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司含香的尖來的太過突然，司流風只是一愣，竟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哥哥，你不記得了麼，西涼茉養的那隻醜鸚鵡，就是那隻喚來烏攻擊我們的又醜又怪的鳥啊！”司含香看著司流風，心急的再次了起來，忍著幾乎要大量失即將昏厥過去的暈沉，用盡力氣指著飛在半空中的小白。

小白終於怒了，一仰頭了起來：“嘎嘎……尜尜！”

你纔是醜鳥，你全家都是醜鳥！

老子是凰和蒼鷹的後裔，是神鳥，神鳥，知道嗎！

就在小白的刺耳鳴聲響起來後，忽然森林深接二連三地響起了各種或者和或者尖銳的鳥鳴，此起彼伏，就如同呼應一般，隨後林間忽然“撲啦啦”地飛出來一羣黑的烏，不由分說地猛撲向了司含香，不停地啄咬。

司含香恐懼地瞪大了眼，尖一聲，拼命地揮著手臂試圖趕走那些烏。

這般又驚又痛又懼，司含香雖然是習武之，子骨比尋常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家閨秀好，也經不住這樣的磋磨，兩眼一翻，頓時暈死過去了。

小白這才得意地“咕咕”又尖了兩聲，那些烏一下子就又撲棱棱地飛走了。

司流風的目只是冷淡地掠過躺在地上被鳥爪子抓得滿臉污的司含香，便定定地凝在了西涼茉的臉上，眸複雜又古怪地盯著許久：“竟然……。”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也順帶平緩一下子自己大衝擊的認知，隨後才繼續道：“竟然是你！”

“沒錯，那日在船上的人是我。”西涼茉在決定爲司含玉復仇的那一刻，也沒有再打算瞞了，所以乾脆利落地承認了。

司流風沒有想到竟然那麼幹脆地承認了當日的事，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應當有什麼反應。

但是，片刻之後，他就睨著，聲音聽不出喜怒地道：“爲什麼？你後的人是誰，難道是國公爺？”

西涼茉淡漠地道：“我後的人是誰，並不重要，小王爺也不必知道，小王爺只要知道司含香，我是非殺不可，讓開！”

“難道你後還有其他人指使你這麼做嗎，爲什麼，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司流風的目漸漸銳利，語氣也咄咄人起來，但他握住西涼茉弓箭的手卻沒有毫移開的意思。

西涼茉冷嗤了一聲，看著他：“小王爺，看來，咱們本說不到一塊去，還真是道不同不相爲謀，倒是真想不到你能爲一個庶出妹妹，竟然連自己孩兒與另外嫡出妹妹的死都不追究了，也不知道誰纔是你的枕邊人。”

司流風忍著怒氣道：“你騙了我，難道就一點愧疚都沒有麼！”

西涼茉看著他忽然笑了一下：“原來是有的，不過等我發現小王爺你也不那麼簡單的時候，我就理直氣壯多了，不是麼？”

司流風一下子啞然，他從來沒有見過西涼茉的這一面，這麼得尖刻、狡詐、冷酷而手段殘忍，他顰眉看著，像是從來沒有見過面前的子一樣。

“你到底是什麼人！”司流風目凝重地看著西涼茉。

西涼茉看著他似笑非笑地道：“小王爺，你在說笑話麼，難道還有人敢冒充貞敏郡主？”

說話間，忽然手臂一抖，力化作寒氣瞬間灌注於手上的弓，司流風沒有防備，頓時覺得握住弓箭的手彷彿在了千年寒冰之上，令他下意識地就鬆了手。

西涼茉立刻指尖一拉，將弓弦拉滿月，白羽箭瞬間挾著凌厲與殺意向躺在地上昏迷過去的司含香去。

司流風大驚，他沒有想到西涼茉說手就手，竟然在自己面前還要堅持要殺含香，他來不及阻止西涼茉殺的作，只能立刻瞬間足見一點，半空中折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手上的鞭瞬間向司含香捲去。

所有的一切不過發生在電火石之間，他已經將司含香拖離了原來的位置，但白羽箭也隨之襲到，只聽‘嗤’地一聲，伴隨著昏迷中司含香一聲悶哼，那白羽箭一下子進了司含香的右。

但因爲準頭已經偏了，而且司流風的鞭子所挾的勁氣也令白羽箭的去勢和準備偏了偏，只是堪堪地進了司含香的右口。

西涼茉眼中冷一閃，睨著司流風：“司流風，你擋得我初一，你難道還能擋得我十五麼。”

頓了頓，脣角勾起一嘲諷的笑來：“你要什麼人沒有，司含香並不算什麼尤，也值得你這樣護著，還是你不得這種被自己脈同源的妹妹所慕的覺？”

就不信司流風看不出來司含香對他的傾慕。

司流風瞬間大怒，冷睨著西涼茉：“西涼茉，你胡說什麼，而且，你別忘了，你還是我的人，是我的妻子，是德王府的王妃，夫爲妻綱，難道你要違揹你的夫君麼，若是再如此放肆，休怪本王爺一紙休書讓兩府面子上都不好看！”

西涼茉看著他，眼底掠過一玩味的芒，慢條斯理地輕嗤：“好啊，既然小王爺想好了，那咱們就從此各不相干罷了，我想德王妃一定很喜歡這個消息。”

怎麼，這是拿休妻來威脅麼，也許這個世間大部分子還真就是怕這一份休書與流言蜚語，但真是不巧，卻不是那些子中的一個。

頓了頓，一字一頓地道：“但是並非是休妻，而是——和離！”

司流風沒有想到西涼茉竟然毫也不在意自己的威脅，甚至如此乾脆地答應了，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瞬間沉下來：“你是什意思，西涼茉，你已經嫁我德王府，從此生是我德王府的人，死是我德王府的鬼，本王若不開這個口，你又能如何！”

西涼茉挑眉冷笑：“德小王爺，你還想要認我這個妻子，就不怕我隨時會對司含香下手麼，何況，你真的想要留我，就不怕本郡主一個不小心將德小王爺就是天理教教主的消息說了，不知史和陛下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怎麼看小王爺，怎麼看德王府，若是給您安個謀逆的罪名，那可不妙了。”

司流風一震，目如劍，挾著凌厲的殺氣向西涼茉：“西涼茉，你休得胡言！”

西涼茉慢條斯理地過手中長弓：“是本郡主胡言，還是小王爺糊塗呢，小王爺不就是怕我會泄你的，所以纔想將我控制在你手中麼，既然如此，本郡主倒是勸小王爺一句，不若咱們好合好散，總是夫妻一場，當然，若是小王爺以爲你可以在這裡將我神不知鬼不覺地誅殺了，那就另當別論。”

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司流風眼底在方纔的那瞬間閃過的殺氣。

司流風看著，神晴不定，片刻之後，他忽然放了聲音：“茉兒，你也說咱們是夫妻一場，既然如此，咱們爲何不能像曾經那樣相敬如賓，難道本王待你不好麼，只要你願意回來，本王可永遠不追究過往之事，若是因爲你不喜靜雨，那本王便讓作回丫頭就是了，你該知道本王待你之心。”

西涼茉看著他悠悠道：“倒也算不上不好，小王爺待人自然是很有一套的，茉兒自然也曾想過或許就如此下去，將就一世，終歸子也是還要嫁人的，茉兒也無甚需要小王爺爲我將就什麼，你自去抱你的人妾，我自做我的孤傲王妃，做一對同牀異夢的夫妻也就罷了，只可惜，德王府水的那麼深，若是一不小心失足落水，骨無存，茉兒可是怕死得很呢。”

是白癡麼，如今這樣撕破了臉，還回去，誰知到什麼時候這個德小王妃就悄無聲息地‘沒了’，何況，真是有點兒倦怠了德王府這種日子。

若是哪日他們真的因爲謀逆，又被百里青給抄家斬首加流放的話，豈非了待罪之？

百里青那個千年老妖必定會很樂意看見自己求他，或者寄人籬下不得不好好奉承取悅他的模樣。

所以從回來的時候，西涼茉就已經基本上打定了主意，若有機會索早日遠離了德王府這個是非地纔是上策，至於令牌什麼的，可以換一種方式查覓。

人不怕犯錯誤，就怕犯錯了一直不改，當初棋差一著，進了德王府這個渾水罈子，如今自然是要早日的時候了。

司流風聽著說話，雖然聽著彷彿是自嘲之語，但裡面竟然是毫沒有將他放在心中的意思，只不過是不得已的選擇罷了。

一種莫名的惱怒與不舒服令司流風不由自主臉愈發的沉冷了下去，想他司流風出高貴，又是京城第一佳公子，多名媛淑都想要得他多看一眼，當初他選了那麼久，才挑中了，本以爲西涼茉就算不是欣喜若狂，也總歸如是對他有所傾慕的。

他記得清清楚楚，那日在酒樓裡，他分明是看到了眼底對自己的慕，不是麼？

司流風聲音冰冷而沉緩：“茉兒，本王當初也是因爲你素有賢德溫的名在外，更是以爲你我是彼此有心相許，所以甚至甘冒被指謫負心薄倖之名，推了原本西涼丹小姐的婚事，只爲一心求娶於你，卻不曾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本王的自作多麼！”

西涼茉淡淡地道：“小王爺，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要承認咱們當初不過是各取所需有那麼難嗎，你若是真想娶我那壞了名聲，又毀了貌的四妹妹，又怎麼會因爲在酒樓那次與我偶遇就改了主意，只是雖然茉兒並非你所想象中的溫賢惠，也不曾壞了你德王府的名聲。”

又道：“茉兒甚至允許小王爺你任意娶你所，所喜，甚至生下子嗣，自問已經是對得起你們德王府了，我不會取你德王府一分金銀，自然也不喜歡人家欠我的，不管小王爺想要做什麼，恐怕茉兒都不能拿家命來祝你一臂之力，正如一把寶刀卻永遠只能放在室裡觀賞而不能用一般，小王爺不若把目放長遠點，另覓權貴人，或許對小王爺更有用，不是麼。”

司流風看著西涼茉，目深沉，他忽然冷笑起來：“看來本王真是太不瞭解枕邊人了，本王的小王妃竟然這般伶牙俐齒而不自知。”

西涼茉看著司流風手按照在了腰上的劍上：“小王爺這是要手麼？”

司流風淡淡地道：“本王不會殺自己的王妃，但是，本王也不會允許本王的人挑戰本王的權威，或許讓王妃你乖乖地跟本王回王府去靜養一些日子，或許還是有些好的。”

說罷，他手一揮，不知樹林裡何忽然躍出幾名形矯健的侍衛，一下子拔出刀劍西涼茉圍在了中間。

司流風決定要先將西涼茉拿下，帶走，只要人在手裡，其他所有的事都可以有餘地。

西涼茉看了看周圍那幾名侍衛，他們的太都高高鼓起，形壯實，一看就是家高手，估著就是司流風的死士了，自然也將司流風的想法了個八九分，似笑非笑地道：“也是，說起來，還沒有領教過小王爺的功夫，若是小王爺要手，本郡主自然是要奉陪的。”

話音初落，忽然擡箭就向司流風去，挾著凌厲罡氣的利箭以開金裂石之力梭地直刺司流風口。

司流風立刻揮劍點地，形一個扭轉，瞬間避開了來的利箭。

但西涼茉又同時從箭筒裡一下子拿出三支白羽箭彎弓搭箭，瞄準他，竟然似毫沒有看見邊那些持刀劈向自己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