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講完，生先下水了，因為氣瓶不多，要省著用，所以這次就我和生兩個人下水。

    我從未幹過水下拍照這事兒，我不知道能不能行，但眼下必須試一試。

    我轉頭看了看小萱。

    無需開口，我們從彼此眼神中讀到了對方想說的話。

    比了個oK的手勢，我示意不用擔心。

    當冰冷的潭水淹沒全時，眼前世界又了淡綠。

    每次下水都會有不一樣的覺。

    是那種四肢輕飄飄的覺。

    或許是我潛水經驗，無法準確描述，有點兒像是在現實世界和古代世界來回穿梭一樣，水上是如今的2007年，水下是曾經的宣和元年。

    不久後，我和生遊到了水下深淵附近。

    按照計劃，我們沒有繼續下潛，而是將水下相機綁上繩子，我拽著繩子一頭，慢慢朝下放。

    值兩萬塊錢的塑料殼能讓相機不怕磕，還有配重作用，隨著繩子越放越短，我的心也越來越張。

    這樣是否可行？

    能否拍到深淵下的景象？

    說實話，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很快一盤繩子放到頭了，這證明深度起碼在三百米開外。

    我帶了兩盤繩子，正想接另一盤，這時一旁的生突然拍了拍我，並衝我打了個手勢。

    我沒看懂他意思。

    他索抓住了我手中剛放下去的繩子，開始往上拉。

    我不理解，但並未阻止他。

    等他拉上來，我趕忙看了看，頓時心下一驚。

    水下相機的塑料殼子置有照明源，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此刻卻完全黑了。

    生指了指眼前的深淵，又指了指相機，隨後擺手，示意要上去說。

    無奈，隻能原路返回。

    看我們這麽快上來了，豆芽仔馬上跑來問：“完事兒了？怎麽這麽快？這才剛過十分鍾。”

    “不是，是相機出了問題。”

    “壞了？峰子，不會點兒這麽背吧？”

    生先是拆開殼子檢查了一番，隨後說道：“重啟了，現在又正常了，剛才確實出了問題，電源燈都滅了。”

    “會不會是電池沒電了？”小萱問。

    豆芽仔不甘心道：“要不要再試一次？可能隻是趕巧了。”

    生搖頭，他左右看了看山，皺眉道：“不是機問題，是這裏有問題，之前潛水燈也了影響，類似的況我遇到過，在一些氣過重的水域，設備總會出故障。”

    小萱眼猜疑，衝我說道：“雲峰，之前那個開飯店的胖大姐說的那個月圓之夜的故事，說幾百年前，方臘在最後兵敗之跡，聯合尼教的人在新安江獻祭殘殺了上萬人，是不是那些人的腦袋變了西瓜，沉在了深淵下，變了蠟什麽的？上次咱們親眼看到那些西瓜都去了底下，會不會是它們去找自己了？而那晚.....恰好也是月圓之夜。”

    “別想，不可能。”

    小萱堅持道：“怎麽不可能？幹千年，萬年，宋代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才幾百年，這世上我們沒見過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多了，我認為有可能。”

    我搖了搖頭，沒接話。

    小萱有時候想象力很富的。

    但若想了解真相，不能僅靠想象。

    幹千年，萬年，這句行業老話，本沒錯，但那有個前提，要完整。

    如果是斷手斷腳的，很難保存，更別說像小萱想的那種，深淵下有西瓜的，有千上萬蠟，這純粹是自己嚇自己。

    我認真想了想，道：“潛水燈還可以說是偶然，現在連相機也這樣，肯定不是偶然，應該是有電磁煞啊。”

    “電磁煞是什麽玩意兒？我隻聽說過電磁炮。”豆芽仔驚訝道。

    我解釋說：“電磁煞是現代風水的法，擱以前在古代，衝煞，生說氣太重也沒錯，深淵下肯定存在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生不住點頭，表示認同我的觀點。

    不管是電磁煞還是衝煞，都是環境風水出了問題，其實比較常見，大部分都很輕微，無法對人產生直接影響，

    像是家中供有靈位的，靈位無故擺，甚至跌落了，這神位震。

    還有，像是臺養的花，一夜間枯萎，廚房碗碟無故破碎，突然而來的飛鳥撞窗等，這些都是衝煞的影響。

    尤其電路電子設備類的東西，可能是更容易接到某些磁場的原因，在到衝煞時就會表現出異常，這點用目前的科學還無法解釋原理，對這方麵有興趣的，可以拿臺收音機去地方試試，就去那種近一兩年燒死過人的房子，或者出車禍死了人的事故車裏，沒準能收聽到一些奇怪聲音。

    現在我覺得，不是這個水子有問題。

    不是這間山有問題。

    我甚至覺得是整座山都有問題，還有山腳下的卒坑源地帶，全都有問題。

    “把頭，你怎麽看的”我轉頭問。

    “芽仔，那張鏡子呢？”把頭突然問道。

    “什麽鏡子？”

    “你說什麽鏡子。”

    豆芽仔一時沒反應過來。

    小萱用力踢了他一腳。

    “哦！那....那張鏡子啊，我上次聯係了人，但還沒賣！在我床底下的箱子裏。”

    此時我心裏咯噔一下！

    我怎麽沒想到那銅鏡。

    不是巧合....

    這絕對不會是巧合。

    不管以前還是現在，銅鏡都是阻擋衝煞最好最快的東西！

    而那張宋元時期的此符怪鏡也是解家的，這不免我聯想到，是不是當年生的高祖爺爺也發現了水下深淵？隻是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他沒能功。

    “你們說的什麽鏡子？”生好奇問。

    我正打算告訴生關於那張銅鏡的事兒，不曾想一旁的把頭先開口說：“剛想起來，是我們以前買的一張風水銅鏡，正好可以克製水中的衝煞。”

    生倒沒多想，點頭：“鏡子在住的地方？還要回去拿一趟？”

    把頭看了下時間，說道：“馬上天亮了，這裏距離方臘景區不遠，白天開車進山容易被人看到，先撤退吧，今晚等到後半夜再來。”

    隨後我們開始收拾東西。

    還是像之前一樣，將各種潛水設備找個角落藏起來，用石頭蓋上就行，反正我們晚上還會來。

    就在我和豆芽仔來回搬氣瓶的時候，小萱突然舉著手電驚呼道：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