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外族人突然間覺得,選塞勒主真是一個無比正確的選擇半月活啊,他要是半個月趕不回來要解藥,那他就沒活頭了。
所以他回去是一點都不能耽擱,必須要為大家也是為了他自己奔命;而他們呢,只需要坐在牢里等消息,不需要奔波,還不吃喝。
這樣一想,塞勒主可真是造孽。
等馮婞和沈奉離開大牢后,這些外族人心氣也平了,也不吵著想回家了,認為活在當下就是好的。
路上,見沈奉神冷淡,馮婞勸他:“馬上過年,高興一點。”
沈奉:“有什麼值得我高興的,拉泡屎在你上你試試。”
馮婞:“你沒聽老馮頭說,我三弟拉泡屎在他頭上他都高高興興的。”
沈奉道:“來這里幾天,怎麼不見你這西北/將軍帶我去軍中看看?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我興許能高興一點。”
馮婞:“現在你才是西北/將軍,要去你自己去吧。”
沈奉沉默。
西北軍大營在哪里他都不知道,再說軍營里他一個人不認識,他自己去干什麼,去餡兒嗎?
沈奉沒好氣道:“你不去,我怎麼去?”
馮婞:“過年就不要總想著東奔西跑嘛,等年后再去不遲。”
兩人路過集市,馮婞又帶了一堆炮仗,準備今天晚上放著耍。
回到馮家,家里正里里外外的大掃除,沈奉就去了馮韞的院子里,看看他的那些書,一看就是一下午。
馮韞開年后就是十歲,沒想到他小小年紀,書房里的藏書卻是不。
而且那些孤本,連皇宮都沒能收集到,竟到了他的手上。
馮韞甚至還能跟他品談一二。
讓沈奉詫異的是,沒想到這小子不僅馬一流,學識還不淺。
在京中同齡的小兒郎怕是連他一半都比不過。
若是有心朝為仕,即便不拼家族背景,他將來也定是不可多得的狀元之才。
思及此,沈奉不由起了心思。
把這馮韞弄去朝廷當,也不是不行。
這樣一來,他既可為自己所用,也可是對西北局勢的一大制衡。
遂沈奉與他聊了起來,試圖給他畫餅吃。
沈奉道:“沒想到你姐姐不學習,你卻能有如此學識積累。”
馮韞道:“人各有所長,我就沒有我姐姐能打。”
沈奉:“可你騎塞勒馬卻騎得很好。”
馮韞:“姐姐說了,打不過總要跑得過。”
沈奉道:“可如今天下太平,更多需要的是以文治天下的人才。以你的資質,若是走這條路,定能闖出一番名堂來。”
馮韞沒什麼表示。
沈奉循循善:“你既是皇后的親弟弟,我就不能不管。我可以給你請天下名師傾囊相授,來日你一鳴驚人,定能為大雍的可造之材。”
馮韞聽后,問:“那我需要做些什麼呢?”
沈奉道:“你自是朝為,輔佐君王治理天下。來日便是至宰輔,也未可知。”
馮韞若有所思,沈奉又道:“如何?年后可要跟我回京去闖一闖?”
馮韞問:“那我可以當個貪嗎?”
沈奉:“……”
沈奉:“為何想當貪?”
馮韞:“多貪點錢,拿回來給西北軍當軍餉。”
沈奉吸口氣,試圖把他往正道上引:“清廉自守,名垂青史不好嗎?”
馮韞:“要是一點好都沒有,我還當什麼?橫豎都是做牛馬,我為什麼要去京里做牛馬,我留在西北做牛馬有什麼不好嗎?”
沈奉:“你管進京當做牛馬?”
馮韞:“上要輔佐君王、盡心竭力,下要治理國家、鞠躬盡瘁,起早黑,比牛馬還不如,我又得到了什麼?”
沈奉突然被他問住了,給了一個過于理想化的答案:“至你可以千古流芳。”
馮韞:“都是虛名,虛名如浮云。我更喜歡實際一點的。”
沈奉:“……”
好好好,反正他們馮家都喜歡實際的!
馮韞起走開,口吻頗為老:“姐夫若是許我黃金萬兩,良田萬頃,宅萬千,我還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