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兒見狀連忙抱住林綺,勸道「姑娘、姑娘,你別這樣,老爺和夫人都在天上看著呢!他們會保佑姑孃的……」
林綺腦子裡一團麻,隻聽到保佑兩個字,勉強恢復了些神智,「會嗎?他們會保佑我嗎?」
「會的,姑娘是老爺和夫人唯一的兒啊!」梨兒見林綺冷靜了些,連忙勸道,想給林綺一點信心,卻不想這話又中了林綺的心結,「不會的、不會的,爹他那麼恨我,怎麼會保佑我?」
梨兒聞言暗道不好,隻顧著勸林綺,卻忘了這樁事來,自家主子是過世的老爺夫人唯一活著的兒,可早年,也有一個兄弟的,那位小爺年時意外落水,自家姑娘恰好在旁,當時嚇壞了,沒有去救,也沒有及時的喊人來救,那位小爺就這麼去了。雖不是自家姑娘害了小爺,卻到底是因為自家姑娘救援不及,當初老爺夫人雖沒有怪罪姑娘,卻難免是埋怨的,就算是自家姑娘,也一直因此愧疚。
「姑娘,你冷靜些,說不得姑娘出嫁,是逃出火坑最好的法子呢!」梨兒見林綺已經在胡言語,連忙勸道,說出這句話,腦子倒是越發靈了些,「姑娘想想,如今地位最穩固的終究是太子,隻要、隻要姑娘進了太子殿下的陣營,那位能做什麼?」
林綺本覺得荒唐,細細一想,卻有些道理,再深想,又搖頭,道「大夫人,怎麼會遂我的意?一定會為我選最不堪的人家,我一輩子苦!是什麼人,咱們還不清楚嗎?」
「姑娘說的不錯,可林家要名聲啊,至明麵上是不會差的。奴婢聽說,五姑孃的親事二夫人還親自問過的意思,有這個例在前麵,大夫人多半也會問姑孃的意思。姑娘放心,奴婢這就想法子去打聽,姑娘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梨兒是自小跟隨林綺的,在旁人眼裡,林綺有無數的不好,於,卻是一輩子的恩人,無論什麼事,都會替辦好。
「真、真的嗎?」林綺漸漸平復下來,抱著梨兒的胳膊,彷彿梨兒的一句話決定著的一切。
「真的。」被林綺用希冀的眼看著,梨兒抑住心裡的恐懼,堅定地點頭。
夜裡降了溫,早起時,發現外麵一層薄薄的雪,林瑾初驚訝地手點了點,道「昨晚竟然下了雪!」
鶯兒連忙給林瑾初裹上披風,道「半夜裡就下了,姑娘別在窗邊站著,仔細凍著,芷兒,快拿個手爐過來!」
林瑾初還想看雪,被鶯兒拉開有些不捨,道「我就看看,今年的第一場雪呢!」
「第幾場都不行,姑娘纔好呢!夫人囑咐了,若姑娘再著了涼,仔細我們的皮!」眉兒也來拉林瑾初,不許在窗邊站著,「姑娘,不能磨蹭了,該去請安了!」
親事定下之後,盧家姐妹邀林瑾初過府遊玩了一回,大約是著了涼,回來就病了一場。雖不嚴重,卻盧氏擔心了一回,如今都已經大好了,還特意吩咐幾個小丫鬟看著林瑾初,生怕一不小心又生了病。林瑾初知道母親心疼,又有幾個小丫鬟盯著,便從窗邊退了回來,由著鶯兒又給加了一個圍脖,這才從暖呼呼的屋子裡走出來。
林家宅子不小,但出了年長的長輩,在府裡通常是不用轎的。一出門,萍兒就撐開了油紙傘,丫鬟婆子簇擁著往棲霞居走。同輩的孩子當中,林瑾初年紀最小,暖雲居路程也遠些,林瑾初走到時,除了林瑾夕,其他人都到了。
林老夫人見到林瑾初,又看了眼天氣,道「下了雪,初丫頭子才剛好,怎麼又出來吹風?」
「祖母,初兒已經大好了!」林瑾初走過去,將自己的手遞給林老夫人,「祖母你看,初兒穿這樣,又撐了傘,哪裡會涼!」
林老夫人了林瑾初的手,果然暖乎乎的,點點頭道「看來你那幾個小丫鬟倒將你母親的話聽進去了!行了,坐吧,既來了就陪祖母用了膳再走!」
林瑾初依言坐下,小丫鬟已經在上菜,等林瑾夕過來就能開飯。林瑾初來得晚,坐的位置與林綺就隔了一個位置,因為先前的事,林瑾初忍不住多看了林綺一眼,隻見林綺彷彿驚了一般了脖子,有些氣弱,道「初兒妹妹,你看我做什麼?」
「……」一屋子坐著,我看你一眼怎麼了?林瑾初心裡吐槽,卻越發覺得,這林綺,肯定有什麼問題。
林綺這麼一說,大家都看過來,林瑾初扯扯角,道「綺兒姐姐臉不太好,昨晚沒睡好嗎?」
本來是尋常的一句問候,對林綺來說卻有些驚嚇,道「沒、沒有,我睡得很好……」
林老夫人見狀微微皺眉,林綺這般模樣,倒彷彿誰欺負一般。林老夫人年紀大了,人卻不糊塗,管家權雖給了兒媳,但因為袁氏先前做的蠢事,林老夫人也不再完全放權,是以林綺做的事,林老夫人雖沒點破,但早已知曉。先前對林綺還多有憐惜,如今卻沒了那份心,林家待就算不是視若親,也不曾虧待什麼,倒好,一箭雙鵰對付的都是林家姑娘。
察覺到林老夫人的目,林綺了脖子,沒敢說話,一時間氣氛就有些尷尬,好在不多時,林瑾夕便來了。
因為先前用錯了葯的緣故,林瑾夕的臉惡化了一回,雖然及時用了好葯挽救回來,但臉上依然能看得出一些疤痕。林家幾個兒當中,單論長相,數林瑾夕生的最好,也因此,林瑾夕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一張臉,如今雖然漸漸恢復了,也總不願出門,每日不能免的請安,也要蒙著麵紗。
林瑾夕綳著一張臉進門,首先便朝著林綺橫了一眼,嚇得林綺又了子,奈何就剩下一個位置了,林瑾夕也不說不願挨著林綺坐的話,給林老夫人請了安,便挨著林綺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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