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璨很想聽完剩下的九十九個理由,但眼下夜宵正熱,茶化著冰,朋友在等,為了不讓葉空在的朋友們麵前為見忘友之徒,他還是選擇了延後再聽。
眾人就看到葉空跑過去等了溫璨一會兒,說了幾句話,溫璨就起隨一起走過來了。
雖然沒有牽手,可燈下那兩人一前一後走來的樣子,還是讓他們覺得怪怪的。
“真奇怪,剛才看溫總工作的時候還覺得高不可攀,不可打擾,但這會兒嘛……”
周頌著下看著那兩道影,嘶了一聲後有些驚悚的說,“我居然覺得溫總有點乖巧。”
他說完就立刻了自己的手臂,像要把皮疙瘩掉。
“不止溫總,葉空也打破了我的刻板印象。”魏知與以顯微鏡般的眼神銳利捕捉著兩人上的變化,“以前每次在這裏聚會,都是我們提議的,甚至是強行先斬後奏,有時候葉空明顯是很不耐煩的——但剛才葉空居然主提出要組局,用的詞甚至是‘開party’。”
本來不是提議的話,幾人本來是要走的。
尤其塗晚正式繼承公司後更是忙得不行,今晚十點還有個視頻會議。
周頌這個派對之王也每天都有各種局排著隊等他。
但剛剛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取消了原本的行程。
沒有人會不給葉空麵子。
也沒有人會在葉空的party和其他人之間選擇其他。
走向這群人的時候——是的,他們的人數已經稱得上是一群了。
葉空走向他們的時候,視線不由自主地從每個人臉上過去,好似漫不經心的風,但那雙瞳孔卻真真切切地映出了他們的樣子和表。
——來玉洲之後認識的朋友都在這裏了。
是的。
朋友。
及到這個詞的時候,葉空到思想的須甚至抖了一下——倒也不是激或者,隻是因為太過陌生而打了個哆嗦而已。
但,為自己高興。
終於有一天也能如此自然而不經思考地用上“朋友”這個詞,而不是每每想起這個詞就要挖究底地琢磨“什麽是朋友”,“為什麽是朋友”,還有“憑什麽就了朋友”。
還好來了玉洲。
肩膀到走在旁的溫璨,眼睛凝視前方等待的一群朋友,有生以來第一次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還好來了玉洲。
進被空給自己座位,葉空舉起一群茶中最高最壯最容富的那一杯,舉起來,神和語氣都很鎮靜的說:“來,大家幹一個。”
以為要發表什麽重要講話的所有人:……
曲霧憋笑沒憋住,噗的一聲轉開頭,擋住表卻擋不住越來越誇張的大笑:“至……至聲音要大點語氣要點吧,活躍氣氛可是門需要鑽研的功課,你個經驗為零的厭世分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葉空:……
笑會傳染。
曲霧笑得前俯後仰,帶著林心舟也噗嗤噗嗤笑起來,接著是周頌,是塗晚,是笑得尷尬的許泱,笑得優雅的魏知與,還有兩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莫名其妙也跟著笑起來的溫璨的助理。
葉空:……
“想活躍氣氛還不簡單啊?”
眼看的眼神越來越帶有殺氣,周頌慢條斯理地拿起一把勺子,在冰櫃裏了瓶酒,作優雅地敲了幾下。
叮叮——
脆響裏帶著冷凝的水汽,分明距離夏天還很遠,卻一下就將人拉了熾熱的安靜裏。
“從南港回來之後,我們還從沒正式聚過,今天機會難得,大家終於能聚在一起,正式的——”
周頌悠揚悅耳的聲音拉長,那把銀勺也隨他的眼神一起轉向了葉空的方向,“也是真正的,重新認識一下我們的葉空小姐——也是不死妖大大。”
葉空默默瞅著他。
周頌被燈映亮的雙眼閃爍著盈盈笑意,像模像樣地對半鞠躬行了個紳士禮:“您可能不知道,我也是看著您的作品長大的,雖然不如塗晚那麽狂熱……”
“咳咳……”正在皺眉嚐茶的塗晚冷不丁被嗆了一下。
而周頌已經轉移了目標:“也不如阿泱像個癡漢一樣眼饞你的棋藝。”
許泱角了。
“還不如林小姐早早就甘當忠犬歸順於您。”
林心舟拳頭了。
“知與把你當做八卦聖一樣作為手機屏保拜著。”
魏知與倒是很有心理準備,麵不改。
銀勺指向了曲霧。
曲霧抱著胳膊,一副“習慣被做‘葉空忠犬’的人毫無弱點”的樣子。
“自然,甘為你勇闖秦家,化清潔工、號碼牌小、與尊貴客人的曲霧小姐,我更是塵莫及。”
曲霧:……
曲霧麵大變,霍然轉頭看他,滿眼都是“你這狗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的不可置信。
而周頌神一笑,銀勺最後指向了溫璨。
頓了一下,對著溫璨溫和的臉,他還是頭鐵地說了出來:“也不像溫先生,能為你創造醫學奇跡,丟掉椅站起來,還超~~~~~級好運地和你為。”
許泱扯了扯林心舟的袖子:“他好勇。”
“誰說不是呢?”
勇敢的周爺得意一笑,收回銀勺:“可即便如此,我的慶幸一點都不比他們——是的即便我不問我也知道,他們每一個人一定都非常慶幸你來了玉洲,也非常慶幸能近距離認識你,和你相,而不僅僅是為遠觀著為你鼓掌的觀眾。”
“這一點很重要——就像看見一個璀璨的時代我們會不由自主想要其中一樣,憧憬一個璀璨的人也會如此。”
“謝你給了我們不僅是憧憬的機會。”
周頌攤開手,表得意,愉快知己:“如果把這一幕拍下來發到網上,會有千千萬萬的人為我——不是因為我的父母,不是因為我的家世,而僅僅因為我是可以和你共進晚餐共聚會的朋友,這對我來說是很珍貴的驗。”
他偏頭一劃拉示意在場所有人:“我相信他們也同樣如此。”
“所以——”
他終於要做總結陳詞。
一聲咳嗽後再次拿起銀勺在酒瓶上一敲:“為了慶祝我們為一個璀璨之人的朋友,為了慶祝冷淡的葉小姐第一次開口邀請我們參加聚會,為了不知道會變什麽樣的未來,為了永遠都在的玉洲,也為了此時此刻——”
他拿起那瓶香檳,一陣狂搖後,用開瓶打開了它。
氣噴發。
水柱帶著泡沫嘩嘩地直衝天花板,驚起一片的尖。
“狂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