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聞琢看著方氏,面上云淡風輕:“俞夫人這話說的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若是你不給我這麼一件裳,我今日也不會做這番打扮,若是你不來找我要賜的錦緞給四小姐做裳,我也不會把元錦給你,怎麼這會子反倒都怪到我頭上了呢?”
看著臺上咿咿呀呀唱著昆曲兒的戲子,的笑了一下,眼神卻著兩分嘲意:“有人居心叵測,就不許我將計就計了?這世上可沒這般道理。”
方氏被蘇聞琢這一番說辭弄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惡狠狠的看著,口止不住的起伏,顯然是氣的不輕。
低聲音道:“蘇聞琢你別得意的太早,總有你哭的時候。”
說完方氏便一甩手,回上俞琴走了。
陸沉霜走上來,看了方氏離開的背影一眼,扭頭問:“你婆婆為難你了?”
蘇聞琢搖搖頭:“一些小事而已,無妨的。”
微微垂眸,細白的指尖拂過藏藍袖間的暗紋,邊的弧度很淺。
既然方氏還有后招,便看著好了。
-
馮夫人的生辰宴熱鬧,中午用過席之后又說在后頭的園林里有賞花作對的小活,各位來赴宴的賓客若是不嫌棄便可自行去園林中賞玩。
陸沉霜對這些沒什麼興趣,于是告辭蘇聞琢先離開了,蘇聞琢倒是也想走,但偏偏俞夫人方氏和俞琴,經過了之前鬧出的那番笑話,竟然還要在馮府里蹦跶。
若是先走,于禮不合,于是便帶著自己的丫鬟在院里溜達了一會。
方氏雖未與蘇聞琢在一起,卻一直讓人盯著的,見陸沉霜走了,便朝丫鬟翠蓮使了個眼,翠蓮點了點頭,悄悄離開了。
接著方氏拉過俞琴的手,低聲與說道:“娘來之前與你說過,蘇聞琢親前有一個相好的青梅竹馬表哥,今日也在這宴會上,一會你跟翠蓮一起,假裝路過他跟前,將娘告訴你的話大聲說了。”
俞琴自從之前因為這裳被人笑話,早就將賬算在了蘇聞琢頭上,聞言點了點頭:“娘你就放心吧!”
不一會翠蓮便回來了。
“夫人,那位周公子在后頭的竹林邊上。”
方氏朝俞琴使了個眼,俞琴便帶著翠蓮走了。
眼看著離竹林越來越近了,翠蓮指了指不遠一位穿著白裳的公子,俞琴會意。
迎著那人走過去,邊走邊與翠蓮說話。
“翠蓮,我今日瞧著蘇聞琢好像還是對青梅竹馬的表哥念念不忘呢,我這三嫂子原來份貴,如今嫁給了我三哥卻還惦記別人,我真替我三哥覺得不值呀。”
翠蓮點點頭:“誰說不是呢小姐,我聽夫人說,三親后便郁郁寡歡的,本來今日不想來,好像是聽說那位周公子會來,才改了主意的。”
俞琴余看向母親說的那位周公子,從他邊走過時適時接了一句:“竟是這樣麼?難怪剛剛我看三嫂好像在找人的樣子,該不會就是想找這位周公子敘舊吧?”
兩人說話的聲音大,竹林邊站著聊天的幾位公子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大家不約而同的將目投向了周禮。
周禮家和原來的永安侯府在盛京城里的關系也不是,兩家往來切,早些時候就有傳出結親之意,大家都猜測待蘇聞琢及笄后定是要與周禮定下親事的。
只是誰能想到出了那麼個意外。
蘇聞琢從一個高高在上的侯府小姐,直接了個孤,外祖家又不在京都,邊的親人只剩下個叔叔嬸嬸,份自然一落千丈。
周家尋了另一位門第高的小姐結親,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這時候突然又聽到這種事,總不免有了些旖旎的味道。
有兒家惦記,對于這些男子來說,心里難免會有些驕傲,更別說周禮這樣虛榮心重的人。
見幾位公子都用揶揄的目看著他,周禮微微笑了一下,還嘆了口氣:“哎,沒想到表妹竟然還記掛著我,只是如今已然嫁人,我怎好再壞名節。”
馮府的二公子馮毅是個紈绔子弟,聞言隨意道:“周兄此言差矣,那位蘇小姐如今嫁給一個庶子,心里還不知道多委屈,周兄作為表哥,去勸幾句不也是人之常麼。”
旁的幾位公子聽了他的話,或多或都懂了那麼點意思,有的還跟著附和了兩句。
而有了馮毅這句話,周禮原本的小心思便更活絡了。
他這個表妹,別的不說,是生的真,若不是這麼早便了親,他還想著若是實在喜歡自己,納個妾也不是不可。
之后的閑談周禮心不在焉,眼神不自覺的往周圍看。
只是遲遲未看到蘇聞琢,他心里不有點失,甚至起了些想去找找的想法。
這時有兩個丫鬟低頭快步從他后走過來,里念叨著“三怎麼去了避憂亭,可讓我們好找呢”。
周禮聽了心里一,找了借口說還有其他事,先跟幾位公子暫別。
他剛剛聽到前面那個跟小姐說話的丫鬟,喊蘇聞琢也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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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憂亭附近的秋千上,蘇聞琢正坐著曬太。
這在馮府小園林邊角的地方,來往的人不多,周圍種了好些花兒,在這個時候已經姹紫嫣紅開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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