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
又提起蘇封塵,崔婷婷的心直線下降。
崔長生看了看院子里,歡快切蛋糕的穗寶,慨萬千,“在沒有考慮好跟蘇封塵怎麼發展之前,不要跟宋家的聯姻幕,尤其是穗寶。”
“我知道。”崔婷婷點頭,“您放心,我沒那麼傻。”
以前的,就是傻。
可說來奇怪,那時傻得快樂。
現在不傻了,卻一點兒也不快樂。
樓下,蛋糕切了以后,崔母帶著穗寶過去拿了一小塊。
穗寶還不忘給崔婷婷帶一塊兒。
“麻麻也很喜歡吃,不讓下來,我們幫拿上去。”
崔母替端著一塊兒,聽到的話頓住,“什麼不讓下來?”
穗寶這次沒聽到宋夫人說。
可以前聽到過,宋家有人來或者有場合時,宋夫人就讓崔婷婷帶著在樓上別下來。
后來大了慢慢懂了,就算沒再聽見宋夫人說什麼,可一來人崔婷婷就帶著在樓上,哄著不讓下去——
足以證明,來人們就會被足。
“每次家里來人,都不讓我和麻麻下樓,所以麻麻帶我們在樓上玩兒。”
崔母心如刀割,一直覺得這幾年,兒填補宋家面,宋家資助崔家生意,是互補的事。
崔婷婷跟宋修止雖然不是真夫妻,但也是平等的。
沒想到崔婷婷在宋家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兒真的是了,懂事了,開始將委屈往自己肚子里咽……
崔母掃視一圈,見宋夫人拉著宋安安跟一群貴太太聊天,像是沒兒媳婦似的。
氣不打一來,拉著穗寶上樓。
“婷婷,反正也是要離婚了,現在收拾一下東西,跟我們回家吧。”
崔母不愿說破宋家干的好事。
兒是過來給宋家擋臉的,結果宋家還嫌棄上了?
崔婷婷估今晚宋修止會提離婚的事。
一個外人在這里,確實不太合適,索起收拾東西。
“也行,那我收拾一下。”
吃了一口穗寶拿上來的蛋糕,往穗寶鼻子上抹了一點兒,笑鬧了一番起去收拾東西。
房門被敲響,一個下人端著果盤上來。
“崔先生、崔夫人,夫人讓我拿上來的水果,您還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
崔母冷了他一眼,“不用了。”
下人看到崔婷婷在搬弄行李,不聲地離開,一出門飛快的跑去告訴宋夫人。
宋夫人起初確實不敢欺負崔婷婷,但后來欺負過兩次,發現崔婷婷忍著,本沒跟家里人說,就開始原形畢。
只有崔家人在的時候,才會做做樣子。
“收拾行李,要搬走?”宋夫人心底‘咯噔’一聲,“我上去看看。”
宋夫人知道,崔婷婷是不屑于跟計較。
又不想讓崔家人擔心,所以才不說,可既然這樣崔婷婷應該一直不說才是。
不知哪個環節出了錯,所以先上樓探探口風。
臥室門開著,崔婷婷在帽間收拾。
宋夫人一進來,就見崔夫人的臉沒有剛才好。
“怎麼了這是?”走進來,故作驚訝地看著崔婷婷,“婷婷,你收拾東西干什麼?”
崔婷婷找了個借口,“穗寶想回崔家住幾天,我一會兒跟我爸媽回去。”
宋夫人早已從崔母臉上看出端倪,不信崔婷婷說的。
“今天是你壽宴,外面這麼多人,你拎個行李箱回去算怎麼回事兒?別人會以為我們宋家欺負你了。”
崔母把穗寶到崔長生手里,轉過來,“宋夫人,我們出去聊兩句。”
宋夫人跟著崔母到客廳,一片空曠的地方。
“親家母,你臉這麼差,是我們宋家哪里招待不周了?”
崔母與宋夫人面對面站著,“我兒嫁過來給你們宋家擋門面,你們宋家都不要,所以我準備把帶回去了,不是你們招待不周,是我們不自討沒趣了。”
“你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說不要擋門面了?”宋夫人聽意思,是要接崔婷婷回去,不回來了?
“宋家老太太壽宴,為長孫媳,讓待在樓上別下去,這還不不要當門面?”
崔母想,這麼重要的場合宋家都能干這種事兒。
幾年來小場合小,數都數不過來,更生氣了!
宋夫人自知理虧,但還得找補,“親家母,你誤會了,我主要擔心……孩子長得又不像我們宋家人,萬一被人認出來,宋家丟臉婷婷的名聲也毀了啊。”
“你要是愿意,辦法有的是,但你偏不用!”崔母不領,給了兩句難聽的話,轉回臥室。
話雖難聽,但不能辦不好看的事。
畢竟宋夫人說得對,事也關乎著崔婷婷的名聲。
崔婷婷和孩子的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其他帶不走的打算改天再來拿一趟。
他們在后門離開的。
上車后,崔婷婷給宋修止發了消息,告訴他自己回崔家住兩天。
想,宋修止知道自己什麼意思。
宋修止沒回消息。
“麻麻,我們拿這麼多東西干什麼?”穗寶好奇地問,“以后不回來了嗎?”
這幾年,崔婷婷回崔家過夜的次數屈指可數。
就算住,也只住一夜,從未帶過這麼多東西。
充當著宋家面,生怕被人看出端倪,時刻都待在宋家。
“要住一段時間呢,穗寶高興嗎?”
穗寶撲在懷里,“高興,麻麻,我要跟外婆睡哦!”
“好,到時候你跟外婆,讓外婆送你去兒園,媽媽跟外公賺錢,好不好?”崔婷婷突然憧憬未來。
汽車在宋家后門繞出,行駛了五六分鐘才回到正門。
穗寶早上醒太早,剛剛就困了,撐到上了車,說了沒兩句話就睡著了。
崔婷婷看向窗外,看著自己住過六年的房子,有一終于解的覺。
目猝不及防落在別墅門口樹蔭下那抹頎長的影,瞳仁一。
是蘇封塵。
他點了煙,站在路邊擺弄著手機,剛剛開了機,沒等解鎖就又關機,手機估計是廢了。
不知接自己的司機到哪里,要等多久。
遠遠的,他看到崔家的車過來,向前兩步攔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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