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榮#
#溫榮 殺妻殺子#
#溫榮 當場逮捕#
#溫榮 親口承認罪行#
#溫榮 董事長變階下囚#
#溫榮 我早該殺了你#
#溫榮詛咒親子#
#溫榮 禽不如#
……
從手銬被拷到溫榮手上開始,整個事件的熱度就開始往失控的方向飆升。
以溫璨的掌聲為分界線,直至溫榮失控暴走高喊著“我早該殺了你”,全網就徹底炸開了。
十個詞條空降熱搜,後麵跟著好幾個紅得發黑的“”字。
短視頻平臺被相關片段刷屏,各大論壇被“溫”字霸占,就連平常討論學的地方都能看到對這件事的炸式討論,無論什麽新聞標題後麵都跟著巨大的歎號,無論哪裏的評論都在井噴式暴漲,而幾個件上剛剛建立起來的#溫榮#據地,建立時間才不超過一天就被大量湧的網友飛速破了,一如溫榮本人手可及卻轉瞬熄滅的夢。
在某人的電腦屏幕上,#溫榮#兩個字迅速堆積起前所未有的巨大詞雲,甚至一度超過了#不死妖#。
而此時距離溫榮被拷走,消失在直播間屏幕裏,才不過兩分鍾而已。
但他終究再次出現。
——被戴著手銬,按著肩膀和頭,出現在溫氏集團大廈外,無數閃燈匯的洪流之中。
·
慘白的如永不熄滅的閃電,哢哢響連綿不絕的噪音。
尖和呼喊鼓耳,空氣裏到都是力擁上前,試圖把話筒舉得更近一寸的記者。
窒息迎麵而來。
猶如墜千萬米的深海之中。
無法呼吸的錯覺與滿迅速冷卻的汗水,讓溫榮從癲狂的掙紮中陡然清醒——和被雷劈了也沒什麽分別。
他在閃電擊打神經末梢般的哆嗦裏猛地抬頭,空茫然的瞳孔剎那映出看不到盡頭的人群和閃燈。
無數個黑漆漆的鏡頭此起彼伏地對準他的臉,前後左右都是臉都扁了還要發出力喊的記者。
“溫榮你真的殺了你老婆嗎?!”
“溫榮你為什麽殺了他們?!你為溫家的兒子到底有什麽不滿的?!”
“溫榮你決定殺池彎刀的時候是什麽覺?你真的覺得自己是人嗎?”
“你爸知道你殺了池彎刀還要殺溫璨嗎?”
“你是不是從小就格扭曲所以才嫉妒老婆又嫉妒兒子?”
“溫榮你是因為缺才變殺人犯的嗎?”
“你為什麽殺人!已經活得比千萬人更容易了!”
“溫榮你不覺得自己是個畜牲嗎?”
“半夜會不會做噩夢?有夢到過池彎刀來找你報仇嗎?”
“你是懷著什麽心寫下那封演講稿的?”
“做慈善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是為了贖罪還是為了更好的掩蓋自己殺人的衝?”
“你爸是不是也被你殺了?住院隻是個假象?”
“你媽還活著嗎?你媽是不是也被你殺了?”
“你小時候殺過嗎?殺過別人嗎?”
“你第一次作案是幾歲?”
……
耳朵在嗡嗡作響,卻依舊能聽見那些刺耳尖銳的問話。
腳下如踩著雲團,兩得像麵條,卻還在條件反跌跌撞撞地行走。
天旋地轉。
記者的臉在閃燈中重疊模糊。
一切就好像一場夢。
圖景隔了一層,聲音隔了一層,可心髒卻在真實地一陣陣,一團,再繼續被鋼勒,直到暴突,滲出一一的線來,滴滴答答淌滿他的部。
一場前所未有的,可怕的噩夢。
溫榮迷迷糊糊地想。
他這輩子最痛苦最暗最不見天日的時候,也不曾做過如此令人恐懼令人失控的噩夢。
每一顆細胞都在抖。
每一縷思緒都在瘋狂竄。
他在不由自主地尋找出路。
本能讓他開始後悔。
剛才不該失控,不該發瘋喊出那些話的——他怎麽能承認?他怎麽能被溫璨那個小畜生一激就承認了?
好後悔,好後悔好後悔,好後悔好後悔好後悔好後悔好後悔好後悔……
溫榮被推著在人群中,時不時被從隙裏出來的鏡頭撞一下,而他渾渾噩噩,走到半路突然搐著發出一聲幹嘔。
好後悔好後悔,好後悔好後悔……
他不該承認的,他不該失控的,他怎麽能親口承認了!!!還有補救的方法的嗎?還能怎麽做?還能怎麽做才可以自救?
都怪溫璨,都怪那個畜生。
好後悔好後悔……他不該留著他,他早該殺了他,他為什麽不早點發現?為什麽從沒發現?明明也曾有過猶疑的時候?明明老頭子跟他說過什麽……說過什麽來著?
在南港他就該自己發現的。
在南港,對了,在南港,那個畜牲看見了他的臉卻裝沒有看見,趁黑把麵按回了他的臉上……他為什麽忘記了?他為什麽裝作不知道?他為什麽一直在催眠自己?
如果那時候就警惕起來,如果那時候就發現了溫璨的狼子野心,如果那時候他能著手調查小畜牲不對勁的地方……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了?
好後悔……
後悔……
後悔……
本來可以補救的,本來可以……
在距離警車還有幾步遠的時候,溫璨猛地彎腰吐了出來。
他手腳發,全都在發。
不敢麵對,不想麵對,還有一萬分的後悔,一億分的恐懼——無法負荷的劇烈波的緒直觀作用在的每一顆細胞上,讓他當場嘔吐不止。
“他吐了!”
“拍近景!鏡頭放大!”
“拍他的臉!拍他的臉!”
“地上的嘔吐也不要忘了!”
“好惡心!”
“你為什麽嘔吐?是被自己惡心到了嗎?”
“溫榮你在害怕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個殺人犯!”
……
沒有人會因為他此時表現出來的劇痛和狼狽同他。
他臉上每一寸皮,每一分痛苦的表,每一次劇烈的痙攣,都了鏡頭的養料,了新聞的養料。
記者們猶如看到獵的鬣狗,愈發瘋狂地用鏡頭分食他。
而溫榮在難聞的異味裏驚慌失措,茫然惶恐如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他自出生就是金字塔頂尖的那一撮人,優雅是他的信條,從容是他的道標,他大半輩子都在為了“麵”和“尊貴”二詞努力。
可此時眼裏全是自己當眾嘔吐出來的穢,餘裏麻麻都是鏡頭和話筒,他甚至恍惚聽見了自己嘔吐的聲音被放大後全世界播放的效果——這讓他如同墜了更深一層的噩夢。
此時所見所,和十八層地獄已無分別。
“神啊。”
有鏡頭拍到了他流下來的眼淚。
而隻有離得近的警cha先生,聽見了他惶不安的祈禱:“如果這是夢,快讓我醒過來吧,我會一輩子供奉您的。”
跟在後麵的警出一個荒謬的冷笑,一言不發地把人推上了警車。
轟一聲車門關閉,警車終於功發,艱難地離了癲狂追隨的人群,駛了城市肅殺的黑夜裏。
而當警笛旋轉著冷響起來時,遠遠的山巒之上,漆黑的影之中,倏然有亮如流星般竄上天際,升至最高,再砰一聲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