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趙肅雖然在汴梁,但是對於月氏境所發生的事不敢掉以輕心。當年澹月與梨黛之間的恩怨糾葛,以及在月氏所經歷的來龍去脈,趙肅通過調查,再結合廖睿先生與敬一禪師提供的線索,基本都瞭解的差不多。
其中,那一位與澹月、鴆羽一樣,經歷了當年月氏那一場變故的巫醫!
「澹月宮主未曾告訴過我關於那位巫醫的份,隻讓我小心提防他。」趙肅緩緩的說道,「他說,很有可能是比鴆羽還要危險的存在。」
聞言,蘇玉徽眼中閃過了一詫異,萬分不解道:「師傅既然知道他那麼危險,為什麼不告訴你關於他的份?」
「或許……就連澹月宮主,也不知道他的來歷。」在篝火下,趙肅那一雙眼眸,幽深清冷,深不見底。
「關於開啟地宮的計劃,澹月宮主已經籌謀了幾十年,無論是蕭遲還是澹月都是他手中的棋子,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他縱然算盡了人心與天意,在計劃開啟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意外……」
蘇玉徽本就心思機敏,聽趙肅這般說,也明白了過來,「那個意外就是巫醫!因為要應對這個『意外』,棋局中需要另一個不在他計劃之中的人牽製他,那個人就是你!」
但是,趙肅雖然年紀比不上澹月這隻修行了百年的老狐貍,但是心眼可不比澹月。在讓趙肅同意加計劃之中的時候,澹月必然是不了要將一切和盤托出。
想到師傅在趙肅麵前吃癟的畫麵,蘇玉徽十分不厚道的笑了。
趙肅懷中笑的小狐貍,無奈的搖頭,但是眼角流出的寵溺之意卻是顯而易見的。
「是。因為計劃已經啟,為了讓鴆羽能夠開啟機關,澹月宮主不得不示弱自縛於地牢中;如此一來,巫醫的份就沒辦法調查。所以他將自己的計劃、以及無極山的機關圖託付給廖師,讓我幫忙在暗中調查此事。」
聽到此的時候,蘇玉徽不由問道:「咦,師傅怎會有無極山的機關圖?」
「六十年前,他曾進過無極山,機關圖是梨黛給他的。」趙肅波瀾不驚的說道。
此時二人說到正事,蘇玉徽披著趙肅的大氅,坐在了趙肅的邊,拿著燒焦的樹枝不知在地上比劃著什麼。
聽到此的時候,蘇玉徽的眉心微攏,道:「當年師傅既然進過無極山,可是在無極山中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和梨黛決裂,從此回到月宮,不再踏足此一步呢?」
蘇玉徽始終對於師傅和梨黛之間的關係十分在意,大約是因為在夢境中,看見原本清冷的師傅……竟也有那樣溫的時刻緣故。
趙肅頗為吃味蘇玉徽那樣在意澹月,是以淡淡的說道:「你若是不想知道巫醫之事,就算了。」
蘇玉徽回神,連忙討好的笑了笑,道:「您繼續說,你盯了巫醫那麼久,可知道他究竟什麼來歷,又有什麼目的?」
看著一臉諂的樣子,趙肅冷哼了一聲,方纔繼續說道:「此事來源,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
聽到此的時候,蘇玉徽不由一臉欽佩的看著趙肅,巫醫的師門來源起碼是數百年前的事了,趙肅此人平日裡看起來不顯山不水的,未曾想到數百年前的事竟也能調查的一清二楚!
在蘇玉徽亮晶晶的目下,趙肅繼續以平淡的聲音道:「你說的沒錯,此事要追溯到百年之前,月氏王天炙之時那一段恩怨過往……」
數百年前,月氏國的王做天炙。如同一般的月之王一樣,天炙通過卜算之後,被長老挑選出來,帶回宮中養,修習星月魂之法。
天炙王並非是個十分出的王者,在法之上天資平平,但是卻宅心仁厚,一心找到修鍊星月魂突破瓶頸的方法,改變臣民們世代迴經歷的悲劇。
他雖有心如此,但是在星月魂的法修習上始終不能突破,未曾能研製出破解詛咒的方法。直到,某一次外出,他在月氏國的城外救回了一位被人追殺的子。
那個神的子被他帶回了宮中修養,為了報答天炙,留在了月氏。因為通藥理,為了王宮的一名巫醫。
這位巫醫雖然來歷不明,但是在醫上卻有著極高的天賦,讓月氏宮廷巫醫自嘆不如,很快便了天炙的專屬巫醫。
兩個人朝夕相,在宮中日久生。但是每一任月氏王因為修習星月魂,而不能突破瓶頸,往往不得善終。
為了幫助天炙突破星月魂,劍走偏鋒,瞞著天炙用月氏人的鮮做實驗,最終得出了吸取人練功的辦法。
因為王宮發生命案不久之後便被天炙發現了端倪,他本是敦厚之人,怎會用臣民命練功。二人發生爭執之後,巫醫帶著心法離開了月氏,而在不久之後,天炙便就因為沒有突破星月魂的第六層,而殞沒。
天炙殞沒之後,梨黛繼承王位。而那個被驅逐的巫醫重新回到了月氏,為了宮廷巫醫之首,就連那些長老對都禮讓三分。
正是,教會了梨黛用人練功突破瓶頸的辦法,也正是,是南夷瘟疫案的始作俑者。
「當日澹月宮主知道的存在之後,便想除掉這個禍患。但是後來,無極山一戰,利用走火魔的梨黛與澹月宮主對戰,最終二人兩敗俱傷。梨黛死,而那位巫醫在那一場混戰之中不知所蹤……」
「這些年來,此人一直是澹月宮主的心病,他雖然未曾涉足月氏,但是暗中卻一直在追查此人的下落,卻一直沒有的訊息。」
「難不……我見到的那個巫醫就是當年天炙邊的那個?」蘇玉徽聞言,神十分詫異的說道,「可是如此算來的話,應當至有百歲了吧,竟然活了那麼久?」
趙肅淡淡的看了蘇玉徽一眼,道:「有澹月宮主和鴆羽那樣不合理的人存在,這有什麼詫異的。」
聞言,蘇玉徽不由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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