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湘反應過來，急忙起跟上，一邊大喊：“老程，快！”

保鏢剛好辦理好手續過來，看到這況，拔就追上去。程遠雨在距離顧時遠幾米遠的時候被保鏢一把抓住了手臂，掙扎著，“放開我！”

保鏢哪敢鬆開，孟湘和程竟都追了上來，孟湘一把摟住程遠雨，哭喊著：“遠雨，乖啊，不能到跑。”

顧時遠停了下來，目冷厲地著這一幕。

程竟一臉沉地盯著他，“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來，當然是阻止殺人兇手潛逃。”

“你胡說！”程竟氣得渾一抖，“我兒好好的，都是被你這個混賬害如今這樣！你自己看看，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放過？！”

顧時遠的目冰棱似的，向程遠雨，眼中因爲看到他而顯得有點雀躍，但神明顯有點不對勁，笑著，好像很的樣子，“阿遠，你來了，你是來接我的嗎？”

顧時遠皺起眉，目轉向程家父母，“這個樣子，你們還要帶出國？”

“這個樣子都是因爲什麼？還不都是因爲你！”程竟沉聲道：“顧時遠，你不要我的兒，但我們要！如今被你傷害這個樣子你也看到了，也該滿意了吧？從此以後……”

“滿意？我的孩子好好的沒了，我的人因此差點喪命，可卻還活的好好的，我怎麼可能滿意？”

“那你還想怎麼樣？！”孟湘突然哭喊著，“我的兒有什麼錯？爲什麼卻要得到那麼不公平的待遇？”

人都是自私的，首先考慮的都是自的利益，自己的孩子。就像程家父母覺得程遠雨無辜，可憐，但在顧時遠看來，謝婉瑤和肚子裡的孩子又何嘗不是無辜的，可憐的？

“你們不能帶走，我不會允許的！”

程遠雨的目一直落在他臉上，聽言，重重地點頭，“嗯嗯，阿遠，我不走，我就一直在你邊。”

孟湘氣得拉拽了一下，“遠雨，媽拜託你，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程遠雨溫笑道：“媽，我很清醒，你看，阿遠來接我了，他是來接我回家的。”

“……”孟湘捂著，悲傷的難以自抑。

顧時遠仔細盯著程遠雨，不放過臉上的毫表，他看了一眼程家父母，“……怎麼了？”

程竟一臉鬱，孟湘只顧著哭，顯然都沒心回答他。

顧時遠一把拉住了程遠雨的手腕，“不管怎麼樣，程遠雨現在正在接調查階段，我不會讓你們把帶出國。跟我走！”

最後一句，他對著程遠雨說的，程遠雨高興地笑起來，毫不猶豫就要跟他走。

程竟對保鏢使了一個眼，保鏢會意，連忙上前阻止，顧時遠單手製住了保鏢的雙臂，一推，保鏢踉蹌了好幾下，往後退了幾步。

顧時遠拉著程遠雨，很快就出了機場。

程家父母眼睜睜地看著兒被搶走，孟湘焦急地問：“老程，現在怎麼辦？遠雨還……”

“行了，你讓我好好想想。”程竟準備走，目看一眼剛站好的保鏢，他微彎，“對不起，程總。”

“連人家單手都比不過，我要你何用？你明天不用來了！”

“……”

……

機場的高速上，程遠雨一臉幸福地著邊開車的顧時遠。

男人一臉冷峻，不了地道：“能不能轉過臉？”

“爲什麼？”

“很煩。”

“……”程遠雨目微滯，別開眼，看向窗外，似乎想哭的樣子，卻又忍住了。

到了市區，他直接把人又送去了看守所，裡面的人看到程遠雨都是一愣，被接走的事所有人都知道，現在又把人送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家父母很快也到了，他們自然還是要把程遠雨接走，顧時遠剛要提出反對，程竟忽然看著他道：“有時間嗎？有些話，想跟你聊聊。”

顧時遠自然答應下來，“有。”

程竟讓孟湘帶著程遠雨先回家去，程遠雨不願意，走的時候眼神一直看著顧時遠。

之前顧時遠還覺得程家提出程遠雨患有神病是爲了給逃避責任而做的假，但是今天看來，確實很不對勁。

兩人到了一安靜的茶樓，程竟直接說道：“時遠，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我也不跟你追究這些事，但也請你就此打住，放了我兒，我們兩家以後，互不相干。”

顧時遠目銳利，“不可能，我說過，這件事我會追究到底！”

程竟忽然顯得有點激地道：“你要怎麼追究？遠雨現在病復發，這一切還不都是你害的？要是你一開始就跟遠雨好好訂婚，然後結婚，也不會有這麼多事！你明知道遠雨對你一片真心真意，你還在外面拈花惹草，那人也不過就是你玩過的人當中的一個，只是湊巧懷了你的孩子，你就要拿這件事把我兒一輩子都毀了是吧？”

“那是我的事，與任何人無關。程遠雨又憑什麼把我的人和孩子害那樣？”

“那還不都是因爲在乎你，你！”

“呵，理由真是夠充分的，那我現在殺了你，也說是因爲你，這樣可以嗎？”

“你——”

“我現在只想知道，程遠雨的病是怎麼回事？你們拿的病做文章，信不信我可以讓有病也變沒病？”

程竟猛地一拍桌子，“你敢？！”

“你可以試試。”

“……”程竟臉鐵青，眼神沉地道：“那我倒要看看，是你顧家有本事，還是我程家厲害一點？”

顧時遠無所畏懼，“是嗎？其實我也很好奇。”

兩人僵持了許久。

程竟忽然重重地嘆一口氣，“遠雨十五歲那年，遭遇了一次意外，那件事之後，患了兩年的神病，好不容易漸漸好轉，近幾年都沒有再復發過，但是最近，的緒越來越難以控制，我們早就懷疑的病又復發了，可是不讓我們帶去檢查，自己也一直說沒事沒事，我們都當是力大，過段時間也許就好了。說到底，也是我們不想相信，所以一直在心底自我安。”

“不管你相不相信，遠雨對你，有著不一樣的，是真的你，了十年！要不是你，可能也早就沒了，所以我希你能看在是病人的份上，放過。”

“我知道，你氣做了那麼多的事，還傷害了那個人和肚子裡的孩子，但我們是父母，做錯了什麼事，我們都沒辦法去苛責，因爲首先錯的是我們。”

顧時遠打斷他，“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

程竟似乎想到那件事還有滿滿的自責，眼底悲傷流，過了許久，他擡頭，目地盯著顧時遠。

“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顧時遠皺起眉，“什麼印象？”

“十年前，有人綁架了遠雨，是你救的啊！”

顧時遠愣了一瞬，“你說什麼？”

“那時候，我的競爭對手找了黑道上的人綁架了遠雨，我們至今不知道那三天經歷了什麼，只是等我們找到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全傷痕遍佈……而，就躺在你的懷中，你跟好幾個年齡相仿的男生一起。你看到有人過來了，就放下了懷裡的遠雨，趁著我們還沒走過去就已經走遠了，等我想趕過去酬謝時，連你們的影都找不到。這些事，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顧時遠有好一會說不出話來，真是覺得格外荒謬。“程總，你編故事的能力不錯，不過下次能不能編的好一點？也別把我扯進去。”

程竟的臉卻很嚴肅，“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也許你不記得了，但是遠雨卻一直都記得！從回國之後，第一眼就認出了你，要不是說，我們也沒想到當年救的人就是你！”

顧時遠眼底漸漸冷凝，“所以，你們跟我父母好，還要一起促我跟的婚事？”

“沒錯。遠雨說喜歡你，我們做父母的，能有什麼辦法？”

顧時遠手指挲了一下下，心中有一說不出的鬱卒。十年前，那時候他和阿棠他們幾個人確實玩的比較瘋，那時候打架什麼的也是家常便飯，對他們來說，救人和傷人的比例差不多，現在要他去回想，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他絕對想不到——原來程遠雨一直糾纏他，說喜歡他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難怪他就一直覺得這個人有點不正常，從一開始，就提出要跟他以“假男朋友”的關係，暫時拖住父母，看樣子就是很瞭解他，再利用這一點卸下他的心防，漸漸接近他，然後再除去他邊的人，一步步得到他。

至於程家父母的行爲，那一切就更說的通了。

因爲愧疚和溺兒，所以兒做什麼要求他們都能答應，甚至當初他提出兩家聯姻時，他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意思，畢竟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沒有多真心真意，但是程家父母卻因爲程遠雨答應瞭如此荒誕大膽的請求。也許那時候他們就是無法拒絕兒的一切要求。

想到謝婉瑤被車撞到的那一幕，他一陣冷汗沁出來，“即便如此，也不能傷人，害人，甚至要人命！就因爲也遭遇了不測，就可以這樣做嗎？”

“是沒辦法控制自己！得的病，一旦發作，很多想法都是這麼極端，我們已經努力讓恢復正常，大概是得知你要跟那人結婚後，不了刺激才……”

“既然你們知道有病，那爲什麼不早點說？萬一我真的跟結婚了呢？以後是不是隻要一發病，我也要跟著倒黴？”

“你不會，遠雨那麼你，傷害誰也不會傷害你。”

“夠了！”顧時遠氣怒地站起，“真是夠荒唐的！這件事我會再覈查清楚的。”

他說完走，程竟目微，忽然道：“遠雨那時候被人奪了清白，這件事是心底一直過不去的坎，知道你喜歡人，風流，可卻只能裝作不在意。不管怎麼樣，心底是念著你當年救的那一份意。變這樣，也都是天意弄人。阿遠，我知道失去的不能再回來，你想要怎麼補償那位謝小姐，我們都能接，能不能就請你網開一面，讓我們做父母的不要再次失去兒？如果你能答應，我們也會答應你，以後帶著遠雨出國，再也不回來了！”

顧時遠站著沒，良久後，他微轉過，“你們心疼自己的孩子，我也一樣，我失去的孩子誰能來償？”

“你要是真跟那位謝小姐有，你們都還年輕，再要一個……”

顧時遠臉倏地一沉，冷哼一聲打斷了他，“不要說了！”

他邁開長就走了出去，像是有點逃離似的。

到了外面，他著沉沉的天空，心底很明白，他和謝婉瑤，再也回不去了。

本來就沒多，他也是抱著玩一玩的心態跟在一起。他一直都信奉著，跟人之間兩個人你我願的就行了，合則一起，不合就分開，再找下一個就行了，可是跟謝婉瑤之間爲什麼玩著玩著就變了呢？他甚至在跟分開之後，這麼久以來，竟然沒有想過找下一個！

……

晚上，顧時遠獨自在人間有歡喝酒。這種地方，不會因爲快過年了而關門的，反而裡面更加熱鬧，周圍的音樂聲震耳聾，旁邊穿著清涼裝的人妖嬈地走來走去，他卻目不斜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