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穿好服,陪著林夫人上了馬車。
林太夫人素有心疾,突然病起來林夫人不可能不去探,雖然在顧明珠看來,林太夫人這病恐怕是小題大做罷了。
崔家老宅上下一片慌,下人表戰戰兢兢。
“怎麼回事?”林夫人將姜媽媽過來詢問。
姜媽媽道:“昨天夜里魏大人突然上門,將太夫人從京城帶來的下人都帶走了,說是要問話。”
林夫人驚訝:“夜里?”
姜媽媽點點頭。
林夫人能想象到昨晚崔家的形,即便有崔禎在家中坐鎮恐怕也是無濟于事。
林夫人松了口氣,昨天魏大人來問珠珠話,雖然知道以珠珠的心智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卻也沒有多加阻攔,就是覺得魏大人的格太過強,一點應對可能會更好,看來是選對了,總算讓魏大人順順利利送出了門。
林夫人和顧明珠走進屋子,就聽到林太夫人大喊:“他哪里是查案,他就是趁機折騰我,要不然為何白天不來問話?我剛剛睡著……他就帶著衙來……我本就有心疾……他這是想要害我命。
我們崔家與魏家想來井水不犯河水,他為何故意與我們過不去?”
崔渭溫和地勸說:“母親不要生氣,一會兒我與大哥去衙門里看看,魏大人到底為什麼要抓那麼多人,就算審案也要給個道理。”
“他要什麼道理,”林太夫人瞪圓了眼睛,“你邊的護衛不過就是喝了些酒與魏元諶起了沖突,不明不白就被魏元諶殺了,這個人仗著自己是外戚,無惡不作,喪生在他手中的冤魂還嗎?”
提起這個,崔渭臉也變得難看起來,林太夫人說的是他邊的張驍,此人手不錯箭法也了得,五年前刑部大牢劫獄案,張驍殺了不余黨,沒想到最終卻死在魏元諶手里。
“大郎啊,”林太夫人看向坐在椅子中一言不發的崔禎,“你再不說話,就要被人騎在脖子上了。”
說完這些林太夫人才看到站在旁邊的林夫人,立即捂住了口倒在床上。
“母親,”崔渭大急,“還是讓郎中再看看。”
“不用了,”林太夫人著氣,“我歇歇就好了,我只想知道……那魏元諶到底想做什麼?他來太原府查案不去抓賊,非要對付我們崔家,我看他是公報私仇。”
林太夫人說著又將手臂向崔禎:“大郎,你要寫奏折告那魏元諶,他將太原府攪和的烏煙瘴氣,真以為自己能只手遮天?魏皇后下無子,魏家這個外戚也做不了多久。”
“母親不要妄議朝政,”崔禎表深沉,“魏元諶既然上門抓人,必然是從俞媽媽里審出了什麼,母親還是仔細想想那兩個假道士到底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我也是被人騙了,”林太夫人用帕子去眼睛,“說到底我還是苦主,也只有那黑心賊會來懷疑苦主,倒是你們兄弟一個個都怕那魏元諶作甚?你們上的戰功還不及他外戚的名頭不?那你們整日浴戰都是為了什麼?”
“我去問問。”崔渭終于忍不住站起。
崔禎正要說話,林太夫人卻急著開口:“珠珠你做什麼?快放下。”
眾人順著林太夫人視線看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顧大小姐拿起了供桌上的一只瓷罐。
瓷罐有些沉,顧大小姐的手很不穩,被林太夫人這樣一說,嚇了一跳,瓷罐子手落了下來。
“啪”地一聲,瓷罐四分五裂,從里面掉出只類似瓷烏的件兒,那烏用玉石雕刻,很是,可惜不小心摔斷了脖子。
顧明珠仿佛嚇傻了,怔怔地著地上。
林太夫人顧不得許多穿上鞋趕過來查看,當看到玉烏腦袋和子分了家,腦海中立即一陣嗡鳴聲,又是驚駭又是憤怒,厲眼看向顧明珠:“一個兩個都不想讓我活,你跟那魏元諶是一伙的吧?啊?你……”
林夫人擋在了顧明珠面前:“姐姐,珠珠是無心的,你不要怪,就是個孩子,你這樣會嚇到珠珠,我再給您買個一模一樣的擺上。”
林太夫人被族妹不不地頂了一句,更覺得難:“打碎我的件兒還說不得了?你倒來埋怨我,我是心疼這件兒嗎?這是我好不容易請來保命的東西,什麼不好……”
林太夫人說著又去看顧明珠,奈何被林夫人當著,手就要去拉扯林夫人。
“母親,”崔禎剛而威嚴的聲音響起,“您要為了一個破擺件兒,責罵懷遠侯夫人和三歲的珠珠嗎?您可是朝廷封的外命婦,也是懷遠侯夫人的姐姐,珠珠的親姨母。”
崔禎的話仿佛讓林太夫人泄了氣,整個人地倒下來,崔禎上前將林太夫人抱起來送到了床上。
林太夫人想要拉住崔禎說話,卻被崔禎躲開了。
崔禎態度冷淡:“您不要再在家中弄這些東西,不過都是些騙人的把戲。”
林太夫人道:“你出去打仗,還不是我日日在庵堂求佛祖保佑,你才能平安歸來,現在你卻說這種話。”
“以后母親不必求了,”崔禎道,“我也一樣能打勝仗。”
林太夫人睜大了眼睛,怔愣半晌哭出聲來,說不出的委屈。
崔禎不理睬林太夫人,林太夫人就拉住崔渭:“還不是那周氏魂不散,這兩天晚上又纏著我,說不得現在就在,這麼晦氣我們崔家怎麼會好,不如將周氏的牌位挪出去。”
崔禎皺起眉,母親一直嫌棄周氏他能理解,怎麼今日話里話外又怕起周氏了。
顧明珠仍舊在看地上的碎瓷。
林夫人輕輕地拍著顧明珠的后背:“珠珠不怕,沒事啊。”
不怎麼會怕,只是在看瓷罐子底上著的符箓,真奇怪,如果說那些人在京城嚇林太夫人,是為了讓林太夫人將假道士帶崔家祖墳,點燃火藥嫁禍給那些民眾,可現在這個局已經被破了,俞媽媽也被抓了,為何那些人還在裝神弄鬼?
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顧明珠想到了周三太太提及的那塊風水寶地,難道是要將林太夫人往那塊地上引?
魏大人盯著崔家,應該是在審問那些假道士時,發現了什麼問題,也覺得這件事沒完。
雖然不知道真實的,但自信必然猜中幾分。
所以今日也算是發現了些蛛馬跡。
只可惜了這只烏,其實它的模樣與這里相配的,頭腦的樣子,有點像鱉,俗稱大王八。
“珠珠沒事吧?”崔渭走過來,彎腰看著顧明珠。
崔渭笑容謙和,目不似崔禎那般深沉,在崔家人眼中就是就是個的人,從前還是周如珺時也是那麼認為,直到崔渭下令將箭了的心窩。
“珠珠,我買了個小東西送給你,”崔渭拿出一只木做的蜻蜓,一臉笑容地著顧明珠,“你瞧瞧喜不喜歡?”
顧明珠眼睛無神地眨著,崔渭怎麼會突然向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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