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些蝴蝶剛想飛過來的時候,他收回了視線,臉上出似放松又似落寞的表。
鄒言:“……”
“找人?”他明知故問道。
“沒有,我找誰啊,不都跟你約了嗎,放心,今晚我就是純來喝酒的。”茍子鑫含糊不清地說著,一屁坐在了老位置,招手道,“先來一杯白蘭地!”
鄒言靜靜地坐在一旁,按慣例,點了瓶冰鎮礦泉水。
半杯酒下肚,他以為,對方會像往常那樣,打開話匣子。
誰知這次,卻沒了聒噪。
酒吧的霓虹在玻璃杯上碎無數斑,琥珀酒隨著指尖泛起細的漣漪。
冰塊撞擊杯壁的輕響被淹沒在電子音樂的節奏里,茍子鑫仰頭飲盡最后一口白蘭地,結滾時扯襯衫領口。
“再來一杯!”他舉高手,彈了個響指。
調酒師推來新的郁金香杯,杯底沉淀著三十年橡木桶的陳香。
他忽然想起那次在家里的吧臺邊,那個人曾將同樣的酒含在舌尖渡過來,葡萄的甘甜混著紫羅蘭香在齒間化開。
而此刻灼燒卻順著食道竄進腔,在空的胃里燎起一片荒原。
冰球在杯底融出裂痕,水珠順著杯腳蜿蜒河。
隔壁卡座發出哄笑,香檳泡沫濺落在他的袖口。
茍子鑫抬手抹了把臉,才發現水晶杯又空了。
他剛想抬手,卻被按住。
轉過頭,瞇了瞇眼,他有點不爽地說道:“老鄒,今天可是你主陪我來的……不準掃我的興!”
“你喝太快了,我可不想待會兒還要送你去醫院。”鄒言表平淡,手卻沒松開。
見他這樣子,茍子鑫不又想到了那個人,用力揮開對方的阻攔,哼道:“口是心非!你明明就是關心我!關心我,為什麼不能好好說?你們這些外表高冷實則悶的人……煩死了!”
鄒律:“……”
很好,八已經醉了。
前一刻還兇、理直氣壯的人,下一秒又懨懨地趴在臺子上,黯然道:“不一樣,是真的鐵石心腸,完全不在意我……不就一個人嘛,還對我那麼壞……我也不想這麼沒出息的老鄒,可我就是忍不住……”
鄒言喝了口礦泉水:“嗯。”
一抬眼,發現對方竟然又點了杯。
這次,是威士忌。
他扶住額頭,掏出手機給妻子發去條消息報備:【估計要很晚才能回去,阿鑫他幾種酒混著喝,最好的況是一夜宿醉,最差的是進急診室,不過我會考慮在適當的時候將他敲暈,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另一邊,收到消息的姜律師無奈地嘆口氣,回復道:【沒關系,你也別太著急了,多關心茍律就好,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
雖然最后一句話,有點多此一舉。
但在心里面,丈夫再厲害,也還是最擔心的人,連一點點小小的意外,都不希發生。
想到茍子鑫的事,有些頭疼地了眉心,退出聊天頁面,點開冉的頭像。
發出去的問候,如同石沉大海,完全沒有靜。
打電話,也沒人接聽。
但想到之前自己遇到困難時,對方的關懷和安,姜海決定,還是要找個時間,親自登門拜訪才行。
既然阻止不了,鄒主任索也就聽之任之了,跟老婆又聊了幾句,回頭再看時,對方手邊的杯子又空了。
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杯了。
他皺了皺眉,抬眼看向酒保,后者悄悄對他做了個OK的手勢。
原來是已經換過酒了。
就說怎麼今天酒量這麼好了,混著喝了這麼多,也沒倒。
他剛準備再跟妻子聊幾句,卻見茍子鑫突然站了起來,不管不顧地往卡座的方向沖去。
“你……”饒是鄒言,也沒能立刻反應過來并拉住他,只得躍下高腳椅,認命地跟上。
阮臨川剛拿了實習工資,特地帶友及的一眾閨來酒吧放松放松。
“想喝什麼,想吃什麼,隨便點,今兒我請客!”他豪氣地一揮手。
大家拍手歡呼,直稱大方。
“小禾,你男朋友對你真好,別看他是請我們,其實完全是在給你面子呢……”
“聽說你們也談了好些時候了吧?想當年,我們還以為你不會同意呢,畢竟你是個學霸嘛,沒想到你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你男朋友真厲害的,看來平時可會討你歡心。”
朋友們你一言我一語,小禾淺淺地笑著,心里十分用。
男朋友的家庭況,也有所了解,雖然還富裕,但父母教育嚴格,大學期間每個月給的生活費有限。
可自從跟自己在一起后,對方便開始節食,變著法子給送驚喜,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盡自己所能送到手上。
孩子找個男朋友,不就是圖的這個。
被照顧,被時刻關的覺。
有時候不是看他有什麼,而是看在有限的條件下,能拿出多。
現在很確定,假如男友手里有十塊錢,他愿意給八塊,另外兩塊會存起來,以后還會再給自己。
想到這里,孩主偎依過去。
摟著親親友的小蠻腰,阮臨川笑得有點傻氣,但他到每天都很充實。
小目標在一個個不斷地達,而未來最大的目標,就是努力拼搏,把小禾早點娶回家,然后……
領口突然被揪住,整個人隨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站穩腳步,還沒等看清對方是誰,就被再次摁住了脖子。
由于這番突如其來的作,桌子上的煙灰缸被推到了地上,砸出一聲悶響,驚得卡座里的生們驚連連。
“誰啊你!放開我!”阮臨川極力掙扎,同時不忘安友,“別怕小禾,這里是夜,沒人敢來的,別怕……”
像是在印證他的話,茍子鑫轉頭沖著那群小生勾一笑:“他說得對,這里是夜,不允許客人尋釁鬧事,不巧的是,我是主人,我的地盤,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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