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按捺著張忐忑的心,上前一步,拱手抱拳行了晚輩禮:“元衡見過表叔,見過表嬸娘。”
裴璋和秦王是嫡親的表兄弟,論緣十分親近。元衡這麼稱呼,也顯得親熱。
白略一打量,目中頓時有了笑意:“好俊俏的年郎!”
元衡:“……”
元衡被誇得紅了俊臉。
他早就從裴念口中打聽過了,對未來嶽父嶽母的脾氣也略知一二,也做好了心裡準備。不過,真到面對面的這一刻,被風豔的未來嶽母誇自己俊俏,元衡還是覺得窘不已。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被誇得臉紅。
裴念同地看了元衡一眼。
裴思有些心疼元衡,輕輕咳嗽一聲,為元衡打圓場:“元衡表哥,我娘率直,說話直來直去。是真心誇讚你,你別多想。”
元衡臉上熱意稍退。
裴璋不聲地瞥了笑嘻嘻的白一眼。收斂一些,別嚇壞了未來婿。
白顯然誤會了裴璋的眼神,立刻補了一句:“他雖然俊俏,比你年輕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及。在我心中,你才是最俊的。”
裴璋:“……”
元衡忍住笑,悄眼打量未來嶽父。
裴璋了角,還是一副威嚴冷靜的模樣:“好了,你們遠道回來,先去安置休息片刻。等過一個時辰,我打發人去你們過來一同用午膳。”
暫時不必對著直接熱的未來嶽母,元衡悄然松了口氣,點點頭應下,和裴思姐弟一同告退離去。
裴念湊到元衡邊,低聲笑道:“我娘就是這等脾氣,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
元衡笑著嗯了一聲。他迅速看了裴思一眼,小聲問道:“思表妹,以你看來,表叔和表嬸娘對我第一眼觀如何?”
兩人一路同行,朝夕相伴大半個月,愫漸生。
裴思抿,俏皮一笑:“這我可說不好。”
元衡看著笑如花的裴思表妹,一顆心也隨之飄飛揚起來。
……
這一邊,裴璋正在張口數落白。
“我之前就叮囑過你,對著秦王世子說話要謹慎一些。你怎麼張口就誇人家生得俊俏?”
白理直氣壯地應道:“我已經很謹慎了。隻誇了一句。”
合著還打算誇半天來著。
裴璋有些惱火,瞪了一眼過去。
白被他這樣瞪著也不惱,反而笑了起來,依偎進他的懷裡:“好了好了,我以後收斂一些行了吧!你們真是虛偽!明明生得俊,都不讓我誇一句。”
裴璋習慣地手摟住妻子,神也和了許多:“不是不讓你誇讚。而是讓你含蓄收斂一些。他此次前來,是為了讓我們相,心裡定然有些張忐忑。再者,他是在宮中長大的,份境又尷尬,平日謹小慎微慣了,你說話這般直接,他一時半會哪能適應。”
白嫌他聒噪,隨意點了點頭:“好好好,我以後說話注意些。”
注意些才怪。
兩人親也有十幾年了,白的率直熱誠一如往昔,從未變過。
裴璋了額頭,也不浪費口水了。張口傳令下去,令府中準備午膳。
到了正午,裴璋白夫妻兩人,和裴思裴念還有遠道而來的元衡同坐了一席。晉地的飲食和京城大不相同,菜肴裡放了醋。
元衡有些吃不慣,卻沒吭聲。
倒是裴念,吃了幾口就嘀咕:“怎麼什麼菜都是酸溜溜的。”
白看著兒子,目中滿是憐歡喜:“這裡做菜就是這樣。我一開始吃著也不習慣,時間長了,才慢慢適應。”
裴思在宮中幾年,早養出了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坐在那兒端莊優雅。一派京城名門閨秀的氣度。
裴璋看著兒,眼中出笑意。
午飯後,裴璋溫聲說道:“阿思,阿念,你們姐弟難得回來,多住些日子再回京城吧!”
裴思笑著應道:“我來前就和姑祖母說好了,陪爹娘住一個月再回京城,正好過年。”
主要是元衡也陪著回來了。總不能留元衡一道在晉地過年。
裴璋略一點頭。
白按捺不住,張口問起姐弟兩個在宮中生活的形。
其實,這幾年沒斷過書信。不過,信中寫得再多再仔細,做親娘的也放心不下。沒等裴思張口,裴念就搶過了話頭,滔滔不絕地說起了宮中生活。
在裴念口中,宮中樣樣都好:“……食用度樣樣不缺,想要什麼,吩咐一聲下去,很快就會送來。每日讀書半日,習武半日。早晨晚上去給姑祖母請安,有時候正午,姑祖母還會宣召我們一同去用膳。”
“我和大堂兄二堂兄住在一起,每天有說有笑,十分熱鬧。”
看著兒子神采飛揚的臉孔,白心中滿是喜悅。
裴璋也覺欣。
在宮中養大的孩子,氣度學識眼界都不一樣。裴念自己或許沒察覺到,比起四年前,他幾乎有了胎換骨的變化。
裴璋的目落在微笑聆聽的元衡上:“他們母子在這兒說話,你隨我去書房,我有些事要問你。”
元衡知道自己的考驗來了,立刻打起神應下。
……
裴璋領著元衡去了書房。
白立刻拉過裴思的手,也不見低聲音,就這麼直接說出了口:“阿思,眼神騙不了人。元衡確實對你有,一直在看著你。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願不願嫁給他?”
饒是裴思清楚親娘的脾氣,也被問得啞口無言。
裴念忍著笑,一本正經地接過話茬:“娘,你這問得也太直白了。就不能委婉一點,先問一問元衡表哥的脾氣怎麼樣嗎?”
白一臉不以為然:“脾氣不同也沒什麼。像我和你爹,就是脾氣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只要彼此喜歡,照樣是恩夫妻。要是不喜歡,再好的人也不能嫁。”
親這種事,最重要的就是彼此鍾。
其余的,都是細枝末節的小事。
裴念還要說什麼,裴思已經瞪了一眼過去:“你先出去,我要單獨和娘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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