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慧帝讓康平公公去請暮蕓汐到乾坤殿去。
東方翊看著,眸子裏竟有一擔憂,“一切小心,不可妄。”
“我知道的。”暮蕓汐應道,心裏暖暖的覺,東方翊倒也不算太壞。
轉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麽,回頭問東方翊:“你有沒有懷疑過誰?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些事的背後兇手,都是你認識的人呢?”
東方翊一愣,怔怔的看著暮蕓汐,沒有說話。
兇手一定是他認識的人,這個不用懷疑
暮蕓汐轉過,隨著康平公公前往書房。
東方翊看著暮蕓汐的影消失,眼裏閃過一道芒。
他心裏明白,如今太子之爭已經進白熱化,暗地裏,有人想除掉他。
不僅是他,就連暮蕓汐這個秦王妃,也要一並除去,誰讓了九千歲的眼。
丞相府書房裏。
暮丞相坐在太師椅上,暮夢憐為他點煙袋,把伺候的人打發了出去,隻留下父二人在書房裏說話。
“父親,您說安候方才地上門,是為了什麽事呢?”暮夢憐語氣不屑,從未把這個叔叔放在眼裏,嫌他懦弱。
“還能有什麽事?”暮丞相吐了一口煙圈,“怕是為秦王妃的事來的。”
“暮蕓汐?”暮夢憐笑了一聲,“隻怕求誰也無用,有毒害九千歲的嫌疑,便是無實證,皇上也定饒不了。”
“你就是不聽教,這會兒沒有必要冒險,秦王妃不足為慮,秦王也不足為患,你避忌他們做什麽?”暮丞相淡淡地看了一眼。
若出了差錯,便是直接害了燕王,得不償失。
親婿和侄婿,他自然是站在燕王這邊。
暮夢憐氣定神閑的倒茶:“父親盡管放心就是,此事是姑母跟皇上說的,聽說暮蕓汐也承認了私自給九千歲治病一事,這罪名,跑不掉了。”
暮丞相把煙袋鍋子敲在了桌子上,微微皺眉,“你姑母一心向著我們沒錯,但是不該讓摻和此事,萬一暮蕓汐洗了罪名,九千歲中毒一事和無關,那麽就了救治九千歲的功臣,而皇上也會因此對你姑母生出嫌隙。”
“父親就別擔心了,暮蕓汐是洗不了罪名的。九千歲病本來就嚴重,如今更是中毒昏迷,哪裏還有救?”暮夢憐覺得父親的擔心有點多餘。
“隻要九千歲駕崩了,不管是因為什麽,暮蕓汐都有私自治療,而導致九千歲病惡化的罪名,更不要說記功勞了。”
後宮前朝,波雲詭譎。
如今況這般複雜,秦王又牽扯進了自傷的危機中,暮夢憐認為,秦王算是到頭了。
想起東方翊暮夢憐心裏還是有些惋惜,但是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是他的命。
“凡事沒到最後一步,總有變數。”暮丞相忽然盯著,“九千歲中毒一事,不是你們做的吧?”
暮夢憐瑟了一下,“肯定不是我們做的,就算給兒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毒害九千歲啊。”
“不是你們就好,至於暮蕓汐為何懂得醫一事,我會調查清楚,你出去吧。”暮丞相擺擺手。
暮夢憐福告退。
天已黑,月朦朧。
暮夢憐站定子,想起秦王,心裏還是有萬般的不甘。
本以為,他會一直不忘,可軒轅塔上的對話,明顯覺到他的疏離冷淡。
他心裏可是有了暮蕓汐?
那淺愚蠢的人,哪裏配得上他?
彎微笑,暮夢憐淡淡地吩咐了邊的侍,“去通知安侯,讓安候到燕王府去找我。”
安候的心思,暮夢憐豈會不懂?
但如今需要幫燕王布置人手,一旦爭奪那個位子,安候也可出一分力氣。
侍領命而去。
暮夢憐再吩咐後嬤嬤,“去通知燕王,準備宮。”
嬤嬤愣了愣,“不是說回府麽?”
“我什麽時候說過回府?”暮夢憐淡淡地睨了嬤嬤一眼。
“您方才不是安候”
暮夢憐輕笑一聲:“那就他等著,若我今晚戌時還沒出宮,便安候明日再來,如此反複幾天,他若還有耐心,我便見他。”
嬤嬤不解,“王妃這是為何呢?”
暮夢憐彎冷笑,“我就是要挫挫安候府的銳氣,讓安候意識到他在我跟前,隻是一條狗!唯有這樣,才會對我絕對忠心。”
宮中。
暮蕓汐跟在康平公公後進了雲霄殿,見天慧帝和寶親王都在。
醫祥公公還有福嬤嬤在床前伺候,獒犬被抱到了另一邊的羅漢床上去養傷,已經神許多了。
看到暮蕓汐,裏便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
暮蕓汐噓了一聲,獒犬便靜了下來。
寶親王笑道:“這小畜生還聽你的話啊?真是奇怪。”
暮蕓汐微笑,“狗其實是通人的。”
“那倒是,不然怎麽會哄得九千歲如此高興?”寶親王說著,淡淡地看了天慧帝一眼,“這狗有時候比人更徹。”
天慧帝也淡淡地回睨了寶親王一眼,這位是說他看得不徹麽?
“你既然懂得醫,便去看看九千歲況如何。”天慧帝對暮蕓汐道。
暮蕓汐就等這句話了。
福嬤嬤和祥公公退開,暮蕓汐看著九千歲灰白的臉,問旁邊的醫,“九千歲是中毒了?”
醫方才見識過暮蕓汐救治秦王的厲害手段,態度十分恭謹,“回王妃的話,九千歲確有中毒的跡象。”
暮蕓汐道:“能給我看看診斷日誌嗎?”
“王妃請過目。”醫從藥箱裏取出診療日誌遞給了。
暮蕓汐掀開日誌,翻到昨天的記述,午時,吐三次,繼而昏迷,脈搏沉緩無力,紫紺,初斷為中毒。
中什麽毒,這裏倒是沒寫。
底下寫著中藥的方子,暮蕓汐考究了一下,確實是解毒的方子。
但是沒有記錄是否有緩解的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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