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對于鏈二的請求,大老爺也是無能為力。
宅了差不多二十年,盡管那些勛貴關系還在,但不可避免的人脈際圈子迅速萎。
像是刑名師爺這樣用不著的資源,大老爺本就沒這方面的渠道和人脈。
重金相邀,甚至許諾以后幫忙正式進場,倒是可以請到有能力的刑名師爺,但要說可靠麼,那就呵呵了。
話說,師爺群是一類特殊存在。正常歷史中的我大清,還催生出了一個‘紹興師爺’的品牌,一時相當流行。
大老爺就是大老爺,幫不上忙卻沒有毫不好意思的神,反而大聲呵斥鏈二不該拿這樣的瑣事勞煩他老人家。
呵斥完了,像趕蒼蠅一樣將鏈二和賈琮兄弟倆趕走。
“三弟,哥哥現在可慘了!”
外頭夜漸濃,鏈二沒急著離開,站在屋檐下滿臉苦,郁悶道:“搞不好就要丟乖賣丑,丟人丟到刑部去了!”
他對刑名事務可以說一竅不通,若是沒有可以信任的老鳥幫忙,被下面的老油條蒙混那是肯定的事。
這還不打,鏈二臉皮夠厚可以當做不知道。
關鍵是,他執掌西山一省刑名,萬一要是被下面的老油條糊弄,出了什麼岔子可就不好了,搞不好得替那些肆意妄為的老油條背鍋。
場上這樣的事,他最近可是沒聽說。
不然,也不會心急火燎就尋大老爺幫忙。
只是沒想到,大老爺竟然是這麼個態度,簡直要人命啊。
“算了吧,等哪天我去見林姑父的時候幫二哥問一問,請林姑父幫忙可靠的刑名師爺!”
翻了翻白眼,賈琮沒好氣道:“還有啊,二哥也得多往林姑父那跑跑,向林姑父請教場上的門道,不說一定得通,起碼也得知道一些手段,免得著了道還不自知!”
尼瑪,大老爺把他過去,不就是想讓賈琮出面,求姑父林如海出手幫忙麼?
林如海在地方可是當了十來年,對于場門道的理解,還有手中擁有的人脈,都是鏈二急需的。
只是大老爺要面子,不愿意親自開口求人罷了,不然把賈琮喊過去干什麼,看鏈二怎麼被訓斥麼?
大老爺不說,鏈二自是心中敞亮,這不出門就開口倒苦水,不就是要賈琮把求人的事攬下?
他等的就是賈琮這話,輕笑道:“如此甚好,哥哥我也是沒辦法,還請三弟多多擔待!”
呵呵……
賈琮懶得多說什麼,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腳步一頓提醒道:“二哥最近還是不要在二房那邊晃的好,免得二叔心頭不痛快,引來某些難聽的流言!”
以政二老爺那迷子,一旦知曉鏈二此時的職,想都不用想心中到底有多郁悶。
關鍵的是二太太王夫人,這可是個心狠手毒的主,會不會散播流言直接毀了鏈二的途,誰也說不準。
“三弟的意思是?”
鏈二又不是傻子,聯想到府里的某些狀況,頓時心頭一凜不安道:“不會那樣吧!”
“以防萬一麼!”
賈琮一臉笑嘻嘻,很有那麼點子幸災樂禍的架勢,悠然道:“大老爺的名聲可以說臭大街了,可二哥仔細琢磨琢磨,大老爺到底做了哪些傷天害理之事?”
大老爺標準宅男一枚,喜好擺弄古董都是自己花錢親自淘換的,采買小老婆也都是花了真金白銀,就算后面沒了興致也是好聚好散給了銀子當散伙費。
在勛貴群中,大老爺的行事作風算不得惡劣,甚至都沒有違反大慶律令,算得上相當無害。
可就是如此,大老爺的名聲按照賈琮的話說,卻是徹底臭了大街,什麼貪花好,什麼昏聵無能,什麼不孝順之類的屎盆子扣得幾乎翻不了。
這里頭的,只要不是傻子都知曉是怎麼回事。
只是可惜……
大老爺真要是腹黑一點,也不到政二老爺當榮國府的家。
鏈二頓時驚出一冷汗,臉有些發白顯然嚇到了。
若是換在以前,他鐵定不會有其他想法,在榮國府這樣的大染缸環境里,大老爺已經被蓋棺定論,沒什麼好說的。
只是當了后,又為調查團一員見識了外頭的風景,還在江南親會到了場的險惡。府里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哪能瞞得過他,真的不值一提。
大老爺上的臟水,是誰潑的一目了然!
鏈二可不認為,當他的風頭蓋過了政二老爺,將府里的凰蛋賈寶玉比了瓦鑠,二太太會不對他出手。
“那可如何是好?”
這一刻,鏈二真心有些慌,他可是知曉二太太的能量,作為掌家太太能夠用的資源,以及長輩份,輕松能夠制得他難以翻。
“二哥也是糊涂啊!”
見到這廝的慫樣,賈琮白眼一翻沒好氣道:“二嫂子也不是個善茬,二哥把這里頭的道道和二嫂子說清楚,府里的麻煩自然有二嫂子幫忙理!”
表面說得大義凜然,心中卻是連聲冷笑,他可是不得看好戲,辣子要是和二太太王夫人斗起來,那可真就好玩了。
到時候,不管鏈二樂意不樂意,都別想著置事外!
尼瑪,算計小爺倒是利索得,要是不你丫吃點苦頭,以后還不得把小爺當保姆啊。
只看鏈二若有所思的樣子,賈琮就知自己煽風點火功。
他也懶得多跟這廝廢話,擺了擺手直接踏著夜返回所居小院,坐等以后鏈二陷宅紛爭倒霉。
回到所居小院,都沒等他開口提醒,小丫鬟靈雀便捧著一卷雜書清聲誦讀,賈琮則在院子里慢慢度步搬運氣。
等每日的功課結束,揮手把已經困乏的小丫鬟趕去休息,他這才慢悠悠回房,將楚王世子司定所送錦盒放到桌子上,準備好好看一看里頭到底有些什麼好玩意。
只是任他怎麼也沒想到,楚王世子的手筆竟然如此之大!
看著錦盒里的東西,一時發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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