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號,早,九點。
法定政府公務時間伊始。
各大城市的主要政府機關門前,忽然停了一排排荷槍實彈的司法車輛。
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全國收來的匯總信息,扣押州局級以上員三十六人,而位于金陵的權力中心,狂風呼嘯,席卷而過,共有五十一人羈押被控。
僅僅年初的外資縱市一案,這些人中大半便涉案其中。
一時間,金陵風起云涌。
僅僅兩個小時之后,與金陵存有兩個小時時差的亞洲軍事法庭所在地,同樣迎來九點的辦公時間。
九點一刻,亞洲軍事法庭,以英語、法語、俄語、漢語、阿拉伯語、西班牙語六種國際通用語言發表了一份案件理聲明。
……
頃刻間,國際輿論嘩然。
時間總會給歷史以真相。
**
當政界風起云涌,桃園卻是祥和一片。
慕柒柒休假了,準確的說是靳心疼,給放了兩天假。
白素心出院了,暫時就住在桃園,和孩子在一起的時間總是令人倍治愈的。
司羽和司祺似乎已經要開始學習翻了,醒著的時候總喜歡來去,他們喜歡握著白素心的手指,看著眼前那個慈藹的婆婆,黑亮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
桃園的電視里播著時事新聞,周伯祺死亡了,方給出的解釋是自然死亡。
八十歲的老人,聽來也算是壽終就寢。
可慕柒柒知道,國際刑警早上趕到周府的時候,老人已經死了,是自盡。
方給了一個面,畢竟金陵的前總統涉嫌走私軍火,并挑唆他國戰爭,這樣的輿論于華夏的國際形象而言十分不利。
戴笠平涉嫌縱市,被檢方帶走。
周伯祺臨死前唯一的安排,也許就是被他視為接班人的戴綺悅了。
戴綺悅乘坐私人飛機逃往國外,飛機在經過橫朗上空的時候,發生意外,整機墜毀,無一人生還,方解釋依舊是意外。
可慕柒柒知道,橫朗,那是歐聯盟的海軍軍事基地,而歐聯盟如今的軍事總指揮是尉遲弘一,這其中的聯系,絕不僅僅是“意外”兩個字可以概括的。
七月的金陵酷暑難耐,唯有夜晚,才能給人片刻清爽。
晚飯后,靳司沐拉著白素心,讓素心婆婆陪他去放風箏。
慕柒柒在客廳,哄著兩個在地毯上睡的孩子,看著窗外,心姨牽著八爺的手跑在花園里的樣子還是好的。
兩個人像是忘年似的。
白素心:“司沐,你養我吧!”
靳司沐:“婆婆,我養你呀!”
想著兩個人一本正經對話的樣子,慕柒柒又是一陣笑。
靳司沐牽著高飛的風箏越跑越遠。
桃園大道駛來了一列車隊,靳回來了。
白素心活著迎了過去。
靳的車并沒有直接駛向別墅門口,而是在距離白素心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走下一個紳士的男人。
“回來了?”白素心了慵懶的胳膊,好久都沒有這麼愜意了。
靳向走來,手里拿了一份文件袋,沒說什麼,遞給了白素心。
“這是什麼?”白素心問道,說著就要打開文件袋。
對面的男人低醇一句,“您和柒柒的DNA鑒定報告。”
白素心聽罷,笑容僵,作隨之一頓,靳待一向冷漠,如果不是因為慕柒柒的關系,恐怕他都不會將收留于桃園暫住,更別提對使用尊稱了。
可剛剛,他分別用了一個“您”字。
白素心打開文件袋的手止住了,似乎并不想看到里面的容。
將文件袋塞到靳的手中,微微笑笑,“你自己看看就好。”
“師母。”靳了一聲,心底泉涌。
“噓!”白素心笑著,比了一個聲的手勢。
靳儼然明白,師母并不想讓慕柒柒知道的份。
“為什麼?”靳問。
白素心向他,“到今天為止,我已經記不清我換過多個名字,多個份,回不去了。”
一聲“回不去了”,白素心笑著說著,聲音卻在抖,淚眼挲,卻始終忍著。
白素心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柒柒的媽媽是一個優秀的翻譯,是一個出的外家,是同父親一樣,心系華夏每一個公民的公職人員,這樣不是很好嗎?”
“師母,柒柒一直相信你還活著,我也是,師父也是,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白素心搖了搖頭,“薔薇就像是一個話,就讓好下去吧,真的回不去了。”
遠,靳司沐大聲,“婆婆!”
白素心應了一聲,轉走。
“師母。”靳。
白素心回頭看向他,“以后和柒柒一樣,我一聲心姨吧!”
白素心背過,揮了揮手,向前走了,那輕快的樣子,讓靳不免嘆息,也許慕柒柒上的那種氣質大多傳了師母骨子里的那份灑。
走了幾步,白素心忽然回首,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蹙眉說道:“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好像沒送你們什麼禮?”
靳搖了搖頭,意思是他們并不需要。
白素心點了點食指,“我會送你們一份大禮的!”
說罷,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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