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好耳力。」雲初涼看著坐在草堆裡的四姨娘,心下唏噓。
這才一晚上的時間,這個風韻猶存的人就像是老了十歲。
四姨娘驚訝地盯著雲初涼那完全陌生的樣貌:「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手段,難怪你可以死裡逃生。」
這府裡的人各個手段高明,隻有像個傻子一樣被人利用陷害。
雲初涼眸閃了閃,蹲下子跟平視:「看來姨娘是個知人啊,不知之前的事你有沒有參與?」
四姨娘自嘲一笑:「我害你對我有什麼好,你死了誰益最大,誰就是那個害你的人。」
雲初涼認同地點了點頭,這個四姨娘倒是跟的想法一樣,的生母都不在了,這些個姨娘本沒必要害,除了張氏母不會有別人。
「姨娘也是個聰明人,可惜機關算盡終究還是著了別人的道。」
四姨娘角自嘲的笑意僵住,盯著雲初涼:「你信我?」
雲初涼扯:「為什麼不信?有誰會傻到在這種風口浪尖上。」
明知道雲勁鬆近來正在查府裡人漢子的事,就算這四姨娘以前真的過,也不可能在這時候還敢。
「嗬嗬……」聽到雲初涼的話,四姨娘突然大笑起來,「是啊,多麼簡單的道理,可是就是有人不明白。沒有人相信我,除了你。」
看著四姨娘悲涼的表,雲初涼皺眉:「不,還有你的兒。」
聽到「兒」兩個字,四姨娘再次僵住,沉默片刻後朝雲初涼跪了下來:「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我的兒我的連累,這一次我恐怕兇多吉了,我死不要,我隻求你護我兩個兒。」
雲初涼角噙著冷笑,冷漠地看著四姨娘:「你覺得我憑什麼會管們的死活。」
四姨娘怔了下,突然抬眸認真地看著雲初涼:「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
「我孃的事?」沒等四姨娘開始,雲初涼便接話道。
四姨娘眼眸晃了晃,再次自嘲地笑起來:「你真的很聰明。」
不懂,這般聰明的人之前為什麼會是那樣的做派,如果說之前是故意藏著,那現在為什麼又選擇出鋒芒了?
看著眼裡的疑,雲初涼淺淺一笑:「姨娘不必猜忌什麼,若是換做姨娘這般被人算計,也不會再選擇做頭烏吧。」
雲初涼一句話直接將原之前做的作死的事定義為藏拙。
四姨娘倒是明白地點了點頭:「張氏那個人心機深沉,絕不是好對付的,你若是與為敵,一定要小心。」
「我娘親的死跟張氏有關?」對於親孃的死因,雲初涼一直還是有些疑慮的。
「我不知道是誰害死你娘,不過我知道你娘絕不是死於難產。你娘生產的時候,我們都在外麵等著,不到二更天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你娘難產死的訊息卻是五更天才傳出來的,若真是難產能等這麼久?」四姨娘眼神有些空,像是在回憶著當年的事。
雲初涼眼眸輕晃,寒兒二更天就生了,娘親五更天才死,這中間可是隔著七八個小時,古代可沒有現代那些搶救措施,若是娘親真的難產,決不可能拖這麼久纔出事。
「當時在產房的都有誰?」
四姨娘晃了晃腦袋:「我們聽到訊息趕過去的時候,夫人已經在生產了,並沒看到屋裡的都有誰,不過當時吳錦娘肯定在屋裡。」
雲初涼皺眉,「你是說二姨娘?」
四姨娘不屑地冷笑一聲:「當時本還不是姨娘,最多算個通房。」
雲初涼眸瞬間深了深,這個吳氏是娘親的陪嫁,按理算是娘親可以全心信任的人,當時的產房到底發生了什麼?看來得找機會去家廟見一見這吳氏了。
雲初涼抬眸,看著四姨娘鄭重道:「謝謝姨娘告訴我這些,我一定盡我所能護們周全。」
見雲初涼答應,四姨娘頓時地朝磕頭:「謝謝大小姐。」
「姨娘保重。」雲初涼最後看了四姨娘一眼,便站起。
「大小姐等一等。」四姨娘突然住雲初涼,從懷裡出一塊手帕遞給雲初涼,「慧兒糊塗,未必會信你,請你把這個教給。」
雲初涼看了眼那手帕,見上麵細細地寫了很多字,沒有細看,雲初涼便將書塞到懷裡,出了柴房。
在雲初涼經過那兩個婆子的瞬間,兩人幽幽轉醒,等兩人睜眼時,雲初涼已經出了香伶苑了。
「怎麼回事?剛剛咱們是不是睡著了。」一個婆子拍了拍自己的臉,依舊覺得困頓得很。
另一個婆子瞄了眼閉的柴房門,晃了晃腦袋:「沒有吧,可能就是打了個盹。」
柴房裡的四姨娘聽到那兩個婆子的說話聲,眼眸輕晃。
這個雲初涼果然有些本事,但願真的能護住慧兒和琪兒。
雲初涼折騰了一晚上,一回牡丹苑便沉沉睡了。
翌日一大早,冰淩便急匆匆進了雲初涼的房間:「小姐,四姨娘死了。」
雲初涼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怔愣片刻之後才開口:「怎麼死的?」
「說是自盡,還留了書。」冰淩著氣回答道。
「去看看。」雲初涼開紗幔,穿洗漱之後便帶著冰淩和心蓮去了稥伶苑。
剛進稥伶苑,裡麵就傳來哭聲。
雲初涼站在門口,隻見雲佳慧抱著四姨孃的哭得悲痛絕,一旁雲佳琪也是嚎啕大哭:「姨娘……」
「別嚎了,秦氏自知事敗,難逃罪責,所以才自盡的,這樣也好,省得髒了別人的手。」老太太不耐煩地瞪了眼雲佳琪,又看著張氏吩咐道,「給一張草蓆,派人送到葬崗去。」
雲佳慧聞言臉煞白,焦急地看向老太太:「祖母,我姨娘不會自盡的,是被殺的,你們不能這麼對。」
「的書都在這裡,不是自殺又是什麼?」老太太不耐煩地回道。
雲初涼順著老太太的視線瞥向地上那張鮮紅的書,看到上麵的字跡,雲初涼倏地皺眉。
這真是四姨孃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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