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四塊令牌,喬念卻心思沉重,“谷主,這擔子太重,晚輩只怕是難以擔負此任,倒不如……”
沈墨并未聽說什麼,只揚聲喚道,“來人!”
殿門應聲而開,四位著不同袍的人魚貫而。
其中,就有沈越。
只見,四人齊刷刷跪地行禮:"參見谷主。"
"都起來吧。"沈墨抬手,"從今日起,喬念便是藥王谷新任谷主。你們需盡心輔佐,不得有違。"
四人臉上閃過不同程度的驚訝,千機堂堂主莫先生率先上前一步,眉心著憂慮,“喬姑娘醫天賦極高,谷主若要將醫盡傳于,屬下不敢有半點意見,可藥王谷況復雜,盤錯節,只怕喬姑娘難以擔此重任,屬下以為,沈越公子……”
話未說完,就見沈墨忽然抬手,一強勁的力襲出,莫先生竟是被生生打飛在地。
眾人皆是一驚。
唯獨沈墨神冷漠,“還有誰有意見?”
百草堂的孫長老與暗香堂的影七都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未敢說話。
而沈越,自始至終都是低垂著眼眸,一副無比恭順的樣子。
卻偏偏,沈墨從他這副恭順的面孔上,看出了什麼。
于是,問道,“越兒,你說說看。”
沈越卻抬手行禮,“藥王谷谷主需練就百毒不侵之,如今只有師妹一人做到,這藥王谷谷主之位,自然該是。”
對于這個回答,沈墨很是滿意。
而喬念卻已是心下暗驚。
默默看了眼自己的手。
已經,百毒不侵了?
是因為九轉斷魂散的緣故?
正想著,卻聽沈墨道,“煉就百毒不侵的法子,也只有歷代谷主知道,并非單單是九轉斷魂散就能達的,越兒,聽懂了嗎?”
“徒兒明白。”
沈越自始至終都很恭順,可喬念卻覺得,沈墨對他的防備卻是最多的。
想著方才莫先生的話,喬念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可我覺得莫先生的話有道理,谷主,對于藥王谷,除卻醫之外我真的一無所知,明明師兄才是最好的人選,您為何……”
“你是堂主,你不需要懂,四大堂自會輔佐你,唯你馬首是瞻。”沈墨打斷了喬念的話,一雙眸子一一掃過眾人,“對嗎?”
莫先生已是從地上爬起,此刻已經與其他人站在了一排。
幾人齊齊拱手行禮,“是,我等謹遵谷主之命。"
事已至此,喬念再如何拒絕都沒用。
就聽沈墨道,"去將谷中所有賬冊、名錄整理好,送到喬谷主。既然了谷主,自然不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是。”四人領命退下。
殿又只剩下喬念與沈墨二人。
喬念沉著眉,知道沈墨已經下定了主意,難以更改,卻還是想再勸勸,于是,躊躇著開口,“谷主……”
“楚知熠去了棠國。”沈墨一開口,便出一個竟然的消息。
喬念滿腔的話似乎都在這一刻被擊碎了開去。
只聽著沈墨接著道,“蕭衡失蹤了,連著楚知熠放在棠國接應蕭衡的虎衛也都失蹤了。楚知熠雖然有本事,可強龍難地頭蛇,他此去棠國必有危險,你若不為著藥王谷的谷主,要如何救他們?”
一席話,便是讓喬念徹底驚愣住了。
蕭衡跟虎衛,竟然都失蹤了!
這就證明,他們的對手極其強大!
沈墨說得對,若后沒有藥王谷支持,恐怕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
一時間,喬念心慌不已,恨不得立刻就出藥王谷,去跟楚知熠匯合。
可沈墨卻冷聲開口,“不必著急,先將該了解的都了解徹,三日的時間,足夠你明白藥王谷的運作,對你去往棠國救人有助。”
喬念迫自己冷靜下來,明白沈墨的話有道理,當下,便是行了禮,“晚輩遵命。”
卻聽沈墨忽然冷笑了一聲,“事已至此,都不肯喚我一聲師父嗎?”
好歹,這藥王谷里的醫,他可都是變著法地給了。
聽到這話,喬念眉心微微沉了沉,終于還是對著沈墨雙膝跪地,磕下一個響頭,“喬念,拜見師父。”
“乖。”
沈墨的臉上,終于揚起了連日來的第一抹笑意。
他擺了擺手,“去吧!”
喬念點頭應是,這才起,往外走去。
卻在走出殿外之前,莫名覺得心慌。
下意識地回頭看向沈墨。
就見,后者坐于大殿之上,那一雙眸子正靜靜地凝視著,笑容溫和。
像是過,在看另外一個人。
接下來的三天,喬念忙得腳不沾地。
藥王谷事務之繁雜遠超的想象,是悉各堂口的運作就耗去了全部力。
直到第四天清晨,喬念才從堆積如山的文書中抬起頭來。
谷中的基本運作,已經了解徹,特別是藥王谷在棠國的幾聯絡站跟負責人,都已經了然于心。
此番去往棠國,也算是有了些底氣。
深吸了一口氣,喬念張開雙臂,了個懶腰,這才站起了來。
剛走出房門,便見到了沈越。
“師兄。”
輕喚了一聲。
沈越這才轉過來,看向喬念,溫一笑,“谷主。”
喬念一愣,隨即跟著一笑,“我還是習慣你我師妹。”
沈越眉眼彎彎,送上來一個包袱,“這是師父命我準備的,他說你今日會離谷,谷外已經備下駿馬,影七也已經派了人暗中保護你。”
喬念接過了包袱,重重嘆了一口氣,這才道,“我不在這段時日,谷中一切事務就給師兄了,你比我更悉藥王谷,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得很好。”
喬念其實還想說,等從棠國平安回來,這藥王谷,便還給沈越。
只是才剛接手藥王谷,現在說這話,未免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意思,于是,還是將這句話給憋了回來。
沈越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他抬手,輕輕拍了拍喬念的腦袋,“放心,這藥王谷,師兄給你守著。”
語氣,格外溫寵溺。
就仿佛,他們認識了許久,有著不一般的。
可明明……
喬念心中說不上的怪異,卻也沒有再深想,只當沈越就是這樣的子。
于是,笑了笑,道,“我去找師父。”
說罷,便是轉往沈墨的書房而去。
自然也未曾瞧見,沈越臉上的神,在后,一點一點地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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