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此時是一臉清醒而又著幾分嫌棄。
還好他沒喝酒,否則丟人都丟到西北來了。
可見這酒雖不怎麼醉人,但還是有點后勁的。
隨后馮夫人又人去熬醒酒湯來。
馮婞和折柳摘桃已經去院子里點炮仗耍了。
馮婞邀請沈奉道:“你要不要來耍耍?”
沈奉還從沒點過炮仗,但在他心里剛有些蠢蠢時,他的就總是快一步地先拒絕:“我不玩這麼稚的把戲。”
于是他就只能坐在廳上看們耍得飛起。
后來城里都是此起彼伏的炮仗聲。
周正實在看不下去了,選擇了加。
沈奉看著他們在比誰的炮仗扔得最高最遠,誰的炮仗炸得最響,不免對馮飛泓道:“元帥就不怕那炮仗的余火把房子燒了嗎?”
老馮頭心態超穩:“過年嘛。燒起來也沒事,大家去撲火就是了,紅紅火火嘛。”
沈奉又看著有炮仗被扔上了房頂,瓦片響得嘩啦啦的,又問:“元帥就不怕瓦被炸碎了屋頂破了嗎?”
老馮頭:“過年嘛。炸碎了也沒事,回頭補上就是了,碎碎平安嘛。”
沈奉默了默,問:“在元帥這里,是不是連天塌了都沒事?”
老馮頭:“天塌了也沒事,往地上一躺就是了,反正都得死嘛。”
沈奉:“……”
這時邊有些窸窸窣窣的靜,他低頭一看,見是馮婞的三弟正順著并排的椅子爬了過來,還很不見外地爬到了他的上去坐著。
小哥兒仰起頭咧著,出兩顆小牙,里氣地把他著。
沈奉有點警惕:“你想干什麼?”
小哥兒啊喔兩聲,然后崩出一個響亮的屁。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沈奉早有準備,當即眼疾手快地把他往馮飛泓手上一塞。
馮飛泓高高興興地接過來,道:“乖兒子,到爹爹這來。你怎麼尿布還了。”
他托著小哥兒屁的手掌往他下一抓,然后拿起來一看,滿手金黃,還熱氣騰騰的。
小哥兒:“啊喔。”
馮飛泓也毫不惱,唏噓道:“可真是爹的好兒子,還興給爹送過年禮。”說著便樂呵了起來,“看樣子過不了多久爹就又要發大財了。”
說完,他還把手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沈奉:“……”
沈奉問:“聞屎是有什麼講究嗎?”
馮飛泓:“這倒沒什麼講究,主要是習慣聞一聞。”
沈奉:“元帥的習慣可真特別。”
馮飛泓趕把小哥兒抱給婆子拿下去收拾,他自己一邊洗手一邊哈哈道:“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了。到時候不僅僅要聞,還要攤開來觀察半天,看他粑粑正常不正常,有沒有肚肚著涼,有沒有吃積食了。”
沈奉:“元帥放心,我有了孩子也不會這樣。”
馮飛泓笑哈哈:“有了再說吧。”
沈奉心想,都盼著他有子嗣是吧,他偏不想。
只是此刻的他萬萬沒想到,當那一天終究來臨時,他全然為了他現在所嫌棄的樣子。
到那時候,就算是崽子放了個屁,他也得聞一聞是不是拉了。真要是拉了,更要攤開來聞一聞順便看一看拉得怎麼樣;彼時周正和趙如海侍奉左右,都不有些擔心,接下來他是不是還得弄來嘗一嘗。
沈奉后來站在屋檐下,馮婞朝他扔了一個炮仗,被他一腳踢飛。
由此他也加了其中。
院子里時不時就響起沈奉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剛剛往哪里扔?你是不是想炸死我?!”
周正來一句:“主子放心,這個炮仗空有架勢,但炸不死人。我剛剛試過。”
而后沈奉起一竹竿,竹竿上掛著一長串紅火火的炮仗,點燃了追在馮婞后頭,咬牙切齒地獰笑著咆哮:“來啊,你再來啊!”
馮夫人送來醒酒湯,看見前院里那兩個追逐來追逐去的影,道:“我兒能讓他如此著急抓狂,我也就放心了。”
只要這男人一急,那多半就逃不出手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