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郁棠突然有孕,即墨蒼梧只能更改行程。
原定于二月離開的計劃取消,他安排一部分心腹先行回去,留了一部分在殷朝待命。
郁棠原本并不想讓他留下來,覺得自己沒那麼弱,不需要有人把當后宮娘娘一樣照顧。
即墨蒼梧這兩年來子越來越好,聽到這句話,也只是無奈的一笑:“你要真是個后宮娘娘,我反而不用如此牽掛。后宮娘娘有孕了什麼都不用做,每天只需要躺著休息,花園逛逛,不管做什麼都有人代勞,本無需親力親為。”
“可你是皇帝,要上早朝,要批奏折,還經常熬夜。”
“子有孕前三個月是關鍵期,稍有不慎都有可能造小產。”
“我與其回到東瀾之后天天提心吊膽,日夜難眠,還不如留在這里看著你。”
郁棠無言反駁。
“而且生產的時候,邊若是無人,我還擔心有人害你呢。”即墨蒼梧嘆氣,“果然這種東西,不管放在男人上還是子上,都是個肋,讓人牽腸掛肚。”
郁棠瞥他一眼。
因為肚子里懷的是個公主,心不錯,懶得反駁他。
即墨蒼梧從二月待到四月。
郁棠腹中孩子發育正常,胎象平穩,他四月份快馬加鞭回了一趟東瀾,只帶幾個銳侍從,回去用了十天,在東瀾待了兩個月,理了一些要事,又快馬加鞭趕了回來。
郁棠曾說男人的不長久。
不會沉浸在之中,比更重要的是權力,是江山,是天下。
可這五年多年來即墨蒼梧不管是對,還是對殷朝,都做到了全力幫扶。
不是鐵石心腸。
也知道不一個人的時候,做的那些事并不能為怨恨的借口,畢竟若沒有這份摻雜其中,連恨他的資格都沒有。
而上了之后,他在上付出的一切,世上不會有第二個男人能做到,在缺錢的時候給銀子,需要戰馬的時候給戰馬,來殷朝過年的時候還幫分擔朝政,有孕時安排好一切,千里迢迢往返來回,只為在最危險的前期和生產時能陪在邊。
縱使再冷的心腸,經過這幾年也該化了。
郁棠輕輕嘆了口氣。
八月進秋季,白天還是有幾分燥熱。
郁棠已經到了產期。
宮里早已經備好了穩婆和娘,郁棠昨天還在忙政務,一刻不得閑。
今日得浮生半日閑。
郁棠坐在花園涼亭中,手執一盞香茗,淡淡開口:“這幾年辛苦你了。”
即墨蒼梧一怔,緩緩轉頭看著。
這句話聽著有些耳,是登基之后,他第一個年關來殷朝時對說過的話。
即墨蒼梧只怔了一瞬,隨即眉梢微挑:“陛下這棵千年鐵樹,終于愿意為我開花了?”
從郁棠里說出這句話著實不容易。
即墨蒼梧覺得這是的表現。
郁棠斂眸喝了口茶,只喝了一口,茶盞就被一只手奪了過去。
“這茶寒,口嘗嘗味就行。”
郁棠淡道:“剛說你辛苦,你就得寸進尺要管束我了?”
“嗯。”即墨蒼梧點頭,抬手將攬在懷里,“你也可以管束我。”
郁棠著花園里,很多花開始有了凋零的跡象。
沒說話,疏懶地在即墨蒼梧上躺了下來,真心實意地問了他一句:“你不覺得很虧?”
即墨蒼梧一默,隨即明白了問的是什麼意思。
作為天下最強國攝政王,他位高權重,富貴至極,東瀾名門貴想要多有多,只要他想娶,那些子可以像秀似的排著隊等著他娶。
且們絕不會有郁棠這樣的脾氣,也不需要他費心思送錢又送人,還送戰馬。
兩地來回奔波,聚多離,長時間獨守空房。
連做一對正常的夫妻都很難。
即墨蒼梧沉默片刻:“我時而也覺得自己腦子進了水,怎麼就在你這棵樹上吊死了?”
郁棠淡道:“我們未曾大婚,你隨時都有反悔的權利。”
“孩子都兩個了,現在反悔又有什麼意義?”即墨蒼梧輕著的肩膀,“又不能把孩子塞回去。”
“你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打算跟我將就?”
“倒也不算將就。”即墨蒼梧道,“天下第一皇,配天下第一攝政王……貌似我還占了便宜。”
郁棠閉上眼,靜靜著他的按。
東瀾攝政王的伺候不是誰都有幸會到的,而且他的力道掌握得恰到好,舒服得讓昏昏睡。
即墨蒼梧低頭凝視著的容。
今年已經二十二的郁棠,跟五年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眉眼間戾氣已經消失,眉眼間天子氣度濃厚,更多的歲月沉淀之后的從容和包容。
是個合格的天子,心懷天下,恩威并施,既有殺伐果斷的手腕,也有憐憫蒼生的懷。
只是再也沒有了當初不擇手段的狠辣和暴戾。
即墨蒼梧看著看著,心頭微,低下頭,在上印下一吻。
從來沒有虧不虧一說。
得深,付出就多,并且甘之如飴。
從知曉自己心意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會是他一生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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