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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錦繡》第二千一百二十三章 談判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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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89章 談判破裂

  即便以李勣城府之深,也對房俊之言論表示震驚。

  「你知不知自己在說什麼?你自己也是勛貴之一,若無汝父之萌蔭,縱使你天縱之才又焉有扶搖直上的機會?將來你的子孫也將繼承你今日之功業,世世代代,與國同休!」

  階級自然是存在的,即便以唐人對社會結構認知之匱乏,也早已意識到這一點,其優勢、劣勢更為清楚。

  可世間何曾有人反對自己的階級?

  房俊嘆氣,道:「我說的是勛貴制度對於社會進步之阻礙,並非是要取締勛貴制度。」

  沒有人能在這個年代取締勛貴制度,首先作為勛貴第一的皇帝就不干,沒有勛貴制度他如何父傳子、子傳孫、世世代代永國祚?沒有勛貴制度,誰還會拼了命的去建功立業、開疆拓土?誰還會世世代代忠於皇帝、與國同休?  前往🎇sto🍀.com,不再錯過更新;

  皇權之基石,在於勛貴,唯有勛貴才會忠誠於皇權,二者本為一

  至於文……其實從來都不曾被皇權放,鐵打的勛貴、流水的文,一個不行就換下一個,十年寒窗、苦讀經卷,只等著一朝學賣於帝王家,前赴後繼勇爭先,何愁無人治理國家?

  政治制決定了勛貴的地位,沒人能夠取締,遑論廢黜?

  房俊有些頹然:「勛貴的害在於阻塞上升通道,自階級固定、不思進取,沒有了力爭上遊的力,占據大量社會資源的況下非但不能發揮本應有的作用,反而為國家的頑疾……看似王朝覆滅在於土地兼併,實則勛貴集團才是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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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正如英公所言,看這一切又有何用呢?勛貴集團之存在是必然。」

  「所以我還堅持什麼呢?你們樂意用國家利益換取自利益,那就換唄……就這麼說定了,九個。」;

  李勣:「……」

  先是一番聲並茂、見識深刻的說辭使得他投其中去思索勛貴與國家之間的關係,繼而冷不丁來了一句「說定了」,思維尚未轉過來的李勣差點下意識便說「好」,幸好他反應快,字到生生又咽了回去。

  惱火道:「如此小兒之戲,顯得你很聰明嗎?」

  房俊神肅然:「九個,不能再多了,英公答允了咱就這麼辦,若是不答允,此事作罷。」

  李勣斷然拒絕:「絕無可能!」

  他不能接的並非到底幾個進水師的名額,而是房俊開出的條件。

  讓他用告老致仕來換取其餘勛貴的利益?

  憑甚!

  想了想,道:「換一個條件……譬如,我答應你,我後所有勛貴皆支持東宮,向太子宣誓效忠。」;

  房俊笑了笑,傲然道:「東宮有我支持,已然固若金湯,縱使你們反對又如何?單只是左右金吾衛便可封鎖長安城,你們那些部隊,沒有一個能打的!」

  李勣氣笑道:「小兒不將天下英雄放,何以如此張狂?」

  房俊直接乾脆:「不服來戰!」

  他並非不想要全勛貴支持東宮,而是不信李勣。

  陛下春秋正盛,東宮即位不知何年何月之事,到時候時過境遷還有幾人記得今日承諾?

  況且李勣雖然執貞觀勛臣之牛耳,卻並不能令那些桀驁不馴的貞觀勛臣們言聽計從。

  李勣搖搖頭,也看出房俊的本意,道:「你知道我不可能告老致仕,別藏著掖著,將你真正意圖說出來,只要不是太過分,我答允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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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俊也要投,態度堅決:「我只有這一個條件。」;

  李勣嘆氣:「那就是沒得談了。」

  房俊不以為然:「想談的是你們,你們自然也可以決定不談,就守著你們往昔打下來的功業世世代代傳承下去吧,直至兒孫們在富貴之中退化、腐朽,最終將他們祖輩打下來的江山葬送掉。讓他們看著這恢弘奢華的長安城在戰火之中分崩離析,看著這錦繡河山在戰之中一片狼藉,再看著某一個王朝於廢墟之中崛起,有另外一批勛貴取代你們,重複著你們的故事。」

  「你們高傲的仰著頭吸食著民脂民膏,卻沒有誰願意低下頭,去看一看這片如花江山,以及這江山之上艱苦生活著的人民。」

  *****

  雨水在武德殿的屋脊上匯聚,沿著琉璃瓦流淌,從屋檐瀉下,珠串一般懸掛,水汽氤氳、雨聲一片。

  李承乾負手站在窗前看著院花樹景致,問道:「那兩人談了什麼?」;

  李君羨躬站在他後,小聲道:「太尉包下了整座酒店,驅逐一切閒雜人等,親兵封鎖周邊,咱們的人本無法靠近,所以到底談了什麼無從得知。」

  雖然有些失職,但也在預料之中。

  畢竟這兩位軍方第一、第二的大人私下會面,所商談必然是萬分要之事,事先做好防範乃是理所應當,又都是心思縝之輩,當然不會留下什麼疏

  李承乾沒有轉,依舊看著窗外雨水潺潺,靜默良久,忽然問道:「前兩日程咬金、梁建方聯袂前往英國公府,所言之事仍舊不知究竟?」

  「是,末將無能。」

  李君羨垂首,略鬱悶。

  自從掌握「百騎司」以來,無論是對朝堂大臣實施監督、亦或是對不臣之輩予以監視,「百騎司」皆表現良好,可謂無孔不,偌大長安城想要瞞過「百騎司」耳目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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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此番無論是程咬金、梁建方聯袂會見李勣,亦或是李勣相邀房俊會面,所談之事「百騎司」居然無從得知、束手無策,由此可見以往之所以「百騎司」表現優異,大抵也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事無不可對人言」,任憑「百騎司」監視。

  可一旦當真有了什麼辛,不能被旁人得知,那麼針對「百騎司」的手段還是有很多的,無孔不的「百騎司」馬上變聾子、瞎子。

  李承乾提醒道:「增強收買、安諜的同時,也不能放鬆對部的自糾自查,敵人不僅在外面,有時候也會出現在部。」

  李君羨悚然一驚。

  如果「百騎司」當真了聾子、瞎子也就罷了,大不了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到,淪為擺設。

  可萬一所聽、所見乃是別人有意為之,所聽、所見皆是別人希你聽見、看見,那可就太恐怖了!;

  李君羨汗流浹背,單膝跪地:「末將疏於管理,致使『百騎司』效率低下甚至有可能被人利用,罪該萬死!」

  李承乾轉過手在李君羨肩膀上拍了拍,溫言道:「倒也不必妄自菲薄,除去對這兩人的監視之外,『百騎司』其餘表現一貫良好,不能因為一時之失誤便否定之前的功績。再者說來,這兩位都是心有七竅、思慮周之人,在他們上有所失誤再正常不過,反之,若你此番順順利利監聽到他們談話的容,反倒不妥。」

  李君羨:「……」

  也就是說,這一次監視失敗完全有可是房俊、李勣對「百騎司」無言的敲打,也表達此舉並無惡意——畢竟若是這兩人故意虛假信息混淆視聽,那他這個「百騎司」大統領極有可能犯下大錯,命堪憂。

  再看李承乾之寬容,李君羨頗有些無地自容:「陛下放心,末將定當重新制定『百騎司』諜之訓練、監視之方法,知恥而後勇,不負陛下期!」;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我能力不行想要辭職」,但他清楚這個時候李承乾萬萬不會放他離開……

  李承乾也明白李君羨所思所想,嘆氣道:「我知道將軍之志向,但當下我無人可用,這『百騎司』干係重大,除去將軍我還能相信何人呢?不過也請將軍放心,我非是寡恩薄之人,當初對你之承諾並未忘卻,將來有朝一日,定會圓了將軍之夙願。」

  李君羨激涕零:「多謝陛下!」

  心中卻忍不住腹誹,一年又一年,知道的越多、越是難以,難道將來陛下真的能夠不在乎自己掌握的諸多,放自己回歸軍中嗎?

  可自當年太宗皇帝將他召「百騎司」之日起,他的命運就已經註定,除去相信李承乾當真能夠寬宏敦厚、網開一面之外,其實也別無選擇……

  李承乾點點頭,叮囑道:「除此之外,東宮那邊的眼線也要安的穩一些、深一些,寧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也絕對不能暴出去,不然有什麼樣的後果,你自己應該清楚。」;

  李君羨凜然。

  一旦「百騎司」安在東宮的眼線暴,陛下是絕對不可能承擔責任的,皇帝監視國家儲君……名聲就徹底敗壞了。

  所以必須有人為此承擔責任。

  他這個「百騎司」大統領自然是最好的背鍋人……

  到那時,無論對他如何置,都怪不得陛下不厚道、不寬仁,反而是他要主承擔責任,以死以謝皇恩。

  李君羨走出武德殿,駐足抬頭看著麻麻的雨,輕輕嘆了口氣。

  人在朝堂,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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