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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天下》第118章 無傷

司流風一怔,沉思片刻,剛想要說什麼:“母妃……。”

卻忽然被人尖利的咳嗽聲打斷:“咳咳,德王妃、小王爺,陛下讓咱家與貞敏郡主一同來看忠淑公主,送忠淑公主一程。”

連公公的聲音瞬間讓德王妃回過神來,不由一愣:“忠淑公主?”

連公公點點頭,一臉沉靜地道:“是,陛下口諭,德王府嫡出郡主司含玉,忠孝貞淑,捨救人,堪爲天下子的典範,特敕封爲忠淑公主,回京以後以公主禮儀下葬,並太廟香火供奉!”

德王妃又悲又喜,悲傷的是兒已經去了,就算追封了也不會活過來,喜的是兒一驕傲,如今這樣的哀榮至極,不但算是最後給兒的一份冥禮,也是對德王府極有好的一件事。

“德王府衆人,還不謝恩!”連公公高聲道/

“謝陛下隆恩!”德王妃在兩個老嬤嬤的扶持下與司流風一同下拜,謝恩。

謝恩之後,卻忽然看見站在連公公後那一抹纖細而悉的影,又想起了連公公方纔的話,梭然瞪大了眼。

是了,方纔連公公是說與西涼茉一同前來的!

德王妃一見西涼茉,頓時兩眼泛紅,歇斯底里地尖起來:“西涼茉,你這個掃把星,怎麼還敢過來,你害死了含玉,害得雨兒流產,如今生死不明地躺在了那裡,你是不是還嫌不夠!”

西涼茉微微擰眉,但知道德王妃此時悲痛的心,便還是道:“德王妃,含玉不是我害死的,是司含香害死的,設下了陷阱,引含玉和我們過去,再放出惡熊,這件事是太子殿下親自查證……。”

“不管你怎麼狡辯,你這無恥賤人,難道含玉不是爲你而死的麼,流風說了,你分明是會武藝的,含玉一個纖弱子,你怎麼能推去爲你擋住那惡!”德王妃尖利地怒道,氣得渾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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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兩個嬤嬤使出全力氣拉住德王妃,德王妃就要撲上去抓撓西涼茉了。

又狠狠地盯著西涼茉道:“我只恨當初瞎了眼,竟然把你這蛇蠍心腸的賤婢招進了德王府,自打你進來後,我們王府就沒有一天順心事,你不能生也就算了,還想要害死雨兒和我的孫兒,連含玉對你那麼好,也下的去手,老天爺真是不公平,你這惡婦爲何沒有也被那惡!”

“夠了,王妃娘娘,就算您有喪失孫之痛,也不能對郡主如此隨意污衊!”連公公忽然厲聲打斷了德王妃。

他方纔諒德王妃失去親孫的痛苦,所以對方纔的失言不計較,卻不想這個德王妃是越來越糊塗的,竟然越說越過分!

德王妃這纔不甘心地恨恨住口,只目疵裂地瞪著西涼茉,彷彿隨時要撲上去咬殺了西涼茉才肯甘心。

西涼茉卻一擡手阻止了連公公,只淡淡道:“德王妃只是初經喪之痛,連公公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計較了。”

面前的人已經不是那個溫沉靜,賢淑明的德王妃了,如今就是一個市井婦人,對於一個已經被憤怒和怨恨衝昏頭腦的人,認爲本沒有必要和對方爭論對錯,來,只是來做要做的事,而不是來吵架的。

連公公看了眼躺在不遠地上乾淨擔架上的司含玉,瞭然地點點頭,他自然是知道這是西涼茉對司含玉的恤。

“賤人,你不要假惺惺了,你害死了含玉還在這裡惺惺作態,你會有報應的!”德王妃憤怒地大罵。

西涼茉沒有看,只是看向了司流風,冷冷地道:“小王爺,你若是希我們大家相安無事,便最好不要對您的母親隨便說話,否則,我不保證若是不夠冷靜就會讓我也不夠冷靜,若是不小心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那就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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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流風眼底閃過一惱怒,手在背後梭地了拳頭,幾乎想要碎自己手中的玉佩。

德王妃一聽,這話幾乎如火上澆油一般,讓愈發地憤怒,用力地識圖掙自己的手:“你這賤人,竟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地威脅於自己夫君和婆母,你這樣不孝、不忠、不淑的賤人,就該被仗打死,不該被浸豬籠……。”

一轉一把抓住司流風的手臂,一手指著西涼茉厲聲道:“風兒,去,教訓還是你的人,做丈夫的教訓妻子,天經地義,去啊!”

連公公一聽,這還得了,他剛想說什麼,卻被西涼茉按住了手,才生生地住,只是冷冷地瞪著幾乎發瘋失態的德王妃。

西涼茉看著德王妃,淡漠地道:“德王妃,你只是早就恨毒了我,所以不管事實如何,都要指認我爲兇手,方能排轉你心頭之恨,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好解釋的,就這樣罷,你是想要殺還是要刮,都隨你的便,至於你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就看你自己了,至於妻子,我想小王爺來得及告訴你我會武,卻不知爲何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已經與他合離了,所以他沒有任何權力以教訓妻子的名義來教訓我!”

德王妃一愣,臉瞬間一陣慘白,一陣通紅。

咬牙,不可置信地看向司流風,抓住司流風手臂的指甲幾乎陷他的臂膀:“爲什,爲什麼你沒有告訴我你和這賤人合離了,說的是真的嗎,合離,你怎麼能夠合離,就算不能死在咱們手裡,也該是被你休棄啊!”

“你就這樣讓這個賤人逃出你的手心,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德王妃的一聲聲毫不客氣的辱罵讓司流風的臉霎那黑如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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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他暗自咬牙,頓了頓,忽然聲音僵地道:“母妃,你神不好,悲傷過度,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來人,送德王妃到本王的帳篷去休息!”

說著他一個冷眼掃向那些站在一邊的嬤嬤和丫頭們。

那羣嬤嬤和丫頭早就爲德王妃的言論嚇得半死,這小王妃……不……貞敏郡主幾乎是陛下的心頭,看著連陛下邊的連大總管都過來了,可見陛下有多心疼這個和自己姐姐相似的郡主,幾乎將了公主一樣疼寵。

王妃怎麼敢一口一個‘賤人’,一個一個殺掉

想必是被郡主的死和雨姨娘還有肚子裡的孩子的死給氣暈頭了。

如今司流風一個眼神過來,們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強行半拖半抱地將已經徹底失去理智的德王妃給帶走了。

出了帳篷,老遠地還能聽見傳來的尖與怒罵。

西涼茉看了看司流風:“小王爺是個聰明人,一向知道什麼對自己是最好的。”

說罷,走向司含玉,蹲下來看了看躺在擔架上的了無聲息的,便是一個時辰之前,還是活蹦跳喚著自己‘嫂子’的鮮妍,如今不過兩個時辰,就已經不會,不會笑,不會哭,脖子上合的傷痕讓看起來更像一破碎的布娃娃。

西涼茉輕輕的髮,從自己的懷裡出一條豔麗的巾輕輕地爲司含玉紮在脖子上,打了個麗的蝴蝶結。

巾承託得司含玉的臉微微麗的紅來,沒有再那麼蒼白淒涼。

“含玉,你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只是嫂嫂卻不能再做你的嫂嫂了,人世無常,你前半生如此麗絢爛,後半生誰知是否煙易冷,就這樣,什麼都不知道,只要記得哥哥還是最疼你的哥哥,嫂嫂還是那個你最喜歡的嫂嫂就好了。”西涼茉輕聲溫地道,爲司含玉將那些細碎的髮掛在耳後。

麗的,青春定格在最絢爛的時刻,就像松脂包裹住了蝴蝶,有一種悲涼的麗,但或許於也未必不是好事。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因爲西涼茉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有一天要對德王府拔刀相向的時候,該怎麼面對一片赤子之心的司含玉?

沉默了片刻,西涼茉後傳來司流風低沉的聲音彷彿極爲忍:“茉兒,你真的就這麼恨我,一定要和離麼?”

連公公聽見司流風這麼說,看了眼西涼茉之後,他乖覺地退出帳篷。

西涼茉垂下眸子,淡淡地道:“凡爲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之夫婦。若結緣不合,比是怨家,故來相對,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願妻娘子相離之後,重梳嬋鬢,婦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選聘高之主。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頓了頓,將白布給司含玉蓋上:“妾……這是最後一次自稱妾了,覺得這和離書的意境是極好的,既然妾與小王爺並非一條道上的人,又何必再如此糾纏,各生怨懟,所以妾等著小王爺的這一紙和離書。”

說罷,西涼茉起,向帳篷門口走去,臨出門前,忽然轉頭補充了一句:“我若是小王爺便要好好地考慮,接下來的事,怎麼對陛下代,畢竟能將熊運到岷山上,對於一個深閨子而言,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知道的人說是德王府家教不嚴,門庭不謹,以至於出了庶謀害嫡的事,不知道的……。”

西涼茉的聲音帶了一嘲謔:“不知道,說不定會以爲您謀逆呢,使您真的願意爲了一個司含香,讓德王府陷於被陛下懷疑的境地麼?”

說罷,便轉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帳篷。

司流風看著的背影,臉沉地哐地一聲碎了手裡的龍玉佩,那是當初他給西涼茉的聘禮。

竟然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放棄要奪取香兒的命麼?

西涼茉,本王該認爲你是太執著,還是太狠毒呢?

……

連公公隨著西涼茉走出了地,忽然對著西涼茉低聲道:“千歲爺,很有些不悅。”

連公公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西涼茉的腳步一頓,隨後有些疲憊地道:“行了,替我跟師傅說,今兒是我不對,不該掉以輕心,非不讓魅七和魅六跟著。”

連公公也有些不贊同地道:“小姐,不是咱家多,您這個子得改改,魅六和魅七的任務是保護您的安全,但是您也不是第一次找各種由頭支開他們了,就算您不喜千歲爺讓人看著您,也總要顧忌著自家命纔好。”

這也是爲什麼方纔千歲爺明明就在陛下的帳篷裡,卻沒有出來見郡主的原因。

西涼茉今兒正是心煩的時候,聽著連公公唸叨,不免越發的心頭煩躁,彷彿有一種很難以忍緒正在左衝右突,便不耐地道:“行了,連公公,就是我死了,千歲爺也不外再費心去找一個有趣點的玩,你們只要教導得這玩曉得忤逆千歲爺,又不要太自尋死路就是了。”

連公公聞言,頓了頓道:“若是您真有事了,千歲爺是不會如何,但魅六和魅七便已經沒有再存在的價值了,沒有價值的人與東西,是不配留在千歲爺的邊的,當然,這沒有價值的東西或許還包括您邊的三個丫頭、兩個嬤嬤,甚至靖國公府邸,更甚者或許還有咱家。”

西涼茉聽得心中一怔,有些不自在地道:“公公,您就不必開玩笑了,怎麼也不會牽連到您的頭上。”

連公公是九千歲手下第一干將,誰人不知道?百里青也不是那種會衝行事的人,所以何必將妲己、褒姒一樣會引得君王一怒,伏千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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