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打響,雪原頓火海煉獄。
卿言縱馬追趕敵軍將領,對方馬快,眼看即將逃出生天。凌空來一支羽箭,正中馬匹后。
馬連著人一起摔進雪里。
卿言側目。
且嘉收了弓箭,沖燦爛地笑。他頭盔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出微微卷曲的一頭黑發。
卿言屢戰屢勝,不斷收復失地,抵達孟門之下。
三王聚首,各顯憂心。
“要不再和呼延氏說一說,讓他們幫忙?”
“他們連燒個糧草都沒燒!還能幫什麼忙!”
“要我說,他們這麼能打,主要是因為卿言。這個人,太不像個人!”
“可畢竟是人,那就有治的辦法!”
謀之下,一壺春酒,便趁夜送進了梁國軍隊的大營。
等卿言回到帳中,酒壺酒杯都已摔在地上,且嘉蜷著子,滿頭大汗。
“怎麼了?”卿言問。
“姐姐,他們要用毒酒害你。”且嘉說。
卿言把禹謨進來,給且嘉把脈。
禹謨得出結論:“好消息,沒中毒。壞消息,那是春酒。”
卿言頭疼。
送了禹謨出去,回到帳中。且嘉懂事地說:“姐姐,你別管我了,我沒事的。”
卿言點頭,“行,那你自己撐一晚。”
且嘉怔住。
卿言轉要走,且嘉頑強坐起,抓住了的手腕。
他渾發,委屈極了:“姐姐,你真的不愿意管我嗎?”
卿言嘆了口氣,坐回到床沿。
且嘉紅著眼睛看向。
卿言真誠道:“我軍中不設軍,今晚沒人能幫你。”
且嘉瞅著。
“怎麼,惦記上我了?”卿言挑眉。
且嘉本來惦記著的就是。
可他沒說話,垂下眼瞼。
“放心吧,給你配解藥了,今晚你不會有事。”卿言笑道。
“可是疼。”且嘉小聲地說。
卿言沒聽清,湊過去一點:“嗯?”
且嘉眼淚朦朧,著,說:“姐姐,我疼。”
卿言愣了一下。
只知道打仗,男之事,從未接過。
且嘉啞聲說:“姐姐,不用你做什麼的。你只要在我邊就好。”
卿言允了。
任由且嘉牽著的手,親吻了一下。
他在后的角落。
卿言皺起了眉頭,不經意間回頭看去。
且嘉一雙褐眼眸泛著艷麗的紅,目不轉睛地盯著,眼中盛滿了近乎癡迷的。
驀地一怔。
·
孟門一役,打得艱辛。
三王兵力不容小覷,呼延氏也手其中。
卿言耗不起,和的軍隊只剩下半個月的時間。
這個時候,聽說了來自呼延氏的傳聞,他們的三王子失蹤,已有將近一月。
卿言抬眸,看向了正在逗弄小旺財的且嘉。
“呼延氏三王子,什麼?”許廉問。
“且嘉,”對方強調,“烏勒且嘉。”
許廉下意識地去看卿言。
已收回目,淡聲道:“我會理好。”
當晚,卿言把且嘉帳中。
正在洗手,聽他一如既往著嗓子喊“姐姐”,頭也不轉,道:“我讓人在很多軍營都問過,沒有你的爹娘。”
且嘉無所謂的樣子,“可能已經死了吧。”
卿言忽然轉頭。
“姐姐,現在我有你了。”且嘉說。
“那麼你的兩個哥哥呢?”
“他們本來也不喜歡我。”且嘉悶聲。
“是麼,”卿言反而笑了,“那麼我就會喜歡你麼?”
且嘉一眨不眨地看著:“你不喜歡我也沒事,姐姐,我喜歡你就好了。”
卿言心口一跳。
不說話,走近且嘉的邊,按住他后腦勺,吻上他的。
且嘉明顯怔住,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卿言親得很生,但很認真。
且嘉忽地心生愉悅,一把摟住了的腰。
十七歲的年,輕輕松松把抱起來,抱到了書桌上。他傾下來,不斷地加深這個吻。
齒之間,他低聲呢喃:“姐姐,你不知道,我想親你有多久……”
濃之際,且嘉的眼尾都泛起艷。
他的手指到了卿言的腰帶,但沒能使得上力氣。
他愣了一下,卿言坐在桌上,目清清冷冷。
他后退兩步,才發現進后頸的那枚銀針。
“為什麼……”他雙目通紅,不敢相信,“姐姐,是不是弄錯了?”
卿言神冷漠,道:“沒弄錯。烏勒且嘉,你對我來說,只有這一個用。”
且嘉跌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卿言用烏勒且嘉作為籌碼,與呼延氏談判。他們果然退兵。
沒有了呼延氏手,卿言在半月之,終于拿下了孟門。
三王叛,也至此徹底結束。
蕭璟這下可以徹底坐穩他的皇位。
慶功宴時,所有將士歡欣鼓舞,痛飲達旦。
所有人來向卿言敬酒,夸贊中豪杰,巾幗不讓須眉。
卿言一一笑對,喝下酒,心頭卻有些孤冷。
一個人回到帳中,四周冷冷清清。忽然捕捉到暗窸窣的聲響,借著醉意,出聲:“且嘉?”
回應的卻不是那一聲“姐姐”,而是小旺財嗚嗚咽咽地跑出來,繞著的小蹭來蹭去。
卿言無聲,蹲下,了小旺財的腦袋。
說:“以后,我給你干吃。”
·
卿言班師回朝,風一時無兩。
大街小巷都在傳頌的功偉績,人人都以卿大將軍為楷模。
但每日總是懶懶的,不與人應酬來往,大部分時候都在將軍府里,和的那頭雪狼一起。
小旺財長大了大旺財,有半人那麼高。
當盛夏降臨,綏都完全于暑熱之中,北方呼延氏的鐵騎,侵了邊疆。
梁帝很是發愁。
可聽說是呼延氏南下,卿言卻瞬間來了神。
完全沒猶豫,說:“我去。”
再一次帶兵北征。
路上,以知悉戰況為由,詢問了呼延氏近來況。
“大王子烏勒宗挈繼承了呼延王的位置,他還有兩個弟弟,小一些的那個烏勒且嘉,這次他也一起來了。戰場上,他是殺得最瘋的那一個。邊軍抵擋不住。”
大軍安營扎寨。
北方涼快多了,也廣袤多了。
旺財在綏都憋悶許久,一到北方,徹底撒開了野。
卿言跟在它后不遠,原是閑來無事,忽然旺財不知為何狂奔起來,卿言打馬追去,后幾個將士都被甩下。
等旺財終于停下,卿言也終于看見了闊別已久的年。
他又長高了些,面容更顯英俊,穿一黑,閑散地坐在樹下,旺財的頭頂。
“你還記得我,可有人卻似乎不記得了。”
說著,他掀起褐眼眸,向卿言來。
卿言質問,“你來這里做什麼?”
烏勒且嘉注視著,“姐姐,我很想你。”
卿言不說話。
烏勒且嘉站起來,緩步向走近,“我總在回味,那天你那個親吻的滋味。”
他上帶著威,駿馬不由自主向后撤退。
卿言扯韁繩,令它停住。
“姐姐,你再親我一下,”烏勒且嘉勾起一側角,“親得好,我就退兵。”
卿言不由皺眉:“滾!”
“大將軍!”
這時,將士們慢一步趕到。
卿言看他們一眼,再轉頭時,哪里還有烏勒且嘉的影?
他消失得徹底,仿佛從不曾出現過。
有那麼一瞬,卿言甚至懷疑這是不是的幻想。
要和呼延氏打仗,卿言心里沒底。
不知是出于愧疚,還是邊軍守將的話。
守將說:“呼延氏鐵騎太厲害了!他們呼延王,烏勒宗挈,特別擅長戰謀略,那個烏勒且嘉,在戰場上以一敵百!還有他們的兵,比我們的進多了!打不贏,真的打不贏!”
戰事越近,卿言越是心煩。
睡不著覺,開始酗酒。
一壺接著一壺。不知道喝了多久,還要喝時,酒壺卻先被人按住了。
不滿轉頭,看見烏勒且嘉俊而又深邃的面容。
他說:“姐姐,別喝了。”
卿言咬牙,奪走酒壺,往他上砸。
沒砸中,烏勒且嘉看向:“姐姐,你果然一直想要我死。”
卿言冷笑一聲,勾住他的脖子,要親上去。
烏勒且嘉挑眉:“姐姐,要取悅我,讓我在戰場上放過你嗎?”
卿言作頓住,拽住了他的頭發。
烏勒且嘉倒吸一口冷氣:“姐姐,疼。”
卿言將他按倒在地,冷冷道:“話多!”
狠狠地親下去,吻他的瓣都顯得野蠻。可烏勒且嘉一點兒都沒反抗。
等卿言結束了抬頭,他還呢喃著喚:“姐姐……”
卿言松開發髻,說:“阿菟。”
“嗯?”
“我的小名,”卿言道,“我阿菟。”
烏勒且嘉愣了一下。
卿言如瀑青盡數傾瀉下來,烏勒且嘉看得迷,而向他出了手。
烏勒且嘉怔住,忙不迭去按:“我……你……”
“不想?”卿言蹙眉。
烏勒且嘉當然想了。
在他發愣的時候,卿言已主地靠過去。
至深,烏勒且嘉紅著臉,說:“阿菟,我之前和你說我的愿……”
“嗯?”
“我的愿就是這樣,”烏勒且嘉癡迷地著,“一輩子都這樣。”
卿言笑起來,吻上去。
二人在酒氣彌漫的帳中接吻、頸、纏綿。
一遍接著一遍。
酒壺碎了,被褥被抓握、翻滾得起皺。
天蒙蒙亮的時候,卿言閉目睡去。
烏勒且嘉到不可思議,細細地親吻的,笑容燦爛極了:“阿菟。我的阿菟。”
卿言是被旺財醒的。
宿醉,頭有點兒疼,等看清楚帳中凌這個樣子,約間記起來,是把烏勒且嘉按在地上……
頭更疼了。
套上衫,人進來收拾。
許廉震驚極了:“大將軍,你昨晚是寵幸誰了?”
卿言按著眉心:“不知道。”
許廉更加震驚:“不知道?”
卿言嗯了一聲。
怎麼可能說,和呼延氏開戰前一晚,我和呼延王的弟弟睡了一覺?
不過,這一覺很有奇效。
卿言往日疲倦一掃而空,心都輕快許多。
與將士制定了周戰略,親自披甲上陣。
第一仗,和的軍隊都打得很漂亮,首戰告捷。
還在這一仗里,發現了英勇之士,詢問得知,此人名尹慕。卿言將其提拔到了自己近前。
唯一不足之,當晚,烏勒且嘉又來了。
卿言正在燈下看書,他在臉頰邊上,嗓音低沉曖昧:“阿菟,今天你贏得真漂亮。”
卿言側目,“你讓我了?”
“我沒有,”烏勒且嘉道,“我盡全力打的。”
說著話,他便不老實起來,湊過來,親吻的脖子。
卿言擰了眉問:“你總來這兒,不怕被抓?”
烏勒且嘉作沒停,說:“每次都很害怕,可是每次都忍不住。”
卿言還想說話。
烏勒且嘉楚楚可憐地向的眼睛,“阿菟,你就不想我嗎?”
卿言一時竟沒能說得出話來。
于是,又折騰了一晚上。
起來時,卿言暗暗發誓,烏勒且嘉再來,斷然不會再同意上床。
可當烏勒且嘉來了,一撒,就又心了。
反復第五晚。
烏勒且嘉親過來的時候,卿言忽然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退兵?”
他吻一下臉頰,說:“大哥說,想要你們孟門以北的那塊地。”
卿言想也不想,“不可能。”
“打贏了你們,就有可能。”烏勒且嘉又吻過來。
卿言這回卻意外地躲開了。
烏勒且嘉面不解。
卿言掐住了他的脖子。
烏勒且嘉眨眨眼睛。
卿言手上沒用力,卻主地親了上去。
風雨搖擺,卿言凝視著他的眼睛,說:“不要那塊地,退兵,你跟我去綏都。”
烏勒且嘉微微息,一用力,將反在下,“可是我也想讓你跟我回去。”
“不……”
卿言要說不可能,沒等說出口,烏勒且嘉低頭,吻住了的瓣。
他們都心知肚明。
若以各自立場,他們是死敵,可他們但以自己論,卻是此生摯。這是兩難的境地。
這一晚過后,烏勒且嘉沒有再來。
卿言收斂心思,專心備戰。
烏勒宗挈雖心機深沉,但同時驕傲自大。卿言借此擊破了呼延氏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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