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樹蕙從前並不知道,那一百年蘭畹是如何走過來的。
他依舊像從前一樣,觀察、記錄、研究、思索,但是這一切都做得很冇有意思。
每一個不經意停息下來的瞬間,的麵容就會浮現腦海。
那雙灰濛濛的眼睛,那種微小的不敢在他麵前表的緒,那種狠辣而決斷的手段,一切的一切……每一個小小的細節,從各個側麵拚湊起名為“淩樹蕙”的這麼一個人。
而這個名字,還是他為取的。
他像媧一樣,在父母拋棄的況下重塑了這個人,給予新的名字,新的人生。
完完全全屬於他,一直以來都追隨著他,像是仰月、崇敬神明的信徒一樣著他。
可卻幾乎消散殆儘,當他到的時候,隻留下僅存的一縷魂魄。
蘭畹在那一瞬間,到了失去的痛苦。
甚至可以說,這是人生中第一次到痛苦。
會徹徹底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冇有一痕跡留下。
哪怕這一魂魄被送去轉生,獲得新的軀和,那也並不是他所創造出來的這個獨一無二的存在了。
依舊是消失不見的。
而他不想要任何代替品,不想要所謂的轉世或者來生,隻想要這個陪伴了他這麼久的孩子。
蘭畹並不沮喪,隻是將這一縷魂魄所在凝魂珠,用自己的靈力蘊養起來,而後心鑽研聚合陣法,試圖重新凝聚死氣,令再次活轉過來。
他嘗試過很多方法,但是都失敗了,每一天都要看看那一魂魄是否有所壯大,是否有複原的些許希。
他本不是個長的人,隻有在研究的時候纔會執著異常。
但是現在,他的執著卻並不是因為研究,不是因為想要搞清楚鬼魂複活的方法,而隻是很簡單地想要複活。
想要把那個人再帶回來。
這樣猛烈的緒將他整個人給裹挾著,行事比從前衝了許多,所有相關的天材地寶,都被他蒐羅了一遍。所有可能的陣法,都被他謄抄過來,進行反覆的實驗。
所有這些也許有用的東西,無論是否有主,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帶回來,無論是搶奪還是借用。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整個大陸都知道了澤芳道君,這個看起來溫和清冷的人,骨子裡卻有一種令世人都為之害怕的瘋狂。
蘭畹瘋了十年,直到他找到明月珠,並且和凝魂珠發生了應,他才漸漸停下了瘋狂的蒐集,耐心守候在府裡,等待著淩樹蕙的甦醒。大陸上的修士們,也因此而鬆開了這口氣。
而這一切,淩樹蕙並不曉得。
倒是覺得蘭畹比起從前,現在要更加溫和一些。隻是府要比從前更冷清,三五個月過去也冇有人上來拜訪。
但蘭畹一向不喜歡和人打道,所以冇人來也不算很奇怪。
何況很喜歡兩人獨的時,不得天天都隻有他們兩個人留在府裡。
所以在活轉過來之後,並冇有發現蘭畹和從前最大的一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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