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白的手腕被皇帝握在掌心里,皇帝的視線一直在皎皎上,他聲音溫和而有磁,輕聲呢喃著:“皎皎堅強一些。”
太后見狀便沒有開口,皎皎此刻便是需要皇帝陪著,里面沒有什麼大事,就先帶著張嬤嬤出去了,張嬤嬤給太后倒一盞茶,太后手按了按眉心,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哪有心喝水,只盼著皎皎能遭些罪。
“太后娘娘放寬心,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平安誕下皇嗣。”張嬤嬤知道太后心里擔憂著急,連忙安道。
話雖如此,但太后又怎麼可能不擔憂,太后神凝重,手中著沾著檀香的佛珠,不停的轉。
其他伺候的人也是翹首以盼,就盼著殿能傳來娘娘跟小主子都平安的消息。
夜越來越深了,氣氛也越來越安靜了。
只是等了一個時辰,殿還是沒有什麼消息傳出來,眾人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按理說皇后娘娘胎像穩固,應該不用等這麼長時間,皇后娘娘應該不會難產吧。
眾人心正提起來的時候,里面的穩婆滿臉憔悴、額頭冒汗的走了出來,再讓下人熬了兩碗參湯過來。
見到太后,穩婆弓腰過來向太后稟報:“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胎位是正的,但是皇后娘娘現在力虛弱,再這樣下去,娘娘怕是要難產,但這只是最壞的打算。”
太后心一冷,但太后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看著穩婆,一字一頓道:“不管何時,一切都以皎皎為重。”
這子生產就是在鬼門關上走上一遭,皎皎又是頭胎,太后這心里自然擔心害怕,但不管怎麼樣,皎皎永遠是最重要的。
穩婆已經明白皇后娘娘對于陛下來說有多重要,皇后娘娘要是有事,陛下會怎樣,穩婆簡直不敢想象,穩婆道:“奴婢遵命,定全力保娘娘跟皇嗣平安。”
說罷,穩婆又重新走了進去,而太醫令則是繼續讓人熬藥,心里不斷的期盼著皇后娘娘能夠順利生下皇嗣。
剛開始的時候,謝燕還有力,但是等過去了這麼久,子已經慢慢虛弱起來,整個人提不上一點力氣,手指纖細,蜷在一起,疼的連眼睛都睜不開,帝王將自己的手掌給咬,連咬的力氣都沒有了。
謝燕雙眸朦朧如霧,看著殿中所有人焦急的面孔,再將目放到了握著的手的帝王上:“表哥,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
從未像現在這般疼過。
帝王看著已經虛弱到不行的,軀僵的厲害,就連聲音都啞的說不出話來:“皎皎不許說這樣的話,你若有事,朕陪你一起。”
聞言,謝燕卻不愿意了,嗓音帶著幾分嗔跟溫,眸子像是泉水洗過一樣:“表哥不會有事的。”
正在這時,穩婆已經看到了曙,又驚又喜,連忙讓人將參湯給娘娘喂進去:“皇后娘娘再抓把勁,小主子馬上就要出來了。”
就知道像皇后娘娘這麼好的人,肯定不會遭遇難產。
帝王那雙深邃的桃花眼不控制的帶了點紅,他在干而又沒有的角落下一吻,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和,甚至還帶了三分祈求:“那皎皎也不許有事,朕還要帶皎皎看遍這萬里山河。”
帝王時登基,登基之時他也面臨著外憂患,但帝王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知“懼”是何種覺,但今夜,他是真的懼了。
是他的妻子,一定不能有事。
一滴豆大的淚珠從謝燕的眼角劃過,腦海中恍然想起與帝王的初見,他與說的第一句話是——
“表妹不必多禮。”
謝燕咬住帝王的手臂,用了十足的力氣,在他手臂上留下一個深深的牙印。
與此同時,孩子的啼哭聲從殿中傳了出來,太后等人心里一喜,連忙站了起來,穩婆一臉喜的走出來:“太后娘娘,生了,生了。”
太后都不需要張嬤嬤扶著了,幾步走過去,臉上帶著喜:“皎皎現在如何了?”
穩婆臉上帶笑,態度恭敬的朝太后稟報道:“恭喜太后娘娘,母子均安,皇后娘娘生的是小皇子。”
皇后娘娘生的皇子,那就是中宮嫡子,依著陛下對皇后娘娘的寵,小皇子應該就是未來的太子,而且小皇子出生的時辰也剛剛好,將來肯定是個有福氣的。
以李公公為首的宮人連忙向太后道喜:“恭喜太后娘娘。”
“昨夜大家都辛苦了,每人賞兩百月銀。”太后提著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來了,笑著道。
“謝太后娘娘。”眾人喜不自勝。
殿之中,穩婆正在教帝王怎麼抱襁褓里的小皇子,剛出生的小皇子皮格外細,睫纖長,哭了幾聲之后便閉上小小的眼睛,小手跟拳頭一般大,被帝王抱著的時候分外乖巧,就連穩婆看著,都覺得心要化了。
蕭忱作還不是很練,看著有幾分笨拙,他抱著懷里的小皇子給謝燕看,子還有些累,面也蒼白,看著帝王懷里正閉著眼的小皇子,也看不大明白,水潤的眸有幾分疑:“不知道小皇子是隨我多一些還是隨表哥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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