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能不老實嗎？在上面不老實，就得去下面了。」

  「貧，正經問你，你別東扯西扯。」

  「我不是說他老實嗎？天天忙的腳不沾地，我去一趟深海回來，他見我跟見了親娘一樣.」

  葉母看了一眼老太太，見親娘能有多親？

  葉耀東心領神會的也警了一眼老太太，瞬間覺得自己這個比喻好像有點不恰當，說老太太見了他似的還差不多。;

  「我爹忙著呢，一堆的活都丟給他，他差點連拉屎都沒空了。」

  「那正好，一天天的在家裡除了拉屎就是吹牛。蹲茅坑都能跟隔壁的吹半小時，不麻不站起來。」

  老太太也跟著道：「忙一點好啊。」

  「聽你爹說，以後你隔一段時間都得運一船的貨回來？」

  「現在還不知道，有這個打算，先看一下這一批運回來的貨，他們理的怎麼樣？要是賺的好，有利潤高，自然到時候就專門派一條船，隔幾天運一批。」

  正好到時候工人們也能隔三差五的回家待兩天。

  本來大家也都是哪裡港口的價錢高，就靠哪個港口賣貨，他也只是運得遠了一點而已，但有高利潤賺也能接。

  「這樣也好，省得一出門就是一整年沒回來。」;

  葉母一直待在那裡，直到他進屋也沒出來，這才出去門口跟那些婦們說話。

  林秀清等忙活完也跟著進屋數錢。

  「運回來的貨，錢都在這裡了嗎？」把背包打開瞧了一下。

  現在錢掙的太多了，看到這麼多錢，也平靜無波，問話淡定得很。

  「沒有，阿財那裡就給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等他貨出完，估計一個禮拜左右吧，到時候會轉到我的帳上。」

  林冬雪不止開了一個加工廠的對公帳號，還給他也單獨開了一個魚貨貨款的專用帳號，到時候漁船的帳歸漁船的帳，加工廠的帳歸加工廠的，兩方資金分開來，不混為一談。

  而他帶回來的這一批帳，等回去了，也一樣要存到固定的帳號裡面，這樣帳才不會「你把貨款單拿出來，錢數出來，到時候我錢要帶上去存的。剩下的就是市里那個廠的營業額。」;

  「冬雪都搞了好幾個銀行帳號嗎？」

  「對，我看著明細都列得清楚的，每一筆轉進去出來都明明白白，我想著市里那家廠也開一個對公帳號，到時候每個月盈利直接存到帳號裡面？你只要隔段時間查一下帳上的款，跟帳號上對不對得上？」

  「也可以，那也省得我來回拿著錢不方便，晚一點先問一下財務該怎麼弄。」

  「後天去市里買個冰箱，到時候代財務。」

  「好好的，怎麼想起來要買個電冰箱了？咱們又不開小店，買來好像也沒啥用啊。」

  「有用啊，夏天吃點冰的，存放一些不耐放的東西也可以，天氣熱了一些菜也容易壞，放冰箱還能保鮮。」

  「那你自己看吧，要就買一個放家裡。」

  「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後天去市里看看，順便拜訪一下乾爹。」;

  「應該的小半年沒回來了，回來了怎麼也得提兩瓶酒跟煙上門瞧一下。」

  「嗯，之前市里一些工廠的門路也是他那邊的鄰居介紹的，我也長時間沒去了，也得去看看。」

  「又要續上嗎？」

  「沒有，都給阿財了，我貨直接拉給阿財理就好了，也省事一點。」

  「嗯，那我先把兩個款都先分出來。」

  林秀清靜靜的數著鈔票。

  葉耀東也雙手枕著後腦勺，翹著腳躺床上，邊吹著風扇，邊看著數錢的側。

  燈泡上落著幾隻小飛蟲，昏黃的燈把的影子投在石灰牆上，忽大忽小。

  耳後的碎發被汗黏在脖子上，數錢時眉頭微微皺著，可角卻忍不住往上翹，皮子在快速的著。;

  平常外頭孩子的笑鬧聲吵得人頭疼，但此刻聽在他耳朵里，倒是格外的熱鬧，有生氣。

  還是家裡好啊。

  老人慈，父母囉嗦，老婆溫，孩子天真調皮，這些都在眼皮子底下，抬眼就能看到。

  在外頭卻只能想念，在腦海里幻想著他們的音容相貌。

  這麼想著，他裡嘀咕出聲來，「還是家裡舒服啊。」

  林秀清數錢的作一停，眉頭皺，然後瞪了他一眼。

  「咋了，我就只說了一句，影響你了？」

  「別吵，等我數完。」

  「你可真容易被干擾，我還就只說一句話。」他說話的同時，著腳去蹭了蹭的大。

  林秀清毫不客氣的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腳背，然後摟過錢，轉過背對著他繼續數。;

  「被蚊子咬了，趕點一盤蚊香。」

  多數了幾張，數到整數了，才停頓。

  「自己去點一個，我現在沒空。」

  「剛剛當著外人的面多溫，洗澡水都打好好的，現在回屋了，連點個蚊香都不樂意，還打我。」

  林秀清充耳不聞，好不容易數了一把，等會又被他打了，那得氣死。

  葉耀東躺了一會兒，實在被飛來飛去的蚊子嗡嗡的吵的不行，只好自己坐起來去找蚊香。

  結果一盤的蚊香還沒剝離，他只好自己上手。

  那盤蚊香跟太極八卦似的黏的的，他著那兩盤蚊香，在手裡轉著圈看，兩盤黑的蚊香在一起，紋路錯，像老道士畫的太極圖，指頭一，沾了滿手黑的香灰，一子草藥味直往鼻孔里鑽，;

  他不敢使勁瓣，怕一不留神就斷了，得用拇指指甲沿著蚊香疊的隙，一點一點地刮，刮開一點，就輕輕往外一下。

  蚊香黏得，指甲刮過去，發出細微的「沙沙「聲，碎屑往下掉。

  「我，斷掉了。」

  林秀清轉頭一看，以為他說的啥，「沒事。斷的先點，你小心一點，不要再斷了「太久沒了。」

  斷了一個，也刮到中間最的地方，他停了手，把蚊香湊到邊，呵了口氣。

  氣一潤，粘連的地方鬆了些，他趁機用指甲尖輕輕一挑，「啪「的一聲輕響，兩盤蚊香終於分開了一道。他順勢住兩邊，慢慢往外旋，蚊香的螺旋紋路一點點開，最後「咔「的一下，徹底分了兩盤。

  碎渣子掉了滿桌，他吹了吹，滿意地起其中一盤，小心地擱在鐵皮蚊香架上，斷掉的直接被他又放回了蚊香盒。;

  「其他屋有沒有，要不要多剝幾盤？」

  「那你閒著沒事就多過剝幾個。」

  「行。」

  葉耀東將一盒的蚊香都剝完了，才又重新躺回床上。

  看老半天了，還又在那裡數，他故意又腳趾了的後腰「數清楚沒？」

  林秀清頭也不抬，一掌拍開他的腳：「別鬧！再被你攪和忘了，晚上也不用睡了，

  你還想不想我上床了。「

  葉耀東瞬間老實了，「啊，那我不吵你，你趕數。」

  「你把蚊香拿去其他屋先點上，熏一會兒，等會屋裡就沒有蚊子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