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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青雀(重生)》第108章 只娶江氏 “阿雀。”

第108章 只娶江氏 “阿雀。”

到立功的將士們越過幾千裏漫長路途, 從極西的邊境向京城靠近的時候,秋天已經走得很深,夏天已經離開很遠。

綠寶石般的樹葉轉為燦爛的金黃和豔麗的紅, 天空果然也開始像青雀寶冠正中的藍寶石一樣, 既深邃,又高遠。

當楚王終于回到京城之外,和麾下浴沙場的將士一起接皇帝的嘉獎,接太子、文武百和諸多皇親的迎接時,青雀的寶冠已經做好了一個月, 每日都放在的妝臺最前面。

這是一頂同時有著西域和中原風格的冠冕。方寸大小、幾無雜質的清澈藍寶石鑲嵌在最中央, 旁邊用十六顆彩金剛石圍繞芙蓉的圖樣。芙蓉的正下方,是同樣品質的綠寶石環繞的枝葉。枝葉蜿蜒起伏,在左邊,托起紅寶石的牡丹, 在右邊, 托起紅寶石的芍藥。紅寶石并非一, 從下至上, 由淺至深,在黃金打造的底座裏嫣然怒放。

枝葉與花瓣的間隙中, 又細閃爍著珍珠彩寶點綴。一對蝴蝶輕盈飄在芙蓉的一旁。它們碧翠湛藍的翅膀,同樣是由寶石鑲嵌,與下方的花朵相輝映,金剛石點出的軀白冰冷,又反旁富麗的寶

這寶冠很重、很重。

但做之後, 青雀每日都要將它拿在手中欣賞。

這份禮太驚人了,太漂亮了,集中了世間最濃豔、最冰冷也最絢麗的……到即便不是楚王的心意, 也願意永世珍藏。

“殿下進京了!”

“殿下已經宮!”

“殿下派人回來了!”碧蕊跑進來笑著說,“夫人快看是誰?”

“——張岫!”青雀驚喜地站起來。

“奴婢給夫人請安了!”張岫見面就行大禮,“殿下說今晚一定回來,請夫人務必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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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不說不讓我等了?”青雀不自笑著,手撈他起來,“哎呦!你這黑的,只怕和殿下一樣了!”

第一次見張岫的時候,他面白清秀,面上含笑,和現在皮糙,只有牙齒亮白的武將簡直不像一個人。

“出征在外,黑是難免的,回來歇歇就白了。”張岫直起,同樣笑著說,“至于殿下怎麽樣,等人回來,夫人就能知道了!”

-

楚王正在宮宴上飲酒。

舉杯時,他目微垂,眉尾輕挑,出一分不耐,似乎在戰場上浸染的煞氣還沒有消盡。

足以容納數千人的含元殿裏,此刻坐滿了皇親百竹鼓樂蓋不住殿的放縱歡慶。

行宴過半,得到聖人親自頒賞的將士大多有了幾分醉,湊在一向前請命,要共同一舞慶賀今日,獻給聖上。

聖人曰:“大善!”

于是,戚輝為首,十多名將領擺開了陣勢。

樂聲一變,由清雅悠揚轉為隆重沉郁。

將軍們舒展,張開雙臂,踩著鼓點邁開步伐。狼腰輕扭,虎背微隆。沒有刀劍影,只用自己的四肢和軀,他們也舞出了戰士的雄壯、沙場的激烈、大軍的勇豪邁……

“不愧是六弟的人。”離席走到齊王邊,魏王與他了杯酒,低聲說,“真是才藝多方,樂舞雙絕。”

“瞧你這話。”齊王抿一口杯沿,“那都是大周的功臣,放尊重些。”

“呵。”魏王只問,“你說,咱們讓六弟也舞一曲助興,怎麽樣?”

齊王放下了酒杯。

“四郎,”他親稱呼異母兄弟,“你真想惹父皇生氣,還托我下水,就直說。”

“不就不。”魏王端著酒杯回席。

此時,將軍們的獻舞結束。

聖人大悅,命再賜酒、賜,看他們俯下·,大聲謝恩,飲酒吃,又給楚王賜酒、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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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是親王,又是最大的功臣,他的席位今日與太子對應,正在座左右。

太子已經吃了一整席的悶酒,面上還算溫和得的笑容,不過勉強僞飾。

魏王還是看不慣,一時舉杯,向楚王笑道:“六弟又得了父皇的賞賜,還在西戎有多獵獲,這回,可真是發財了。”

被他們分去的西戎財寶,竟比了國庫和父皇私庫的還多。

“四哥這是缺錢了?”楚王擡眸。

他亦舉杯,似是回敬魏王,淡聲笑道:“兄弟得多金銀財,也都是父皇的賞賜。四哥雖是郡王,上得父皇疼,食邑又加賜了兩千戶,比二哥還多。二哥都過得寬裕,怎麽四哥——”

“難道是,父皇今年了賞賜?”他輕放酒杯,正道,“四哥若真周轉不開,不好再和父皇開口,兄弟借四哥幾千貫,倒也不用太急著還。”

魏王一口氣憋得臉上發紅。

他是開銷大!可還沒有大到要和他借錢的地步!說得好像他多麽奢靡無度、鋪張揮霍一樣!還挑撥他和二哥!

他忍不住看向了齊王。

齊王無奈,想了一想,給他打個圓場:“咱們兄弟裏,哎,是從來只數六弟最能讓父皇開懷,不但食邑最多,年年所得賞賜也多。等我們真有急事,又不願驚擾父皇,一定記著向你開口。”

“其實,我也正有一事,想問六弟,”他一派好兄長的模樣,“聽說你還給父皇獻了幾百個人,怎麽自己不先留幾個?還是父皇不開口,你不好意思說?你府裏已經連著三年新年沒人宮了,我——”

“那是西戎王室的人,并非哪裏搜羅來的‘人’。”

楚王擡高聲音,神似笑非笑:“二哥想玩新鮮花樣了,也不必拿兄弟做幌子,現在就求父皇,父皇也不會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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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只怕二哥要了新人,家裏嫂子們又吃起醋,把二哥從王府裏攆出來,嗯?”

“兄弟還有兩宅子空著,沒住過人。”他又笑道,“二哥若沒去,也何妨來投奔兄弟。”

齊王閉了閉眼睛,心道他就不該再多那句

皇帝端坐龍椅,含笑看著兒子們鬥

直到太子起,端著只有三四分滿的酒杯走到楚王席前,對他舉杯,低聲笑道:“六弟每次大戰之後回京,總是意氣風發!哈哈哈哈!像是,真在外面野慣了,乍一回京,都不習慣家裏人的關了。”

“從小,太子就說臣是野人,野孩子。”楚王在他舉杯之前便已起,回應亦然低聲,“快二十年過去了,太子對臣弟的關,還真是一如既往,從未更改。”

的確。每次長久不回京,他總是對京中這些詭算計、勾心鬥角,更加厭煩。

隔著不到四尺的距離,兩人安靜對視。

太子冷笑,率先飲了杯中殘酒。

楚王淡聲一笑,亦飲盡了滿杯。

皇子們的暗湧,便似在這外人看來和睦至極的兄弟對飲中,無聲消散。

-

宮宴終于席散,已在二更過半。

到楚王趕回家裏時,天已將要三更。

來不及洗去上酒氣了,他直接走回雲起堂。

但,在疾步邁雲起堂的院門之後,他停住了雙腳。

自他離京,至今日,已將兩年六個月整。

——兩年半沒見了。

忘記戴上寶冠,青雀走到了堂屋門邊。

深深呼吸。

楚王終于回來了,終于能見到他了。

思念了兩年多的人就在院子裏,應該立刻走出去,走到他面前,用自己的雙眼看清他,說盡這麽久以來的思念。他們終于能面對面傾吐一切,而不是只能用書信和畫傳遞心緒了。

但,畢竟已經這麽久——

和猶豫織,是沖占了上風。

再次吐氣,青雀從簾形。

看到了站在院門旁邊,只是看著,還沒有再向裏面走進來一步的楚王。

——原來,他也在近鄉怯。

“殿下!”

猶疑盡散,青雀向他走過去,跑起來。

“殿下!”

楚王重新邁開步伐,在漫天清澈星的注視裏,迎向地抱住了

千言萬語,不知該先訴說哪一句。

在楚王懷裏又是笑,又是想哭,又聽著他膛的震,青雀擡起臉,只說出了一句話:

“孩子們……都睡了。”

本是憾,憾他錯過了孩子們飛速長大的這兩年,憾他終于回家,卻不能立刻見他們一面。

可這句話說出來,便昭示著這個夜晚,現在,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不會有人打擾。

“我去洗澡。”楚王低低笑著,手指嫣紅的瓣。

“嗯……嗯。”

青雀再次會到了,原來,能這麽快就熱起來。

只需要他的一個眼神,一個作……一句話,一個笑容。

……

再多的言語,也比不過黑暗裏的親吻。比不過耳鬢廝磨。比不過最深、最用力、最親的相擁。

比不過耳畔的低

比不過一次又一次的給予。

比不過不需言語,就知道對方還想要什麽的默契。

……

的最後,天已將明。

青雀倦極,昏昏眠。楚王替清潔過,又坐回了邊。

的呼吸不算平穩,時而發出一聲極輕的低哼,顯然才結束的這一整夜的歡好,讓在睡夢裏也深覺疲累。

楚王的手劃過的耳垂,又劃過溫熱的臉。

想到從張岫口中得知的,最好的朋友和的母親對的稱呼,他試探著湊近,在耳邊,用夢中人本聽不見的氣音,輕輕地喚出一聲:

“阿雀?”

“阿雀,阿雀……”

他笑出了聲音,又迅速收住,只附在青雀耳畔,又低低地喚

“阿雀。”

-

楚王沒有睡。

在皇帝派人召他宮之前,他先來到書房,見了頌寧一面。

他本不該在才和青雀歡好之後就過來。

但是——

“阿公去了。”他聲音很輕,“我該親口告訴你。”

“阿婆還在。”他眼中有一瞬空茫,“我留全海照顧……”

-

一個早已死亡的皇子側妃的祖母,當然并不被皇帝放在心上。

姜頌寧去世後,皇帝從來沒有關問過的家人,楚王也從來不對他說。

把再次立下震世之功的兒子到宮裏,皇帝還是問他想要什麽賞賜。

先滅東夏,再除西戎,為皇子,楚王自知自己已是封無可封。

“還要什麽賞賜?”他笑道,“連四哥都嫉妒兒臣‘發了財’,再要賞賜,他們都該抱怨父皇偏心了。”

“他那些酸話,你不必管!”皇帝笑道,“朕也從沒虧待了他。他做哥哥的,若連這點心都沒有,真不服氣,朕就把他送去南詔、南越,看他立了功,再封賞也不遲!”

“快想,快想!”他催促。

楚王只能道:“兒臣的確別無所求。父皇非要兒臣說,兒臣便求父皇多讓兒臣在京幾年,好能陪伴父皇和母親。”

“這算什麽!”皇帝一嘆,“你便不說,朕也舍不得你再去征戰了。你是該多在京裏,陪著朕,也陪著你娘。”

“再給朕多添幾個孫子孫,就更好了。”皇帝笑道。

楚王心中驀生煩躁。

“你文姑姑家的阿容至今沒婚,還等著你呢!”果然,皇帝笑著說,“如今你大功已,總該再家了。是公主之,你是朕的皇子,正是相配。阿容又已經十九歲了,不是那等十四五歲不懂事的孩子,不會隨意吃醋拈酸,把你那妾怎麽樣。為你耽誤到快二十的年紀,你文姑姑幾次來求朕,朕總得給一個代。”

楚王盯著面前的桌案,心想太子的廢話有時也不是純在放屁。

兩年多不曾回京,他確實快了“不知禮”的野人。

不然為什麽,這麽想把這滿桌茶點掀翻。

“父皇上次還說,定會給我選一位溫良賢淑的王妃。”

他擡起眼簾,語氣平靜:“怎麽才兩年過去,父皇又變了。”

“公主的孩子——還是文姑姑的兒,”他忍不住笑了聲,“父皇是把我當幾歲孩子了?‘溫良賢淑’四個字,能合上哪一畫、哪一筆?”

“咳……嗯!”皇帝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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