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今天朝會的人還真不,將近兩百人,許多大臣並沒有得到皇帝趙智的傳召,得到消息後,自品級足夠,自發前來參加朝會。
許多人拉著李勳問這問那,李勳自是在那裡打著哈哈,與他們虛與委蛇,想從我這裡打探到消息,沒門。
“陛下駕到。”
隨著趙智的到來,三三二二聚在一起的員,頓時分開,各就各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人躬齊聲高呼。
趙智一擺手:“諸位卿平免禮。”
“謝陛下。”
衆人禮罷,史中丞劉衝季立即站了出來,高呼道:“陛下,臣有事啓奏。”
史臺的主乃是史大夫,但是自武宗改制之後,許多主已經形同虛設,雖然依舊存在,卻沒有了實際權力,比如史臺,史大夫只是名義上的主,掌管日常事務的,則是史中丞。
“程上來。”
趙智臉深沉,他作爲大晉的皇帝,別的地方不好說,但就京這一塊,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他?百花院的事,今日一大早,侍省的人便是把一份詳細的報傳到了趙智的手中。
草草看了一眼劉衝季的奏摺,趙智沉默不語,心中實則煩恨到了極點,吐蕃戰事臨近,軍三軍士兵減員的事討論激烈,久久得不到解決,江南稅賦一年比一年,朝廷的財政開支,已經有些不敷出,有太多問題困擾著趙智,如今又是發了百花院事件,一場政治爭鬥,眼看就要發。
“陛下,百花院藏污納垢,私設刑堂,強搶良家婦,良爲娼,更是發現藏坑,多達三百餘,簡直是駭人聽聞。”
劉衝季慷慨激昂,歷數百花院的罪狀。
吏部左侍郎尤明遠也是站了出來,急聲高呼道:“百花院立至今,已有五年之久,府卻是不可察聞,其背後定有權貴勢力保護,臣建議以大理寺、刑部、史臺組三司,專審此案。”
“陛下,此事已然傳遍全城,輿論譁然,若不果斷理,恐失民心,還請陛下三思。”
刑部尚書王仁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拱手說道。
劉衝季與尤明遠的位都是不低,但他們的言論,只是代表自己,而爲政事堂相國之一的王仁鋯則是不同,他的言論,則是代表了一個派系。
果然,王仁鋯開口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之後,頓時有許多大臣站了出來,紛紛進言。
“王相國言之有理,臣附議。”
“臣附議。”
“臣也附議。”
“陛下,被抓之人,多達數百,其中有許多朝廷員,在事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貿做決斷,恐怕會寒了許多朝臣之心。”
嶽繼明此時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不是爲了兒子,也是爲了自己,隨著王仁鋯出言,這場政治鬥爭顯然已經無法避免,既然如此,就只能站出來迎戰,爭取把傷害減到最低。
“陛下,昨晚才發生的事,這纔多久,怎好妄下結論?還是待調查清楚了再行言論也是不遲。”
刑部左侍郎秋言出來爲嶽繼明說話,他並不想站出來,但是沒有辦法,他的家族和嶽繼明的家族,關係極深,兩人在政治上又是同盟關係,嶽繼明若是倒了,他也一定無法倖免。
王仁鋯看了秋言一眼,眼中閃過一冷,隨即雙眼下垂,閉目養神,楊道嗣與劉桀兩人都還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若是言行太過激烈,表錯了態,後果恐怕會很嚴重。
自從年前禮部尚書洪質致仕之後,如今的政事只有六位相國,吏部尚書,右相楊道嗣,兵部尚書,左相劉桀,刑部尚書王仁鋯,工部尚書嶽繼明,戶部尚書賀中楷,吏部右侍郎鄭仁杰,其中劉桀、王仁鋯、洪質爲一黨,楊道嗣、賀中楷、嶽繼明爲一黨,鄭仁杰則是比較中立,稍稍偏向楊道嗣,本來就於劣勢,如今隨著洪質的致仕,其在政事堂的勢力對比越發微弱,現在百花院事件發,正是一個大好的機會,豈能錯過,王仁鋯第一個就是跳了出來,對其發難。
能進政事堂,做到相國這一級,已經不能說誰依附誰,用政治聯盟這個詞語或許更爲妥當,只是說這個政治聯盟,誰當這個頭而已,比如王仁鋯也或是嶽繼明,他們也是有著自己的政治力量,下面有著許多大臣依附。
劉桀眼皮輕擡,看了一眼楊道嗣,後者閉目養神,朝堂上就算吵得在兇,永遠都是那副風輕雲淡,不爲所驚的表。
劉桀繼續閉目養神,年紀大了,朝會還要持續很長時間,他的力已經有些跟不上了,但是其叉的雙手,卻是微微用力的握住,他與楊道嗣之間的矛盾已經越來越明顯,以前雙方還能互有妥協,現在卻是越來越難,尤其是洪質致仕,新的禮部尚書人選問題上,洪質是劉桀的人,按說應該由劉桀去提議新的人選,但是楊道嗣始終不肯讓步,雙方僵持了很長時間,已經慢慢有了水火不相容的苗頭。
“人證證確鑿,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就此案定個質,然後朝著這個方向審案,豈不是要簡單的多?”
工部右侍郎安簡站了出來,楊道嗣這邊,終於是有人站出來說話了。
秋言冷冷笑道:“昨晚才發生的事,安大人倒是知道的快清楚。”
安簡不屑道:“雖只是昨晚之事,卻已經傳遍整個京,老夫知道了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我看未必吧!”
秋言故作驚訝的說道:“我倒是忘記了,柳仲元的妻子乃是你的親妹妹,你們兩人不會是私下多有串通吧?”
安簡臉微變,指著秋言怒道:“你口噴人,絕無此事。”
“陛下!”
柳仲元不得不站出,拱手高聲道:“昨夜我就住在京兆府,並未離開一步,還請陛下明鑑。”
趙智點了點頭:“柳卿的爲人,朕自是相信。”
秋言繼續攻擊道:“既是沒有離開京兆府,那百花院的事是如何一夜之間,便是傳遍了整個京城?”
秋言說著這番話,目看了看趙智,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白,百花院之事,如此短的時間便是傳遍京,背後一定有人推波助瀾,意圖攪朝局,把事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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