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墨和余北都安靜了下來,一步步跟在齊教授后,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下墓,但是這樣長的甬道卻是第一次走。
時空匯,他們和幾千年前建造這座古墓的工匠走了同一條路,陳惜墨忍不住手了一下墓壁,冰冷的讓心頭一震。
余北拽了一下,“不要,小心到亡靈。”
齊教授回頭笑道,“說什麼,你可是專業的文修復師。”
余北本來就是和陳惜墨開玩笑,聞言問道,“老師,你們第一次下墓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
齊教授眼神堅定,“沒有,一切都正常!”
余北反而有些失,“這麼大的墓,難不連個機關都沒有?”
齊教授意味深長的道,“當然也有!”
“跟我們說說!”余北立刻來了興致。
陳惜墨也豎起耳朵聽著。
齊教授卻諱莫如深的道,“這個涉及的方面還是復雜的,等以后慢慢給你們講!”
穿過長長的墓道,幾人到達第一個墓門,墓門是石門,之前似是被人生生撬開過,邊角的位置都損壞了。
挖掘工作開始后,經過專業考古學家的研究,找到了正確開啟墓門的方法,如今石門是向著兩側開啟的狀態。
巨大且厚重的石門上雕刻著各種繁復的圖紋,齊教授將頭頂的燈全部打開,給兩人介紹,“據文學家考究,這石門上的圖案是兩種祥瑞神,專門用來守宅的。你們看這邊的圖案,這是第一次在古墓中出現,對于研究殷商以前的歷史,是一個巨大的發現……”
關于石門上的雕刻,齊教授講了足足二十分鐘,三人才越過石門,繼續往里面走。
過了石門,前面是一座將近三米高七米寬的照壁,照壁上描繪著的圖畫,雖然壁畫遭到損壞,也因為時間太久褪,但仍然可以看出畫面里的大致容。
主要是描述墓主死后住在天上宮殿的形,有巍峨高大的房屋,有滿是琪花瑤草的花園,還有各種人、瑞……
余北邊看邊嘲諷道,“這些王侯都幻想自己死后仙呢!”
齊教授給兩人講解了壁畫上每個圖案代表的容,又說道,“墓室之前進水,壁畫下面被浸泡,侵蝕嚴重,這次保護和修復的重點之一就是這面壁畫,我帶你們去看看其他地方,等下我們回來細說。”
整個墓室很大,有回廊,有左右耳房,有存放棺槨的正殿,只各種陪葬室就有六個。
墓主完全是把自己的墓當死后居住的房屋來建造的。
尤其站在金碧輝煌的主殿,陳惜墨看著中間金楠棺槨時,心中想萬千!
齊教授帶兩人參觀完,了解了墓主的信息后,正式開始他們的工作。
現在考古的工作主要分為挖掘、保護、修復,以及清理出土文幾個部分。
現在最棘手的事,就是修復墓被損壞的壁畫。
雖然在地下,但是仍然冷,陳惜墨工作要了羽絨服解了圍巾,一會兒的工夫就被凍的臉發白,手腳也漸漸麻木。
齊教授倒是適應了這里的寒冷,看上去沒有那麼狼狽,他看向兩人,“休息一下吧,喝點熱水!”
余北也沒好到哪里去,不時的要停下跺腳取暖。
陳惜墨倒了熱水給齊教授和余北,“你們也喝點熱水。”
三人停下來休息,陳惜墨趁機去陪葬室看考古人員清理那些陪葬品,這里被盜墓賊進來過,夏天下雨的時候,雨水順著盜進來,沖塌了墓室的一角,泥土和砂石覆蓋了半個墓室,所以清理起來也更加困難。
然而當那些金玉被挖掘出來重見天日的那一刻,仍然驚艷眾人,其中有一只尖彩羽的鳥,鳥眼為琉璃,鳥羽是彩玉,巧奪天工的雕刻,讓陳惜墨睜大眼睛,滿心震撼。
考古老師小心捧在手心端詳半天,驚愕道,“這是一種滅絕的鳥類,在史書上出現過,史學家一直對它的真實存疑,以為是古人想象出來的,這只鳥的出土足以證明,它的確存在過。”
陳惜墨激的上前去瞧,“這要是給那些文學家看到,不知道會不會興的暈過去!”
另外一個老師問陳惜墨,“你是后勤志愿者?什麼名字?”
陳惜墨眼珠轉,彎眼一笑,“各位老師好,我陳惜墨,對考古特別興趣,所以想來和老師們學習一下。”
“這里輕易不讓人進來的,但是你這孩子討喜,我們給你開特權。”老師笑了一聲,馬上又嚴肅起來,“但是不許帶手機,不許拍照。”
“我保證!”陳惜墨興的眼睛都亮了。
又走過來一個考古的老師,對陳惜墨招手,“小姑娘,過來看看這個盜。”
盜的位置竟然沒塌陷,現在仍然可以看到。
“盜怎麼了?”陳惜墨好奇問道。
那老師一臉深不可測,“這個盜開的位置非常玄妙。”
陳惜墨瞪大眼睛,“怎麼說?”
老師給指了一下,“按照盜挖掘的方向,原本不是從這里進來,可是他挖掘的時候,墻壁上的一塊巨石擋住了他,他只能將盜的位置往左偏移,偏移了大概兩米,就是這兩米的距離,讓他從這間墓室中什麼都沒帶走。”
陳惜墨越發的好奇了,“為什麼?”
其他老師都一副凝重的表,對陳惜墨道,“這個、還在研究!”
說完都笑起來。
陳惜墨以為老師們逗玩,便也沒再追問這件事,繼續去看讓興趣的陪葬品了。
接下來的兩天,陳惜墨每天的工作都是這樣,修壁畫,凍的手握不住工了,就跑去看考古老師們清理陪葬品,兩天的時間,陳惜墨就和這些老師混了。
考古人員自來了以后,幾個月的時間都在地下,也很想找個人說說話,見陳惜墨好學又聰明,一下子像抓住了一個絕佳的傾聽者,恨不得所有能說的,都告訴。
但是其中一個老師有點“明”,私下里和另外幾個老師道,“不能什麼都告訴,萬一都知道了,以后就不來了!”
其他人“恍然”,紛紛對提議的人豎起大拇指,“還是姜老師博學多識!”
“姜老師老謀深算,我等甘拜下風!”
……
這兩天發生了唯一一件不平常,引發大家討論的事,就是小鎮上曾經的廢舊公社被人買了,正在推倒重建。
地點就在陳惜墨他們的住宿樓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