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臣的聲音已經帶了些沙啞，唐卿和他對視了一眼之后，目在他上逡巡了一周。

施臣也是穿著剛剛新買的浴袍過來的，口了一片，約看得見的痕跡，他們兩個用了同款沐浴，洗完澡之后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這讓四周的空氣變得更加曖昧。

施臣大方地站在對面讓唐卿看著，過了一會兒，握住了的手，帶著從浴袍領口進去。

他俯靠到耳邊，“別看，手檢驗一下。”

“很。”唐卿客觀地給出了兩個字的評價。

施臣另外一只手摟住的腰，單手將抱了起來，“還有更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床邊。

施臣將唐卿放到床上，傾上去，唐卿抬起手臂纏上他的脖子，主找上他的去吻。

干柴烈火，一點即燃，兩人吻得在床上滾了幾圈。

臥室里，急促沉的呼吸聲起起伏伏。

——

江不渡一整夜沒有睡著，翌日一早，天還沒亮就從臥室出來了。

他做了一杯咖啡，獨自坐在客廳喝著，腦子里還是昨天晚上看見的那些畫面。

很不痛快。

不痛快唐卿對施臣和對他的態度差距，更不痛快自己竟然在為這種事難。

太不像他了。

江不渡一口氣喝了一杯式，舌尖殘留著酸苦的味道，咖啡因讓他心跳不斷地加速。

江不渡靠在沙發里閉上了眼睛，四周一片寂靜。

外面天漸漸亮了起來，太初升。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旁的手機嗡嗡震了起來，他放空的思緒逐漸回籠，起了手機。

屏幕上是周啟生的名字。

江不渡接起來，開口的時候，聲音沙啞得驚人：“大早上，什麼事兒？”

“你生病了？”電話那頭的周啟生立刻就聽出了江不渡的不對勁兒。

江不渡清了清嗓子，坐直了，勉強打起神，“沒有，剛睡醒。”

周啟生：“前幾天你答應Miki的事兒還記得麼？在等你。”

經周啟生這麼一提醒，江不渡猛地想起來，宋意和傅西京婚禮那天，他承諾過Miki要帶去水果采摘園，Miki這孩子記好得很，倒是他把這茬拋到了九霄云外。

最近這段時間，注意力分在唐卿上太多了，這實在不像他。

江不渡這周末也沒什麼安排，便說：“行，那一會兒我去把小燁和喬喬也接了一起吧。”

小燁是江不渡的親侄子，他大哥江默舟的孩子，比Miki小了一歲。

這三個孩子年紀相仿，平時在一個學校讀書，經常一起玩兒。。

江不渡跟周啟生通完電話之后，分別聯系了江默舟和傅善戰，江默舟那邊回得快的，傅善戰卻半天沒回復。

江不渡打了個語音過去，也沒反應——傅善戰平時起得早的，今天怎麼回事兒？

聯系不上傅善戰，江不渡便直接找了喬喬，給發了個微信語音。

喬喬回復得倒是快，聽說要去采摘園，立刻就答應了。

聽著喬喬愉快的聲音，江不渡的心也比之前放松了些，他這人喜歡小孩兒的，也經常想自己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可惜——

江不渡想起了唐卿解決掉的那個孩子，口有些悶。

他抬起手上心口的位置，做了個幾個深呼吸，轉去了樓上換服。

——

臨近九點，江不渡帶著小燁去傅家接到了傅許喬。

傅許喬是三個孩子里年齡最大的那個，早早就收拾好東西了，穿了一網球服，戴了一頂帽子，背了個雙肩包等在老宅門口。

江不渡的車剛停下，傅許喬就開門上來了。

江不渡往窗外看了看，發現門口只有傅許喬一個人：“你爸呢？”

傅許喬：“他前兩天出去了。”

江不渡：“哪兒去了？”

傅許喬搖搖頭，“不知道誒，說是有事要理。”

江不渡將信將疑，傅善戰能有什麼事兒理？眾所周知，他離婚之后就專心在家帶孩子了，拿著科覽的分紅，基本上就沒上過班，平時也很離開北城。

“江叔叔，你的黑眼圈好重啊，”傅許喬盯著江不渡看了一會兒，指著眼睛問他：“你是不是最近睡不好？”

江不渡：“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傅許喬：“工作是做不完的，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力，要按時吃飯睡覺啊。”

這番話說得格外認真，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這樣盯著他，看得江不渡都心。

他抬起手了傅許喬的頭發，“行，聽你的。”

有那麼一瞬間，江不渡是有些羨慕傅善戰的，雖然他坎坷，跟喬蘊雪鬧得天翻地覆，但邊有喬喬這個兒，也是夠幸福的。

……

江不渡開著車，聽了一路兩個孩子嘰嘰喳喳聊天的靜，但也沒覺得煩。

十點鐘，江不渡帶著小燁和喬喬在果園的停車場跟周啟生了面，三個孩子立刻圍了一團。

周啟生四看了看，問江不渡：“善戰沒來？”

江不渡：“他沒在，喬喬說出門了。”

周啟生表有些意外。

江不渡：“說不定找到第二春了呢。”

周啟生：“你黑眼圈怎麼這麼重？沒睡好？”

江不渡：“煩。”

周啟生：“誰煩你了？”

江不渡輕笑了一聲，沒回答他的問題。

這時候，Miki跑過來了，喊了一句“江叔叔”之后，注意到他的黑眼圈，笑嘻嘻地說：“江叔叔，你好像那個熊貓啊！”

江不渡被的形容逗樂了：“行，你說像就像。”

他這人平時架子擺得高，脾氣也不怎麼好，但對小孩子寬容得很，所以孩子緣一直都好的。

江不渡和周啟生帶著三個孩子拿了編織筐，一起進了采摘園。

這片果園面積很大，里面種了好多種水果，現在正是草莓季，三個孩子對別的水果都沒興趣，于是直奔草莓園區。

江不渡跟周啟生也各自拿了個編織筐，跟著他們一起去摘草莓。

三個孩子玩得不亦樂乎，江不渡聽著他們的歡聲笑語，看得有些迷，又想起了唐卿打掉的那個孩子。

“你心不好？”周啟生看見江不渡一直走神，上來拍了一把他的肩膀。

江不渡回過神來，搖搖頭。

周啟生：“我聽說唐卿去顧中舟那邊工作了。”

聽見這個名字，江不渡的眼神立馬就變了。

周啟生淡淡一笑，“因為這事兒失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