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婧棠那日去花市看了好幾家店鋪都沒有發現令滿意的山茶花盆栽,也不知道君硯璟哪里尋到的。
略算一下應該有八種,有些能在花店看見,品相卻沒有這般好。
花瓣白相間,又或是白暈染,又者鮮紅艷麗,純白高潔……
山茶花與木芙蓉一樣,并沒有明顯的香味,但花朵賞心悅目,云婧棠站在花壇邊,而的后,一雙眸偶爾傳來打量視線。
“殿下,我喜歡這些山茶花。”回眸一笑,正好迎上君硯璟視線。
能看得出來,很開心,君硯璟心甚好。
——
三日后。
“小姐,攬金閣傳信。”
云婧棠在院中刺繡,白錦上海棠花初綻,一針一線細規整,儼然是用心頗深。
放下針線,接過佩瑤手中的信封,利落拆開。
戶部尚書府果然有問題,崔家長子崔尚銘暗中聯結京城富紳進行賭博,地點所在——春煙樓。
“我總覺事沒有這般簡單,崔尚銘不過是一個尚書之子,豈有這種膽量?”云婧棠懷疑依舊潛藏著幕后之人執掌整盤棋局。
眸暗沉,垂眼打量自己繡了三日的作品,又繼續問道:“君硯璟是否知道此事?”
“無影堂的報系統應該不至于落后到這種地步,小姐,要不我們刻意提醒一下?”佩瑤說。
云婧棠搖了搖頭,聲音果斷:“不可。”
“他這人疑心頗重,若是太明顯,反而他會懷疑自己被牽著鼻子走,很有可能會順藤瓜查到我們上。”
云婧棠猜想:“你將消息傳到兄長手上。”
“是。”
與此同時,朝院,書房。
“崔尚銘?”君硯璟對這號人印象不深,約記得像是個紈绔。
“將此事甩給刑部理,沒有充足的證據,我們的人不用手。”君硯璟當機立斷,況且,這算不上什麼天大的事。
戶部尚書與君晟澤關系匪淺,他若是直接手進去,若失手一次,朝中大臣必將躁。
刑部在眾皇子之間始終保持中立,他們出手是最合適的。
他問:“云墨禮這幾日不在京城?”
“云侍郎最近去奉林城理案件了,不在盛京。”秦昳回答道。
也好,云墨禮不在,即使失手了也不會牽涉到云家又或是寧王府。
黃昏后。
刑部侍卿率三十名捕快前往春煙樓,將門口堵住,不顧樓中多客人,老鴇匆忙下樓,瞧這般大的陣仗,心間一抖。
“爺,這是怎麼回事啊?”著繡著鮮紅牡丹的團扇走到朱侍卿邊,看在場賓客甚多,大喊著:“我春煙樓在京城經營數年,還沒遇見過這種況,您這是什麼意思?”
朱侍卿沒做過多解釋:“接到檢舉,春煙樓有人聚眾賭博,違反東靈律法,我等奉命前來查探。”
隨即,二十位下屬即刻巡查了春煙樓的房間,作極大,引得在場多數人不滿。
“聚眾賭博?”
“爺,您在說笑吧?”
“證據呢?朝廷做事應該講究證據吧,這麼大一個鍋往草民頭上扣,冤枉啊!”老鴇用扇子掩半張臉,掀起袖子了毫無淚痕的眼尾。
本也就二十余歲,看著靚麗艷,春煙樓好多客人可都是為了一睹這位年輕掌柜的風姿而來,這麼一哭一喊,立馬激起不人的憤怒。
“朱侍卿,你做事未免也太魯莽了!”忽然,在三樓房間出現一名眼的男子,細看,滿綺麗裝扮,錦華服,腰環珠玉,眼里的蔑視快要溢出來。
他抬手摔了一個杯子下來,語氣傲慢又帶著冷嘲:“春煙樓的姑娘們只賣藝不賣,做的可都是正經買賣,本公子也是常客,怎麼不見有賭博?”
朱侍卿愁眉抿,等待下屬的消息。
說話的人正是崔家長子崔尚銘。
“本公子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若是再不撤出,休要怪本公子不講道理,狀告你刑部侍卿聽信謠言污蔑百姓,德不配位!”
朱侍卿瞬間有些泄氣,他站在一樓大堂中央,剛好一盞茶的時間,眾下屬搖頭出來。
“大人,并無異常。”
“大人,沒有異常。”
“……”
“怎麼?還不滾?”崔尚銘怒吼一句,接著,下面不富紳都在囂,見場面控制不住,朱侍卿一聲令下命人撤退。
方才氣勢昂揚地來,如今灰頭土臉地走。
消息一傳而散,沒一會兒就為京中百姓的茶后閑談,刑部的臉都快被這一人丟掉了。
沒有人相信京中有人敢做聚眾賭博這種違反律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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