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支、火炮固然厲害,但也不可忽視弓箭。”
“當彈藥用盡、槍炮皆廢時,我們就要用我們阿伊努人的傳統武去跟敵人戰鬥到最後一刻!”
亞依孔“呵何”地苦笑一聲,輕聲呢喃:
“用弓箭去做最後一搏嗎……希這一幕永遠不會出現。”
犀力卡沒有接話,只流出嚴肅的神。
就在二人正沉默的這個時候——
“犀力卡,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突如其來的發問,使犀力卡和亞依孔都怔住了。
犀力卡轉過腦袋,訝異地看著陡然話進來的緒方。
雖錯愕,但他並未無視緒方,而是十分友善地點了點頭:“你問吧。”
緒方並不客氣,一邊朝犀力卡手中的赤鞘太刀努了努下,一邊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為什麼要一直帶著和人的刀?”
大概是因為這個問題被提及過許多遍吧,犀力卡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這太刀。我曾學習過和人的太刀,所以專門以太刀作為我的佩刀。”
緒方挑了下眉:
“你竟然學習過和人的太刀?”
犀力卡輕輕頷首:
“我不僅以和人的刀劍作武,還很擅長和人的語言。”
緒方換上半開玩笑的口吻:“實不相瞞,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十分憎恨和人、寧願一死也不願意跟和人扯上關係的人。”
犀力卡扯了扯角——他似乎很不擅長笑,每回兒他扯角時,都不知道他是真的在笑,還是在假笑。
“我雖視和人為死敵,但我比誰都清楚,和人比我們阿伊努人強大得多。”
“他們能夠鍛造出削鐵如泥的刀劍,而我們卻連如何鍊鐵都不知道。”
“他們能夠建造出小山般的巨型要塞,而我們卻只會搭草房。”
“若連敵人都不瞭解,談何擊敗敵人?”
“要想擊敗和人,就只能研究和人、學習和人。”
“所以我學會了和人的語言,學會了和人的刀法……我想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緒方沉下眼皮,若有所思地看著犀力卡……頃,他幽幽地追問道:“和人究竟強大到什麼程度,我不太瞭解。既然你敢於向和人開戰,那麼你一定是有了獲勝的把握吧?”
面對這番無比犀利的質問,犀力卡並未立即予以回應。
沉默降臨……這一會兒,遠方的鳥鳴顯得格外清脆、嘹亮。
約莫10秒鐘後,他迎著緒方的注視,緩緩地開口道:
“……獲勝的把握,自然是有。”
“和人正陷大規模的,他們分裂為東西兩大集團,爭鬥不休。”
“為了應對隨時都有可能發的戰,他們絕對調不出足夠的兵力來進攻我們。”
“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我們必須要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遇,一鼓作氣奪回祖先的土地!”
“再不濟,也要守住這座要塞!令和人再也沒法踏上這片土地!”
犀力卡說著用力跺腳,踩了踩腳下的城牆。
“我此生別無所願,若能奪回祖先的土地,我就死而無憾了!”
話至最後,他的語氣變得格外激昂,近乎嘶吼出聲。
待緒稍定後,他揚起視線,深深地看了緒方一眼
“……你‘伊蘭奇立’,對嗎?”
“沒錯。”
“……”
“……”
二人無聲地對視著,目相撞。
犀力卡眼神銳利,緒方毫不怯。
從犀力卡的表來看,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可最終,他只蹦出這麼一句話:
“……會贏的。我們阿伊努人一定能贏。”
留下這句話後,他便不再多言,默默地轉離開,留下一道孤零零的、逐漸遠去的背影。
待犀力卡走遠後,亞依孔偏過腦袋,一邊無奈地看著緒方,一邊悄聲道:
“你們剛才的對視好嚇人啊……我差點以為你們要打起來。”
緒方笑了笑,不作聲。
亞依孔看了看緒方,接著又看了看犀力卡離開的方向:“……阿孔魯,對於犀力卡,你怎麼看?”
緒方思忖片刻後,淡淡道:“算是一條好漢。”
“看樣子,他是真心想要奪回阿伊努人的舊地,而非謀取一己之私。”
“我不關心和人與阿伊努人的歷史恩怨,所以我對他沒什麼惡。”
“只是……該說他是樂觀呢,還是該說他愚蠢呢?”
“他很瞭解時局,和人現在確實深陷戰的泥潭。”
“若‘趁火打劫’,現在確實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好時機。”
“然而,他錯估了幕軍……或者說是錯估了橘君的實力。”
“他以為橘君無暇顧及北方的戰,恕不知橘君只要分出一點點的力量,就足以將其擊潰。”
“如果真心想讓阿伊努人過上好日子,他不應一味蠻幹,擅起戰端。”
“他本就是在瞎賭——抵上無數年輕人的命,去摻和一場必輸的賭局。”
說到這兒,緒方停了一停,旋即換上不容置疑的口吻,平靜地補上一句:“等橘君率領新選組大舉掩殺過來時,他應該就會清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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