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朝雖然實行了科舉選士制度,但並不徹底,科舉考試也不是定期舉行,從宣宗開創科舉到現在的近四百年時間,科舉考試時有時無,每一次考試的間隔時間都很長,短則五年,長則數十年,所以說在晉朝,科舉考試並不是常態,而只是選拔員的一種方式,比如延續了許多年的察舉制,還有門蔭制。
門蔭者,即以父祖位,豪門世家的餘蔭而得。
三品以上大可以蔭及曾孫,五品以上蔭孫。被蔭之孫品階降蔭子一等,曾孫又降孫一等。
察舉制主要是地方和中央據個人的才能和品行對個人進行推舉和徵召。
在科舉到門閥世家集團的強烈牴,而不能爲國家選拔人才的常態之下,不管是門蔭還是察舉制,都是被門閥世家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從底層通往上層的仕途之路,依舊被門閥世家集團所控。
這種況一直到了武宗一朝,在政治權利上佔據了絕對優勢之後,武宗對各項制度再次進行了比較大的改革,比如科舉考試,開始按照嚴格的時間與要求,每兩年舉行一次,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斷科舉考試,武宗還定下一個規矩,不經地方,無進士功名在者,不得爲相,這在一定程度上,有效阻擋住了門閥世家集團對核心政權的長期霸佔,一批優秀的底層貧寒士人,開始有機會進政治核心。
除此之外,武宗對底層員的晉升之路,開始放寬與重視。
吏之名,七品之上稱爲,七品之下則是吏。
吏是整個社會權利階層之中,最底層的存在,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出寒門,雖然走上了仕途,但是不管怎麼努力,卻是終難以晉升,以至於許多有才之士被埋沒,沒有出頭之地。
科舉考試雖然給了寒門一個機會,但這個機會有多呢?恐怕是不多的,就算是以清廉公正而著稱的一代名相楊道嗣與劉桀,他們兩人分別相續監察了五屆科舉考試,每屆不到兩百人的名額,能夠考上進士的寒門子弟,也不過三五十人,而這也已經被世人稱爲公正與公平,可以想象的到,在他們之前的歷屆科舉考試,能夠以真材實料考上進士的寒門子弟,又能有多呢?
在最高權力統治這個階層,門閥世家佔據了主導地位,他們這個階層,會給寒門子弟多機會呢?
所以,武宗在一定程度上改革科舉的同時,又是大力發展底層寒門有才之士。
在晉朝,考上舉人,就已經有了進仕途的資格,但這種資格的潛力太差,世家子弟有了舉人功名,考不上進士,還能通過門蔭與察舉,尋找新的出路,而寒門子弟,考不上進士,只有舉人功名在,就算進府做事,也只能是八品九品的小吏,而且此生很難再有晉升之路。
武宗給了他們機會。
流外銓從武宗開始,爲晉朝除科舉、門蔭、察舉之外的第四種選制度。
流外銓是針對地方各級衙門的吏員而設,他們其中有很多人甚至連品級都沒有,從這個時候開始,朝廷按年度對其這類吏員的功過行能進行考課,經三考逐級升轉,最後可以經考試人流,爲正式品,也或是得到品級的提升,這種集考覈、選拔、任用爲一的流外銓選程序,雖然程序複雜,制度森嚴,很多人依舊沒有機會,甚至是被逐出府衙門,從此失業,但它卻給了那些確有真才實學的數人,一個晉升的機會與出路。
說到底,這是一個人分三六九等的世界,門閥世家集團佔據主導,他們掌控了包括政治、財富、土地在的絕對優勢地位,寒門子弟要想出人頭地,千難萬難。
但也有一些人從其他途徑找到出路,最終走上政治的核心,比如外戚,還比如以軍功出將相。
別的不說,當朝左相李忠就是如此,以輝煌的軍功躋權利的最高層,還有李勳,半軍功,半外戚,也是以貧寒的出,最終躋權利的核心階層。
但通過這種方式上來的人,終歸不是主流,既是數派,就要到多數派的排,他們在政治上的侷限太重,限制太大,李勳不過做了一個多月的相國,對此已經有了很深刻的會,他想和別人和睦相,卻被對方敬而遠之,甚至是敵視,或許是在高位,以及趙詢很大程度上的扶持,李勳還覺不到太多東西,但那種無形的排與距離,卻是讓李勳非常不舒服。
李勳從沉思之中醒來,頗爲嘆的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或許我還是太單純了。”
司馬圖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李勳:“主公,這是範先生的來信,一個時辰前剛剛傳來。”
李勳接過信:“你看過了?”
司馬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已經看過了。
李勳拿出信觀看,範中允在心中說了說西域和隴右兩地目前的局勢,隴右西部七州之地依舊平靜,但是西域方面......
李勳征伐西域,雖然取得全勝,拿下整個西域大地,但這種勝利,更多的只是軍事上的勝利,對於西域也只是軍事上的佔領,李勳通過一些手段,努力的想要穩定住整個西域的局勢,以至於長治久安,但朝廷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與時間,他這一走,很多後續計劃,只能停止下來,而李勳先前做的那些事,其實也只是權宜之計,是臨時而爲,只能保持短時間的穩定,如今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勳先前的那些努力與手段,其作用顯然越來越低。
範中允在信中告訴李勳,西域部一些人,正在暗中積攢力量,顯然有所圖謀,而先前被李勳拉攏的西域一些貴族高層,隨著李勳的離開,如今的態度也是越來越闇昧,恐怕已經生出了其他心思,朝廷對西域的作,恐怕要加快進行了,而且一定要慎重而爲,一旦出錯,西域如今脆弱的平靜局面,恐怕將會立即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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