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不去看他的神態,將人往門外一推,關門上門閂,只丟下一句話:“明白了就好,今晚在外面反省吧!”
又落下一句:“不準爬窗!”
裴劭:“……”
嘖。
裴劭蹲在走廊下,發覺不遠有個影在假山徘徊。
是胡天。
胡天不再是跟在裴劭后的小廝,這幾年,裴劭讓他做了不事務,他如今在兵部也混了個武職,機會是裴劭給的,卻也是他憑真本事拿到的。
此時胡天跑來,笑瞇瞇:“爺!”
裴劭指指邊,胡天提了提角,一起蹲下。
胡天從一旁草叢扯出幾草,裴劭勾了下手指,胡天挑一最新鮮的草,遞給裴劭,二人里叼著草,蹲在廊下。
裴劭一眼看出他掩藏的愁緒,說:“怎麼回事。”
胡天:“唉,歸雁姐姐看到采荷,突然不理我,我不著頭腦呢。”
“不著頭腦就去問,”裴劭說著話,里的草一一的,“委婉點,先送點什麼后再開口。”
胡天一喜:“這個好,我怎麼沒想到,還有呢?”
裴劭侃侃:“不要太油舌,子最不喜歡滿口花里胡哨又做不出實事的。”
胡天說:“對對,歸雁姐姐跟在夫人邊,可有見識啦,我不能魯莽。”
裴劭講起與子相之道,又是送東西又是學做飯,信手拈來,十分老道,聽得胡天直點頭,目崇拜:“爺真是太厲害啦!難怪夫人最后還是和爺結連理!”
裴劭仰面,嗤笑:“那是,阿暮最喜歡我。”
胡天拔出里的草,疑:“不過爺為什麼蹲在這,進屋里不好嗎?”
裴劭:“……”
他站起來,這個角度剛剛合適,踢胡天的屁:“滾滾滾。”
那日晚上,裴劭蹲在門外喂了大半夜蚊子,后來林昭昭放他進來,他手背脖頸都抓得紅紅的,甚至有的還破皮了,出點,看著好不可憐。
林昭昭一邊給他抹草藥膏,一邊道:“這蚊子,真會挑地方咬。”
裴劭的手指:“蚊子狠毒,世道險惡,日后,可不再把我關外頭。”
林昭昭心里明鏡似的:“你就沒有專門往蚊蟲多的草木地方站?”
被直接拆穿,裴劭也不惱,狹長眼眸微瞇:“那也是它們咬的我,我它們了?”
“歪理,歪理,”林昭昭把藥膏往他上一扔,挑起眉頭,道,“你出去吧,隔壁東西廂房都能睡,別傻站著喂蚊子,攪我睡覺。”
話音還未落完,裴劭二話不說,立刻抱起,林昭昭著聲音驚呼,裴劭幾步走到床榻前,將放下,踢掉鞋子膝行爬床,低頭用力啄吻的舌。
林昭昭發燙,好不容易推開他,爭到一口氣:“你!”
裴劭手掌嫻往下游走,林昭昭悶哼一聲,便看他眼眸亮若星辰:“阿暮,我給蚊子付的報酬,得拿回來的。”
說著,他低頭,輕輕咬在脖頸,齒間磨蹭,吮了吮:“就這樣拿。”
紅痕細細碎碎,在白皙的脖頸,留下若桃花般的斑斕。
桃花沿路盛開。
林昭昭:“瘋狗……”
裴劭聲音極為喑啞,“嗯”了聲,應下來,卻不為所。
這倒是他唯獨在聽到這麼罵,卻不會收手的況。
正所謂,「桃花春水生,白石今出沒。搖□□蘿枝,半掛青天月」*。
及至最后,林昭昭捂住眼睛,極輕極輕地啜泣著,拿腳踢裴劭,卻不知是惱的,還是的。
.
第二日,林昭昭困倦極了,又在閑云山莊歇息一天,才在第三天回到靖國公府。
國公府的大門口,卻沒有記憶里的威嚴了。
有些恍惚,六年多前,是絕對想不到,自己會這般明正大地,站在國公府門口,與國公府的一眾人正正對上。
裴劭角抻得平直,他虛虛攏住的手。
他的手掌,竟比的還要涼一些,林昭昭無聲笑了笑,反而握他的手。
二人朝前走去。
過去確實有過痛苦,但今時不同往日,會好好面對所有問題。
這不代表原諒與忘,但忽視問題的存在,遲早會出事,正如當年未曾將諸多事說出口,卻變造傷疤的第一刀。
朝前看,無需自怨自艾,無需避而不見。
因此此刻,與裴劭,攜手并進。
【作者有話說】
番外一到這里結束啦。
番外二是if線,假如林昭昭才是大將軍,裴劭是火頭兵,份互換的故事,或者青梅竹馬線,補充他們當年甜甜的事,二選一,看看大家哪個比較有興趣,要是大家都覺得可以的話,我就挑我有興趣的寫了嘿嘿嘿。
*「桃花春水生,白石今出沒。搖□□蘿枝,半掛青天月」詩句引用《憶秋浦桃花舊游時竄夜郎》李白。
番外二:那時年
第47章 [VIP] 第一章吃虧
夏日過半, 暑氣正濃,六月初六這天,碧空如洗, 團狀的云層墜在天際,像是綿可口的發糕,滿霜抬頭天, 咽咽口水。
“阿霜,消暑茶好了沒?”
歸雁的聲音, 把滿霜的魂喚回來, 轉頭應了聲,朝廚房走去:“來了來了, 酸口的甜口的冰鎮的辣味的要多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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