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以前書上的記載,玄乙一路向東飛,在雲海中飛了二刻,只覺越來越暗,幽涼冰寒的風吹拂臉龐,很顯然,舒宮應當就在附近了。
降下雲頭,果然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宮殿,夜空般的蒼藍,高聳雲的殿門上,赫然雕琢了一隻三足銀蟾。
此刻殿門前站了個年輕的神君,玄乙定睛一看,正是古庭,他捂著半邊臉,看上去蔫蔫的。
“古庭師兄。”喚了一聲,落在他旁。
他微微一驚,見只有過來,不由皺眉:“扶蒼呢?”
玄乙捂曖昧一笑:“扶蒼師兄與羲和神真好。”
壞了,扶蒼肯定是被羲和神拽住傾訴衷腸,不知何時才能。古庭鬱地向舒宮,半天說不出話。
玄乙歪著腦袋打量他捂住的半邊臉,看起來好像是被誰砸腫了,服上也是掛滿塵土,看上去極爲狼狽。忍俊不:“古庭師兄,你怎麼啦?”
古庭見滿臉笑意,心中更爲不喜,正開口,卻聽頭頂風聲響,白勝雪的扶蒼輕飄飄落在了側,他驚喜道:“羲和神沒有爲難你?”
扶蒼面沉如水,避而不答,只問:“你的臉怎麼了?”
古庭尷尬地了傷:“今日舒神不在,只飛廉神君留在舒宮中,月華之怕是都取不到。”
飛廉神君雖然只是舒神的引路使,然而此刻舒不在,舒宮一切事宜便由他定奪。這位神君脾氣暴躁,十分不隨和,又因爲白澤帝君時常派遣弟子前來索取頭髮,導致對他們印象極差,一言不合立即手,他年紀比他們大幾十萬歲,誰能打得過?連九帝子太堯都被他揍過。今天他更是連飛廉神君的面都沒見到,門一開就被月砂給撲了個狗吃屎,臉都撞腫了。
“那便回去罷。”扶蒼轉過,始終不朝玄乙看一眼。
玄乙上下打量扶蒼,突然歪著腦袋指了指自己的袖口,悠然開口:“扶蒼師兄豔福不淺。”
扶蒼低下頭,便見自己雪白的長袖上留了一抹淡淡的胭脂,想必是離開羲和宮時,羲和神拽著他的袖子哭泣而留下的。
他的雙眼微微瞇起,瞥了一眼玄乙用白雪掩蓋的襬,淡道:“不錯,你的角形狀也被燒得別緻。”
玄乙吸了口氣,霎時間新仇舊恨一併涌上心頭,上前一步,還未說話,卻見那紋刻三足銀蟾的巨大宮門緩緩開啓,幽冷的風呼嘯竄出,拂三位天神的袖長髮。
殿忽然傳來一個冷冷的哼聲:“又有雜碎過來了!既然你們不走,那就別走了!”
玄乙只覺一巨大的吸力將自己拽著,不由自主被扯進大殿,跟著又被毫不客氣地朝地上使勁一摁,急忙穩住,下一刻,狂風忽然大作,四角巨大花盆的月砂飛騰而起,不但迷眼,割在臉上還跟刀一樣疼,它們翻騰洶涌,毫不留糾纏過來,牢牢地盤住他們的,像是要將他們撕碎。
古庭急的大:“請飛廉神君息怒!我等並非有意爲之!實乃師命難違!否則絕不會來打擾神君!”
飛廉神君冷幹的聲音自月砂後嗡然炸開:“就算白澤老兒貴爲帝君,豈有三番兩次前來索要頭髮的荒唐事!我不管他要頭髮是什麼下三濫的趣味!今日我卸了你們的手腳,他嚐嚐我的厲害!”
月砂驟然收,玄乙慢慢揮了揮手,殿紛紛揚揚竟開始下起大雪,白雪飄在月砂之上,這些金燦燦的砂粒頓時下雨般墜落,一一化爲虛無。
緩緩落地,整了整服,淡道:“你火氣可真大。”
對面沉默了片刻,忽然,一個高大異常的影自殿後現,來者披一件紫檀長袍,面容雖算得上相貌堂堂,然而鷹鉤般的鼻子卻增添了一蠻狠鷙之氣。最爲奇特的是他那一頭傾瀉而下的長髮,竟如月般銀白,流溢彩,無風自舞,極爲奇異。
怪不得白澤帝君垂涎他的頭髮……玄乙頓時明白了。
“看什麼?!”飛廉神君冷喝一聲,惡狠狠地盯著,滿頭銀髮飛揚而起:“原來是燭氏的後裔!哼!你纔多大點?也想嚇唬我?!你不懼五行又如何?難道我會怕你?!看你年,我讓你先出手!來!”
玄乙搖了搖頭:“日喊打喊殺是莽夫所爲。雖然神君不願將頭髮相贈,但我們也是師命難違。這樣罷,飛廉神君,我們打個賭,我贏了,你便給我三頭髮外加三枚月華之。若是你贏了,我的兩位師兄隨你罰,怎麼揍就怎麼揍。”
這心狠手辣的魔!古庭大怒:“你說什……”
玄乙不等他說完,便安一笑:“古庭師兄,我們是一條船上的。”
一條船纔有鬼啊!又在這邊耍鬼點子!這賭局聽起來公平,其實贏了功勞歸,輸了他們倆倒黴!
飛廉神君果然不是吃素的,當下白眼一翻:“你年紀小,心眼倒多!我幹嘛要陪你打勞什子賭?!”
玄乙定定著他滿頭無風自舞的銀髮,飛廉神君神力鼓盪時,長髮便會扭曲如蛇,這模樣,自然談不上什麼玉樹臨風。
想了想,道:“神君言之有理,倘若我有法子神君的頭髮安靜下來,並且變回烏黑,神君可願隨我賭這一把?”
呼嘯的狂風驟然停了一瞬,他狐疑沉地打量:“當真?你應該知道騙我的後果,我不管你是什麼燭氏後裔,就算鐘山帝君來了,我也不怕!”
玄乙淡道:“既然神君心中有數,又何必怕我騙你?賭不賭?一句話。”
飛廉神君狠狠瞪了半晌,他試過無數法子,始終不能變回年時期正常的模樣,以至於到今天,眼看都快老頭子了,還沒能娶到妻子,繁衍後裔,頭髮實在是他心中一塊痛,帶給他無數麻煩與煩惱,他脾氣暴躁,倒有大半是源自它們。
“口說無憑。”他朝前走了一步,“你先證明給我看。”
玄乙笑道:“好,神君莫眨眼。”
纖細潔白的指尖涌出一團團黑霧,被像棉花似的輕輕出,再一口氣吹出去,它們團團絮絮地落在飛廉神君舞的銀髮上,像雪花般消失不見。
奇異的是,每多落下一團黑霧,他的銀髮便灰上一層,也低垂一寸。直到黑霧盡數消失在發間,飛廉神君似喜似悲地撈起一綹長髮,幾十萬年不見,漆黑順的頭髮,彷彿是一場夢。
他怔怔發了許久的呆,忽然擡起頭來,目灼灼直視玄乙。
“你這是什麼法子?”他的聲音竟然溫和了許多。
玄乙一本正經:“此乃燭之暗,四海八荒最沉最暗之,好在神君神力充沛,倒也能支撐得住。現在神君可信我了?”
飛廉神君向另一邊的頭髮,突地臉乍變,怒氣衝衝地吼道:“你這狡詐的小鬼頭!只弄了一半的頭髮!”
他這會兒看上去肯定稽極了,一邊頭髮黑黝黝地垂在背後,另一邊的頭髮卻銀白髮亮蛇一般舞在空中。是故意的!
玄乙優雅一笑:“神君,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半城風月》最新章節由雲起書院首發,最新最火最快網絡小說首發地!(本站提供:傳統翻頁、瀑布閱讀兩種模式,可在設置中選擇)
禮部侍郎之女江晨曦知書達理,才華橫溢,一朝入選東宮,奈何三年無所出,被太子休棄,淪為全京城笑柄。江晨曦不愿連累家族,自請削發為尼,常伴青燈古佛。三年后,帝京第一美人前來庵堂捐贈。她被扣上一頂沖撞貴人大不敬的污名,被強行毀容。此時江晨曦才知曉…
【經商種田+天災逃荒+甜寵雙潔】樊梨梨本是天才醫生,名家之后,左手手術刀,右手烹飪勺,堪稱醫廚雙絕。一朝穿越回古代,竟成為惡貫滿盈的假千金,還嫁了個人人恥笑的糙瘸子?村人嘲諷,親戚蔑視,豺狼虎豹來者不善。樊梨梨軟萌小臉板起,握緊了鋒利手術刀。本是天之驕子,身懷絕世醫術,豈容他人放肆!收玉佩,進空間,養極品藥材,種大片農田,蔬菜水果牲畜不斷,逃荒路上舉家歡。一手銀針玩的人眼花繚亂,醫仙谷傳人跪求要做她弟子。失傳百年的食譜她能默寫一百份,開酒樓,做甜品,賺的盆滿缽滿。又帶著自家護妻糙漢在荒地混的風生...
裴沅禎是個大奸臣,玩弄權術、心狠手辣,手上沾了無數人命,連龍椅上的小皇帝都被他擺佈於股掌之間。 朝堂上下,無一不談“裴”色變、諱莫如深。 沈梔梔是剛賣進裴府的燒火丫頭,原本只想搞點錢以後贖身嫁個老實人。 某日,裴沅禎心情不好,伺候的婢女們個個戰戰兢兢不敢靠近。 負責膳食的婆子慌忙之下逮住沈梔梔,哄道:“丫頭,這頓飯你若是能伺候大人舒舒服服地用了,回頭管家賞你二兩銀子。” 沈梔梔眼睛一亮,奔着賞銀就進去了。 她看着端坐在太師椅上面色陰沉的男人,小聲道:“大人,吃飯啦,今晚有桂花魚哦。” 裴沅禎摩挲玉扳指的動作停下,冷冷掀眼。 沈梔梔脖頸一縮,想了想,鼓起勇氣勸道: “大人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你若氣死誰如意,況且傷身又費力;拍桌打凳發脾氣,有理反倒變沒理;人生在世不容易,作踐自己多可惜......大人,該吃晚飯啦。” 裴沅禎:“..........” 此時門外,管家、婆子、婢女驚恐地跪了一地。 紛紛預測,這丫頭恐怕要血濺當場。 卻不想,沈梔梔不僅沒血濺當場,反而從個燒火丫頭扶搖直上成了裴奸臣的心尖尖。. 他一生銜悲茹恨,自甘沉淪。後來,她陪他走過泥濘黑夜,萬千風雪。 裴沅禎才明白,世上並非只有仇與恨,還有一種,是煙火人間。 小劇場: 近日,朝堂文武百官們發現首輔大人越來越陰晴不定了,衆人膽戰心驚。 有人私下打聽,才得知原委。 據說——是因爲府上丟了個小丫鬟。 文武百官們:??? 城門牆角,裴沅禎騎在馬上,目光凜冽地盯着膽大包天的女人。 剛贖身出來沒兩天的沈梔梔:QAQ 我想回去嫁個老實人來着。
【強取豪奪\追妻火葬場嬌軟不馴寵妃x狠厲腹黑帝王】上一世尤聽容是被養在後宮的嬌雀,縱然錦衣玉食受盡寵愛卻結局潦草重活一世,她不想再和冷心冷肺的帝王的浪費時間,這金絲雀誰愛當誰當!暗中讓庶妹替自己入宮後,想美滋滋的嫁人過安穩的日子是選溫潤如玉的權臣,還是選未來富甲天下的皇商?遠在皇宮的帝王滿麵陰鷙,幽深的眸子浸血一般,扯斷了手裏的佛珠。權臣?皇商?尤聽容,你想都別想!他上一世唯一做錯的事就是護她周全。這一世他絕對不放手之後進宮的庶妹頻頻抱恙,尤聽容依召入宮侍疾。可她麵對的卻是陛下,隻能顫著長睫,任由他搔了綿軟的手心,眼神拉絲一般,刺的她膽顫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