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KL集團進行人實驗的滔天罪行公之于眾，讓他們敗名裂，徹底無法翻。

溫涼遲疑了下，沉重地點點頭。

但心里又非常清楚，太難了。

也不是沒有害者的家屬反抗過，但毫無水花。

他們沒有證據，即便經過重重困難拿到證據，但后面還要面對KL集團龐大的勢力，能不能把證據公布出來，能不能讓政府秉公執法，都是問題。

畢竟KL集團敢堂而皇之地做人實驗，被人舉報也毫無用，上面必然有保護傘。

傅錚捕捉到溫涼眼中那份沉重的不忍，攔住的肩膀，低聲安道，“其實前者，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希。”

聞言，溫涼仰頭看著他，眼睛亮亮的，仿佛看到了希。

傅錚結上下一滾，抬手捂住的眼睛，“別這麼看著我。”

溫涼：“……”

把他的手拉下來，“你正經一點。”

“我很正經。”傅錚把打橫抱起，走向浴室，“我們辦完正事再說。”

“……”

被從浴室抱出來時，溫涼的酸酸，背被瓷磚咯的有點疼。

躺在床上，溫涼舒服地打了個滾，昏昏睡。

冷不丁想起先前的話題，溫涼又清醒了。

了傅錚前的，“你剛才說的，不是完全沒有希，怎麼說？”

傅錚：“剛才？”

“……兩個小時前。”

“只要盈利，就會有競爭。”

傅錚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臥室里流淌，帶著一種悉商場規則的銳利：“KL集團在M國私立醫療領域，尤其是在尖端研究和高端服務板塊，正形壟斷之勢。它龐大的角和雄厚的資本，得下面無數中小型醫院和醫療集團不過氣，利潤空間被極限，市場份額被鯨吞蠶食。這些被制者，對KL，早已怨聲載道，只是敢怒不敢言。”

溫涼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驚人，瞬間抓住了傅錚話語中的關鍵：“你是說……利用KL的競爭對手？”

“可以這麼說，”傅錚聲音冷靜得像在布局一盤棋，“我們為他們提供武。人實驗，尤其是針對底層貧困人群的非法活實驗，這是突破人類道德底線的滔天罪行，一旦坐實，任何與之沾邊的資本、機構、個人，都將被憤怒的公眾指責和抵制，如果能直接將其瓦解，繩之以法最好。如果不能，其他企業也可以趁機瓜分市場份額，只要KL集團不再一家獨大，那就不足為懼。”

他這麼一說，溫涼便聽明白了。

“所以，我們需要拿到證據，拿到阿爾忒彌斯實驗室的實驗數據，害者的經歷記錄，以及他們偽造檢報告、志愿協議作假的證據。”

證據一旦曝，不知多人要遭殃。

“沒錯，把這些證據給那些早已虎視眈眈、恨不得KL集團立刻倒臺的競爭對手們，他們自然會調資源、法律團隊、政治游說力量，將KL的罪行徹底曝、無限放大，屆時，KL集團自顧不暇，哪里還有余力來管梅森？”

溫涼：“證據太重要了，不過，這也意味著，他們不會讓我們輕易拿到。”

只要沒有證據，KL集團就能轉移公眾視線，科打諢混過去。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因為沒有證據，沒多久事便不了了之。

溫涼完全相信，如果有人敢潛實驗室，拿到證據，KL集團真的會痛下殺手，拋尸荒野。

畢竟那是在要他們的命。

“我們可以從實驗室部人員手，是人，就會有缺點或者肋。”傅錚道。

他一直都堅信這個觀念，從商業對手那里挖了不人。

“而且，別忘了，你也是害者。”他環著的腰，繼續道，“不止實驗室那里，你這邊也要繼續查下去，找到你曾在凱勒醫院醫治的證據。KL高層也要繼續調查，查清楚到底是Kidd的病人到底是誰，如此才有說服力。”

“要調查這麼多，辛和陸曜只怕忙不過來，還容易有危險，我們需要人手……”

“別擔心，我這次帶了人過來。實驗室和KL總部都不在費城，這些事讓我的人去查，至于辛，讓他繼續留在費城查你的事。”

“好，還是你想得周到。”溫涼抬頭看著他，手指在他口畫著圈圈。

傅錚捉住的手，翻了過來。

結束后，傅錚把抱去浴室沖洗，干后放到床上。

看著困得睜不開眼的溫涼，傅錚親了親的額頭，道，“明天我要去杉磯，你自己小心，出門帶著保鏢。”

溫涼的瞌睡蟲瞬間沒影，“去杉磯？”

“嗯。”傅錚應道，“傅士在那邊還有些產業要理，而且，既然知道你懷孕的事，拍到過照片，說不定還留著什麼有用的信息。”

溫涼點頭，“好，你去吧。其實我也想去威明頓一趟，見一見艾瑪的父親，了解更多的細節。”

“可以，讓陸曜跟保鏢跟著你。”

周五這天，傅錚上午乘坐飛機前往杉磯。

威明頓位于賓夕法尼亞州南部的特拉華州，是特拉華州最大的城市，距離費城的距離不遠，只有四十分鐘車程。

清晨，費城的薄霧尚未完全散去，溫涼在陸曜和兩名保鏢陪同下，驅車駛向威明頓。

威明頓曾是工業重鎮，如今的舊工業區卻有種遲暮，部分街區可見空置商鋪與斑駁墻面，金融區工作日西裝人群涌，白領步履匆匆，與老城區的緩慢形鮮明的對比。

辛提供的地址位于威明頓南區邊緣，一路走來，車窗外宏偉但空置的老式銀行大樓與著招租廣告的破敗店鋪替閃過，寬闊的街道上行人不多，著一被時代甩在后的蕭索。

街道狹窄，路邊停滿了各式各樣有些年頭的車輛。

墻面上布滿了涂，垃圾桶歪斜著，散發出隔夜垃圾的氣味。

溫涼的車停在一棟看起來搖搖墜的三層公寓樓前，墻皮剝落，鐵制防火梯銹跡斑斑。

據辛的報，艾瑪的父親，查理，在兒遭遇不幸后，便獨自一人住在這里，靠著微薄的救濟金和打點零工度日，生活困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