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冽這句話問得心虛。

但他演技真，沉得住氣，半點看不出破綻。

面對他的反問，許煙拭角的作慢了半拍，目定定的落在他臉上。

約莫長達半分鐘左右，沒在秦冽臉上看出異常，許煙淺吸一口氣，以為是自己想太多，“沒有。”

秦冽，“嚇我一跳。”

說罷，秦冽又故作自然問，“昨晚沒休息好？怎麼起這麼晚？”

許煙放下紙巾，“我辭職了，所以不需要早起。”

秦冽，“嗯？”

許煙沒藏著掖著，“因為霍家的事，湯舒那邊希我們能想辦法讓丁靖閉。”

秦冽聞言了然。

許煙沒再多說，又坐了會兒，起離開。

許煙離開后，秦冽放下手里的勺子，人往座椅里靠，數秒，拿起手跟前的手機撥通了沈白的電話。

彩鈴響了會兒，沈白那頭接起，聲音懶洋洋，“說。”

秦冽，“關于跟許家合作的那幾個項目，口風放出去了嗎？”

沈白，“放心，早放出去了。”

秦冽聲音惻惻，“再推波助瀾一把。”

沈白笑問，“怎麼個推波助瀾法？”

秦冽道，“撒個酒瘋。”

兄弟多年，沈白一秒聽懂秦冽話里的意思，“你是半點活路不給許家留。”

秦冽簡言潔語，“給別人留活路，就是給自己埋下死路的伏筆。”

對于秦冽這句話，沈白不反駁。

確實如此。

尤其是在他們這個圈子里。

稍有不慎，萬丈深淵。

跟沈白掛斷電話，許煙那邊正好換了服下樓。

最近天氣漸冷，穿了風。

黑過膝款，沒有過多的修飾，大方干練。

從客廳穿過，跟吳媽聊了幾句，直接離開。

目送出門，秦冽沉聲開口，“吳媽。”

聽到秦冽喊，吳媽忙不迭應聲，“秦總。”

秦冽，“煙煙出門有事？”

吳媽聞言面古怪，“大，大小姐……”

吳媽結半天，最后陪著笑接了句，“有點事。”

秦冽聞言挑眉。

站在一旁的沈澤沒憋住笑，直接笑出了聲。

吳媽的回答，跟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有異曲同工之妙。

吳媽話落，聽到沈澤的笑聲，臉漲得通紅。

秦冽盯著吳媽看了會兒，知道問不出什麼，擺了擺手，示意吳媽去忙，沒再吭聲。

待吳媽離開，秦冽轉頭看向站在沈澤側的薛碩。

薛碩會意，轉離開。

……

許煙這邊，從景莊園出來后，先是聯系了席雪，后兩人一起去見了幾位業界前輩。

人脈這種東西，都是盤錯節。

人托人，再加上兩人原本在這個行業里小有績，再加上許煙個人的份背景，總有人愿意站出來助力。

一小天下來，們倆一共見了五位前輩。

投其所好。

喜歡喝茶的，們倆陪喝茶。

喜歡談理想的的，們倆陪談理想。

喜歡聊專業知識的，們倆陪聊專業知識。

一番談下來，五位里有兩位愿意幫們牽線搭橋，給們提供周刊審批上的幫助。

晚上，兩人請這兩位前輩吃飯。

飯桌上，其中一位開口，“我對你們倆沒有別的要求，只求你們倆做業界清流，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以實為實，不嘩眾取寵，不諂，不為了流量不擇手段。”

席雪，“您放心。”

許煙，“謹記。”

幾人都沒喝酒，飯后，許煙開車送兩位前輩回家。

送完兩人，把車停靠在路邊，自己點了煙，丟給席雪一。

兩人皆下降半截車窗，一口煙，疲憊輕吐煙霧。

席雪說，“我從來沒想過有生之年會離開NF，在我心里，NF就是我的家。”

許煙纖細指尖著黑煙桿彈煙灰，“我之前之所以會到NF，是指有朝一日，NF能為我發聲。”

對于許煙的事，最近席雪已經多多知道了全貌。

知道時的不容易，知道如今的‘狼子野心’。

兩人說完，對視一眼，齊齊無奈的笑。

計劃趕不上變化。

接下來的時間里，兩人安靜煙，各自放空。

一天應酬下來，這會兒是神高度集中后的放松。

一煙完，許煙把煙掐滅在車載煙灰缸里，隨口問起席雪，“昨天林燁跟你表白了？”

席雪也掐滅煙，“嗯。”

許煙，“你怎麼想？”

席雪笑著搖搖頭，“不想。”

這種事，最是旁人不得手。

俗話說得好，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腳知道。

很多時候，這個人是個好人，并不能算得上是擇偶標準。

他只是人好，但未必適合你。

席雪說了‘不想’，許煙也沒再問，而是話鋒一轉，聊起丁靖，“我覺得丁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席雪秒懂的話外音，“你的意思是？”

許煙道，“在公司運營這塊，我們倆都是弱項。”

席雪，“現在的狀態。”

許煙說，“完全能勝任。”

席雪，“明天你可以去探探口風。”

許煙漾笑，“我也正有此意。”

兩人完煙，許煙開車送席雪回家。

車停在小區門口，目送進門，才調轉車頭離開。

車開出一段距離，正想放首音樂，忽然一道強在后視鏡里閃過。

本能側頭，就看到后面有兩輛車在急速追上。

許煙沒遇到過這種事，但第六告訴危險在近。

就在許煙考慮該如何拉開距離時，放在中控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垂眸掃了一眼，秦冽的來電提醒跳躍在屏幕上。

沒多想，直接按下接聽。

電話接通，秦冽沒多言，直接切主題，“把車開往城西，抄靠近秦家老宅的小路，我在老宅這邊，去接你，你后面有薛碩跟著，別怕。”

秦冽三言兩語，把該代的話全代完。

許煙手握方向盤，“好。”

秦冽，“注意安全。”

許煙，“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