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王宮,見秦衛言又止,周懷淡淡道:“有什麼想問的就說吧。”
秦衛不解道:“郡馬,剛剛您臨走那一句話屬下沒聽懂。”
周懷笑了笑,道:“若是我說,蜀郡一事完全是方振宇在推的,你信不信?”
秦衛瞪大眼睛,道:“郡馬,這不可能吧。”
要知道,這件事一直搞得那個方振宇很被,怎麼可能是他乾的?
周懷冷冷一笑,道:“是啊,大家都覺得不可能。”
想了想,秦衛還是疑不解,道:“攝政,這事明明是那些鄉紳為了坑害方振宇,若不是攝政,方振宇現在能不能出來還不一定呢。他怎麼可能乾這樣的事?”
搖了搖頭,周懷道:“你錯了,這事乍看之下,害者的確是方振宇。但是你想想,現在最得利的是誰?”
秦衛愣了愣,隨即瞪大眼睛道:“方振宇?”
點了點頭,周懷道:“蜀郡鄉紳們被一掃而空,方瑞明等人也被打擊的不敢吭聲,而且朝廷上下恐怕還有人會覺得有些虧欠與他,畢竟事先冤枉了他。所以,到頭來,反而是這個一開始的害者獲利最大!”
秦衛想了會,還是不太相信道:“郡馬,話雖如此,但是這只是從現在的結果來推斷出以前的事。而且屬下覺得,若不是攝政雷厲風行將關鍵人袁子墨拿下,恐怕方振宇是生是死還很難說。”
笑了笑,周懷道:“也許,真是我想多了。”
其實本來,周懷並未懷疑到方振宇上,直到今日跟方振宇談話後,他才覺方振宇與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在他原來的想法中,方振宇此人行事應該比較馬虎而且不夠周,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且不計後果,不然哪能被那些鄉紳們搞得那麼狼狽。誰知通過今日談話,周懷卻發現方振宇此人不但對以後治理蜀郡早有腹稿,而且計劃周的讓人驚訝,所以才引起了周懷的懷疑。
不過,真相如何,現在又能怎麼樣呢?反正已經結束了......
就在周懷沉思之時,從遠忽然跑來一名侍衛湊到秦衛耳邊說了幾句。秦衛點點頭,靠近周懷小聲道:“郡馬,袁子墨撞牆自殺了。”
聞言,周懷一愣,過了會才輕歎了口氣,喃喃道:“這樣對他來說,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不過自此以來,此案就已經了定論,無論周懷然再怎麼懷疑,也不可能僅僅憑借於此就冤枉一個地方大員。不過,現在在周懷心中,對這些員狡詐的一面算是見識到了。
另一邊,方府,方振宇正臉沉的坐於椅子上。忽然,就見一名仆人跑了進來,湊近方振宇小聲道:“大人,袁子墨自殺了!”
聞言,方振宇似乎是松了口氣,隨即擺擺手讓這名仆人下去。
過了會,方振宇回到了自己的書房。而當他看到擺在中間最醒目的書籍後,不由呆在了原地......
《鄭伯克段於鄢》!
的確,自始至終方振宇他都沒有做什麼。但是自始至終,他卻又什麼都做了!
他那麼辱袁子墨,拒絕袁家的提親之後,他會不知道袁子墨恨他?他得到那個老農的報後,為何如此確認是真的?因為那個老農被袁子墨派人殺死的時候,他也帶人躲在暗。
而士紳們的所作所為,他真的一點都沒得到消息?那個羅浩全一天到晚盯著他,暗中調查走訪,他真的不知道?
全都知道,
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預先使其滅亡,比先使其瘋狂。為呂清謀看中的人,方振宇也天生認為,那些世家就是朝廷的毒瘤!
所以,要向在蜀快速推廣新法,快速的出政績,一個改稻為棉就行了?當然不是!畢竟此事的後癥,別人能夠看得到,他方振宇怎麼看不到?就算他離開了蜀,最後的責任也會押在他的上!
自始至終,他的目的就只有一個!討好士紳,放縱士紳,使其放松警惕。然後再得罪其中的關鍵人,使士紳站在自己的對立面。最後,釀今日蜀之事!
自始至終,他到蜀做的第一件事,都是為了清除那些鄉紳!
“一切,都是為了新法!”
方振宇喃喃道,心中卻毫不後悔!畢竟自始至終,他的確幾乎什麼都沒做!而且他相信,迎接蜀百姓的,將是一個更好的未來。
春去秋來,這一日,在衛國王國書房中,周懷正考著小秦舟的功課。
再過兩個月,小秦舟就已經整整六歲。而在去年,郡主又給小秦舟添了一個弟弟,周懷跟郡主商議之後,將其取名為周永安。
不得不說,在周懷的嚴格督促,以及呂清謀他們的細心教育之下,小秦舟完全不像同齡人那般稚,雖然只是五歲的小,說話卻顯得頭頭是道,有時候連大人都說不過他。而這個臭小子,離周懷所期的那個地步,又邁進了不。
而隨著近幾年新法的不斷深,使得變法派的力量不斷地增強,守舊派的力量不斷地削弱,現在就算是周懷嚴守中立,也不會讓新法再被輕易廢除。
不過為了平衡,相關的員還在原來的位置上。比如吏部尚書方瑞明等,但是這些人的權柄已經大不如前。
至於長樂公,則是在一開始試探過幾次之後,見撼不了新法,而且新法的確讓衛國逐漸強大起來。因此安心在家頤養天年,時不時打打孫子,逗逗外孫,好不樂哉。
這裡不得不提一下,狄衛國與韓兩人終於修正果,在去年正式完婚,隨後在今年,韓就給狄家誕下了一個大胖小子。所以狄衛國也就稍微收了點心,不再到遊歷,而是老老實實的在長安哄起老婆,帶起孩子來。
至於周懷最信任的秦衛,也與墨家穆連雨打得火熱,雙方也已經訂了婚,在不久的將來就要完婚。
而整個衛國,也跟周懷邊的人一般,呈現出欣欣向榮的趨勢。而這,也終於意味著,衛國,是時候向世人亮起他的獠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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