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卿今日穿的是綠過膝連,墨長發在腦後隨意挽一個髻,隻留下部分垂落至肩膀,碧玉玲瓏釵斜則在發間,在夕下呈現出一種驚心魄的瑰麗。
墨黑如緞的發,晶瑩剔的釵,將蘇雲卿本就麗的五襯托的越發緻。
在顧言之前一步的地方站定,恭敬斂衽。
“顧公子。”
顧言之神淡淡,隻在看到頭上著的碧玉玲瓏釵時目一。
隻聽蘇雲卿垂首道:“雲卿今日來,一來是想跟公子陪個不是。當日雲卿言語無狀,沖撞了公子,是雲卿的不是。”
顧言之眼神一閃,知道對方指的是那天對自己說,“離婚之後兩個人就兩不相乾,自己不必這樣為費心”這個事。
其實蘇雲卿那句話說的也沒錯,在一開始的時候,顧言之確實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他幫找回原本屬於的東西,然後再給一些補償,就算是謝謝在這場荒唐婚姻中所作出的犧牲了。
顧言之明明是這麼打算的,可當蘇雲卿那天直接說穿他的打算,並且似乎真的願意照做時,他心中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鬆了口氣,而是莫名的心虛和惱怒。
顧言之不出聲,蘇雲卿也不在意。這些日子以來,已經逐漸習慣了顧言之的寡言語。
知道他雖然什麼都沒說,可他認真的在聽。
“不論如何,都是托了公子的福雲卿才能拿回玉釵,雲卿心中激不盡。尋回玉釵所花費的400萬,雲卿現在尚無力償還,還請公子寬容一段時日,待雲卿……”
顧言之皺了皺眉,刀削斧鑿般的英俊眉目在此刻顯得更加冷,似乎連窗外的夕餘暉都因為他的不虞而冷了下來。
“不用。”
蘇雲卿被打斷也不生氣,停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該怎麼說。
“雖說當日送出玉釵是被無奈,但東西確實是雲卿送出的。現今公子幫雲卿買回玉釵,於於理,這筆錢雲卿都必須要還。”
話說到這裡,蘇雲卿又再次停了下來,片刻後才又緩緩說道:“公子的這筆,雲卿也承了。”
顧言之的臉很不好看,當日那種莫名其妙的煩躁又突然襲上他的心頭,讓他不自覺的眉頭鎖,目冷然。
“我說了,不用。”
不用還這筆錢,也不用承他這種。
他不差這四百萬,更不需要這種人債。
一開始的那些給人一點補償就把人打發走的想法打算,早在那天看到蘇雲卿對著碧玉玲瓏釵微微勾起的角和如釋重負的眼神時就已經消失殆盡。
隻是這些想法顧言之自己都還沒有理清,更加不要說和蘇雲卿提起了。
對於他的不悅,蘇雲卿不為所。
“公子大仁大義不與雲卿計較,但雲卿卻不可如此……”
“你用什麼還我?”顧言之冷道:“你連自己到底是誰,是什麼來歷都說不清楚,你打算怎麼還錢?”
他這句話說得相當不客氣,尤其是看到蘇雲卿陡然而變的臉之後,心頭煩躁變得更加強烈。
他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劃了兩下,把那張火遍網路的圖找了出來,放在蘇雲卿麵前。
“這就是你的方法?進娛樂圈?”
一個來歷謎,沒有家人朋友,也沒有過去的人,同時又擁有驚人貌,涉世未深的假如就這樣毫無防備的進娛樂圈,之後會發生什麼顧言之本想都不用想。
本就等同於羊虎口,會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一想到那個場景,顧言之就怒不可遏。
蘇雲卿心頭一跳,臉蒼白。
經過這幾日跟趙英英的相和過去半年的一些所見所聞,蘇雲卿當然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子早已經不是拘在深宅大院的附屬品,明星也不是人人輕賤的戲子。
相反,明星在這個時代擁有極大的影響力,和大楚朝的況簡直是天差地別。
可是畢竟從未真正見識過,之前十六年所的教育又都是三從四德,以夫為天,因此當顧言之把這個圖放在麵前時,還是難以遏製的覺到了慌張無措。
蘇雲卿沉默良久,最終還是用力攥邊,深吸一口氣之後抬起了頭。
往日在顧言之麵前,蘇雲卿總是垂首斂眉,態度恭順,十足十就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小媳婦。
而這一次,的眼神不閃不避直視顧言之,臉上的神也是對方所沒見過的堅毅。
“那日公子說,公子不願欠人,”蘇雲卿輕聲道:“這也是雲卿今日想對公子說的話,蘇雲卿,也從不欠人。”
顧言之瞳孔微,覺心臟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猛烈撞擊了一下,一瞬間竟然有些作痛。
他看著眼前的縱然藏著深深的不安和無措,仍舊直背脊,毅然決然的站在他麵前說著“蘇雲卿從不欠人”的孩子,冰封了二十五年的心在這一刻悄悄的,裂開了一道隙。
------題外話------
默默看著顧先生在此時的作死……
明日追妻所的苦,都是今日所作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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