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府的微笑維繫不住了。
劉仁軌,老狗!
武后笑的很是輕鬆,“劉卿之言我已知了。”
這就是‘已閱’之意。
劉仁軌看看衆人,“突厥的未來,老夫以爲不但要盯著,更是要拉一派打一派,給突厥人制造對手……”
不錯!
武后讚賞的道:“劉卿此言我深以爲然,諸卿以爲如何?”
一羣老鬼愧不語。
劉仁軌又閃了啊!
自從進了朝堂後,劉仁軌先是觀察了一陣,就在大夥兒以爲來了個無害的同僚時,這貨出手了。
駁斥!
這是劉仁軌用的最多的手段。
每當朝議抓到同僚的錯時,劉仁軌總是激駁斥,當面讓對方沒臉。
他這般得罪人,讓帝后都以爲來了個許敬宗第二。
可後來他們才知曉,劉仁軌是容不得自己的頭上蹲著誰……皇帝除外。
天老大,皇帝老二,老夫老三,誰不服來辯。
這就是劉仁軌。
現在武后執政,他這纔多了些恭謹,原先可是經常無視。
這小老頭的子不討人喜歡,但做事能力沒說的,而且雷厲風行。朝堂裡多了他,宰相們都有了危機。
劉仁軌看了同僚們一眼,眼中的倨傲啊!
李義府面難看。
劉仁軌說道:“老夫不是針對李相。”
在老夫的眼中,在座的都是垃圾。
劉仁軌的功名心太熾熱了。
李勣微微睜開眼睛看了倨傲的劉仁軌一眼,重新閉上眼睛。
這等人容不得誰比自己厲害,否則不但會努力追趕,還會出手對付此人。
心狹隘!
這是李勣給劉仁軌的評價。
但這是個能吏。
武后當然知曉劉仁軌的格,但作爲執政者,深知不能指每一個臣子都是道德楷模,有人喜歡錢財,有人好,有人好名利……劉仁軌這等算是不錯了。
“皇后,上相公來了。”
結束了獻俘之後,上儀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李勣睜開眼睛,見武后神惱火,就莞爾一笑。
“趙國公呢?”
武后怒了,若是賈平安再犯錯,不得又是一頓毒打。
上儀真心希武后能毒打賈師傅一頓,但卻不敢撒謊。
“皇后,趙國公在路上遇到有人拐走了娃,帶著人去追查。”
“平安總是這般嫉惡如仇。”
武后瞬間變臉,神慈祥。
武后問道:“阿史那賀魯如何?”
劉仁軌接著說道:“必須讓此人屈服,用於瞭解突厥詳。”
上儀說道:“阿史那賀魯跪在昭陵前痛哭流涕,以頭叩地,鮮淋漓。”
這個姿態可以!
“如此,饒他一命。”武后輕輕道。
上儀忍了忍,終究還是說道:“皇后,趙國公令阿史那賀魯寫了四份書信,給了阿史那賀魯之後最可能給殘部統領的四人。”
咦!
什麼古怪的東西進來了?
劉仁軌的腦海裡有東西在蹦躂,但卻抓不到。
“寫了什麼書信?”武后有些不滿。
“阿史那賀魯信中說此人便是他之後最好的接任者,他的殘部由此人統領,希此人能統合突厥,繼續和大唐爭鬥,直至重現突厥榮。”
李勣睜開眼睛,久違的目。
“二桃殺三士之計,彩!”
上儀覺得氣氛不對。
按理賈平安做的啥事李義府就該反對,該譏諷,可看看李義府的神,竟然是欣歡喜。
老夫老了嗎?竟然眼花了!
劉仁軌是怎麼回事?竟然悻悻然的模樣。
武后目異彩,“可是四人的書信都是如此?”
“是!”
上儀沒臉說賈師傅此舉屬於計劃外。
劉仁軌起,“皇后,臣的建言不如趙國公的謀略。”
咦!
劉仁軌這等目中無人的小老頭,竟然也會向賈平安低頭?
武后笑道:“諸卿爲了政事殫思竭慮,陛下與我盡知。平安謀略有,可行事卻不如諸卿穩重。”
武后就是會做人。
一番話捧了宰相們,又替賈平安把仇恨值拉下來了些。
果然是陛下能託以朝政的人。
皇后隨即去了後宮。
如今皇后在前朝主持,皇帝在後宮等著。
邵鵬總覺得這樣有些怪。
“皇后,太子來了。”
太子帶著一羣人在前方。
“五郎作甚?”
太子行禮,“阿孃,我聽聞宮中準備讓六郎出宮建府?”
武點頭。
孩子大了,自然不能留在宮中,這是經驗之談。
當年高祖皇帝時,因爲皇子出不,以至於傳出了先帝和高祖皇帝嬪妃的緋聞。
太子說道:“阿孃,六郎還小,多留些時日吧。”
這個兒子啊!
你可知曉多留些時日的後果?
六郎漸漸長,他會親眼目睹你這個太子兄長的威勢,他會羨慕嫉妒,隨後兄弟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