只是他去請司天監的褚采薇了。
“頭兒怎麼還沒回來,請人要請一上午的嗎?”許七安皺眉道:“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離開刑部衙門口,剛騎上馬,便看見兩匹黃騎飛快而來,正是李玉春和淡黃長的褚采薇。
李玉春解釋道:“采薇姑娘不在司天監,進宮去了,我在皇城門口等了許久,纔等出來....”
又去長公主那裡蹭吃的了,這個吃貨....將來遲早要讓吃俺老孫一棒....許七安笑容和煦:“采薇姑娘,多日不見,愈發漂亮了。”
褚采薇圓潤的鵝蛋臉,掛上甜的笑容,剛想說點什麼,想起自己的份以及旁邊的打更人圍觀,便板著臉,“嗯”了一聲。
事急如火,許七安長話短說:“閔銀鑼、你拿我的金牌去皇城東門口,捉拿周赤雄周百戶。
“其他人隨我去周府拿人。”
因爲不知道周百戶今日是不是當值,所以兵分兩路。
許七安這麼安排是有道理的,皇城是天子腳下,等閒不會發生衝突,也沒人敢,但同樣不是輕易說拿人就拿人,得有腰牌開路。
所以去一個銀鑼就可以了。
而直接到周百戶家捉拿,他很可能會狗急跳牆,許七安剛施展完天地一刀斬,戰力下嚴重,因此需要兩位銀鑼陪伴。
.....
另一邊,呂青正在彙報況。
“劉公公,諸位大人,如果不出所料,這件事背後極有可能有妖族手。”
這句話,讓在場的員臉大變,刑部孫尚書也皺了皺眉。
一位刑部員不太相信,問道:“你有何依據。”
“數日前,卑職與許大人曾經一起調查過太康縣境,大黃山妖吞吃灰戶的案子。”
“妖吞吃灰戶?”劉公公皺了皺眉。
“是,年中時,大黃山山腳河流來了一頭妖,吞吃數百名當地灰戶。卑職與許大人共同理此案,在大黃山發現了一被採集乾淨的硝石礦.....”
呂青把大黃山硝石礦的案子,詳細清晰的說給在場的大人們聽。
這是非常好的,拖延時間的辦法,因爲說的不是空話,大人們還聽的格外認真,沒有催促。
“所以剛纔卑職和許大人流時,層層剖析,發現火藥也許並不是來自工部,而是與大黃山硝石礦有關。”呂青說。
刑部和府衙的員臉嚴肅,此案竟涉及到了妖族,九州妖族有兩大陣營:西北方的妖族諸部;南疆的萬妖國。
南疆萬妖國早已在甲子妖中滅亡,剩下的餘孽茍延殘。
西北方的妖族與北方諸部結聯盟,共抗大奉和西域諸國。
硝石礦背後主使的,是哪一個妖族勢力?
劉公公看了眼陳府尹,後者“哦”了一聲,給屬下背書:“確有此事,府衙也是在前些日子剛剛理此案,當時負責理的,就是呂捕頭。”
劉公公神鬱:“如果能早些發現硝石礦,桑泊案興許就不會發生。年中出現的妖吞人案,爲何一直到現在?”
呂青剛要控訴太康縣令職,無視灰戶命,但被陳府尹一個眼神制止。
老陳嘆口氣:“妖實力強大,太康縣令也難辦啊。”
劉公公冷哼一聲:“咱家會如事稟告陛下。”
孫尚書開口了,掃了眼呂青:“許七安去做什麼?”
他似乎看出呂青在晦的拖延時間,直接點題,不想讓多嗶嗶。
劉公公聞言,沉道:“即使妖族有了火藥,又如何瞞過大奉軍,守城的侍衛,將火藥運進桑泊?”
“這便涉及到另一個案子。”呂青回答。
“另一個案子?”衆人吃驚了,桑泊炸案,竟然牽扯到那麼多的事件?
呂青道:“陛下祭祖前一天,金吾衛小旗劉漢無故死在家中,同樣也是我與許大人理,當時,許大人就推測出他是被人滅口,只是這與硝石礦的案子並不存在叉,我等並未聯想到這些。”
金吾衛小旗被滅口....火藥運進桑泊....在座的都是聰明人,再沒有半點疑。
“那姓許的剛纔...”刑部員和部分府衙員,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剛纔,許大人想起了此事,豁然貫通,這才匆匆離開。”呂青道。
孫尚書沉聲道:“下令抓捕金吾衛所有百戶,速去!”
嘩啦一下....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爭先恐後的奔出議事廳,撞翻椅子也不管。
案子剖析到這一步,已經非常清楚,抓住金吾衛部的碟子,就等於立了頭功。
呂青緩緩吐出一口氣,盡力了。
如果只是公平競爭的話,呂青纔不這麼幫許七安呢,只是對方境堪憂,此案是他將功贖罪唯一的希。
呂青覺得出於朋友之義,能幫則幫。
隨著府衙的同僚一起離開了議事廳。
偌大的議事廳只剩下劉公公和他帶來的宦、孫尚書、陳府尹三人。
劉公公出手,常隨宦立刻吹乾墨跡,將冊子遞到他手裡。
劉公公仔細閱覽容,最開始兩張是刑部和府衙的案討論,以爭論爲主,比較乾。
直到許七安的加,案纔開始清洗明確起來,並在一炷香鎖定了嫌疑人。
案子進度快到讓劉公公覺得吃驚,按照正常流程,要把大黃山的硝石礦和小旗兩件案子聯繫起來,恐怕得兩三天的時間。
如此看來,陛下命這個許七安擔任打更人衙門主辦,是有深意的啊....劉公公恍然大悟。
“小云子,今日起你就留在打更人衙門,負責督促他們辦案,及時像我傳遞消息。”
劉公公道。
“是!”做筆錄的小宦領命。
.....
周府,黑漆大門閉。
宋廷風在許七安的示意下,上臺階來到門前,砰砰拍打。
“開門!打更人辦案。”
門裡傳來蒼老的聲音:“百戶老爺生病,不見客,回去吧。”
宋廷風再拍門,裡頭裝死,不響應。
當老賴?
宋廷風冷笑一聲,一腳蹬在大門上,“砰”的巨響聲裡,實木大門分崩離析,碎木。
一個穿青布的老頭,戰戰兢兢的躲在遠,神惶恐的盯著不速之客們。
“留兩個人守住大門,其他人跟李銀鑼楊銀鑼進去。”許七安大手一揮,命令銅鑼們衝,自己和褚采薇留在後邊。
“你是主辦,你怎麼不衝?”褚采薇歪著頭,看他一眼。
“山海關國戰的時候,你見過陛下衝鋒陷陣的?”許七安回了一眼。
褚采薇啞口無言,明知道他說的是歪理,但不太聰明的腦子暫時想不出反駁的說辭。
“本來想送你一粒大力丸的,算了。”板著臉。
“大力丸?”
“正好補一補你的子,氣虧空這樣。”褚采薇說。
爲士系的風水師,治病救人的時候,許七安還在院子裡擼石鎖呢。
只看許七安的氣,就知道他現在虧的厲害。
“給我一粒,晚上請你吃飯。”許七安用肘子捅了一下。
褚采薇嫌棄的退後幾步,從鹿皮小包裡出瓷瓶丟過來:“夠你用一段時間的。”
鐵骨錚錚褚采薇,許七安就喜歡這麼有骨氣的孩,一邊朝裡走,一邊傾倒瓷瓶,嗑了一粒褐丸子。
丸子一怪味兒,嚼了幾下後,便涌起了辛辣。
許七安囫圇嚥下,幾秒後,覺胃裡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力的覺也恢復了不。
“事先聲明啊,我這是絕學帶來的負面效果,並不代表我是阮小二。”
“阮小二是什麼東西?”
“不是好東西。”
邊走邊說,來到了院。
李玉春和楊峰迎上來,搖頭:“人不見了。”
後者補充:“府裡值錢的東西都搬走了。”
宋廷風當即把老門房揪過來,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喝道:“周赤雄呢?”
“百戶老爺....他,他帶著夫人和爺小姐們出城省親去了。”
“那你爲什麼說他生病?”
“百戶老爺這麼代,小人,小人便照說....”老門房臉惶恐,雙發抖,不像是說謊。
許七安問道:“什麼時候走的?”
“祭祖大典結束當天....”門房嚥了嚥唾沫,哀求道:“百,百戶老爺犯了什麼罪?小人不知,不知啊....”
許七安擺擺手,示意宋廷風放了他。
自己領著人重新進了屋子,一間間的搜查過去。除了一些比較珍貴的古董、字畫被帶走,府上一切陳設都完好如初。
“周百戶逃了!”李玉春沉聲道。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許七安看了眼褚采薇。
鵝蛋臉人竟然鬼使神差的get到了他的意思,翩然躍上屋頂,睜開了清流轉的明眸,掃視著周府每一個角落。
不是爲了找人,而是搜索一些其他的東西。重點在花園和石井。
片刻後,褚采薇躍下屋頂,搖頭:“府上沒有藏,近來也沒有人死在這裡....嗯,也可能被特殊手段掩蓋了。你們可以掘地三尺,搜一搜。”
“沒必要了。”許七安嘆口氣:“死也好,逃也好,這條線索都斷了。”
不過,八是逃跑了,因爲府上的人親眼看見周百戶帶著家眷離開。
帶人走出周府大門,閔山帶著幾名銅鑼趕了過來,來不及勒馬,喊道:“祭祖大典後,周百戶便請了長假。”
他見衆同僚一臉鬱悶,心裡一沉。
“逃了。”楊峰吐出一口濁氣。
.....
許七安剛帶人離開,刑部和府衙的人策馬趕到周府,見到坍塌的大門,心裡當即一涼。
招來府上下人盤問,得知打更人剛剛撲個空,周百戶早就逃出京城。
兩個衙門的人心裡莫名複雜,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惋惜。
.....
黃昏!
劉公公趕在城門關閉前回了皇宮,在兒子們的服侍下,換上便服,泡了澡,正喝著飯前茶水。
一名小宦匆匆進來,細聲細氣道:“乾爹,陛下派人來請。”
劉公公了眉心,沒好氣道:“知道了!”
他喝了口水,招呼兒子更,換上了蟒袍,剛踏出門檻,忽然想到了什麼。
“給咱們把卷宗拿來,今兒咱家帶回來的那個。”
小宦回屋去取。
一路來到靜心殿,通傳之後,被領著進了殿,見到了穿道袍,長鬚飄飄的元景帝。
元景帝沒打坐,也沒辦公,手裡握著書卷,思緒卻不在書裡。
“劉榮,朕派人督促案,這都一天了,有什麼收穫啊。”元景帝語氣平淡。
劉公公心裡一凜,他在宮中當差幾十年,甚至元景帝的脾,他越是這副姿態,心裡越是煩悶。
問案是假,陛下這是要發脾氣。
劉公公一陣後怕,隨後又是慶幸,心說幸好早有準備,幸好今日還真有所收穫。
“陛下,這是今日案彙總,奴婢正要承給您看。”劉公公從袖子裡取出一本薄薄的冊子。
PS:白天有事,更新晚了,先更後改,老規矩,錯字本章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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