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也不是個眼生的,是一直侍奉在老太君跟前的,從前也沒跟寧三月過不去。
可如今再見,丫鬟看著寧三月這張臉卻是有點發怵。
明明死掉的人,如今又好端端出現在府里,這本就是一件有點可怕的事。
丫鬟甚至于都不敢去看寧三月,只敢在前面引路,從前面對寧三月時的那種傲慢這會兒都不見了。
“老太君壽宴,還要單獨見本王妃嗎?”寧三月忽地問了一句。
丫鬟本就在自己的緒里,突然聽見寧三月的話,也是嚇了一跳。
定了定神,道:“回幽王妃的話,的事婢子也不是很清楚,王妃見到老太君之后就明白了。”
寧三月明白得很,無非是想提前會會,也好瞧瞧到底是不是寧三月。
前廳本是很熱鬧的,在聽聞寧三月來之后,本來很熱鬧的前廳,一下子氣氛就變得凝固起來。
寧三月進前廳,抬眸掃了一眼,看見了屋里眾人。
坐在主位之上的是寧老太君,旁邊也都是寧家眷,唯一一個外人大概要數柳韶音了。
寧老太君今日打扮得也很隆重,畢竟,是的壽宴,是主角,隆重一點也是應該的。
寧三月從前來見寧老太君的時候,都是跟阿姐一道的,作為晚輩,那肯定是要給寧老太君行禮的。
如今,自然不用了。
寧三月微微一笑,朝著寧老太君點點頭,道:“老太君特地請本王妃過來,是要見見本王妃?”
寧老太君看著寧三月這張臉,心里就很不舒服。哪怕隔了兩年,但是再看這張臉仍然是覺得不快,尤其將軍府出了那樣的事,更是覺得晦氣。
寧老太君一手握了椅子把手,沉聲道:“幽王妃與老那不肖孫確有幾分相似。”
寧三月扯了扯角:“所以老太君本王妃過來,就為了看看本王妃的臉?”
“是。”寧老太君點頭,語氣生。
不喜歡寧三月,自然也不想裝作很喜歡的樣子,這張臉還真是看一次就倒胃口。
京中已經傳了很久了,從沖喜新娘剛嫁給幽王開始,就有人說幽王妃與寧三月相貌極為相像。皇帝讓幽王妃進宮對質之時,也從寧家請了幾人過去,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后寧家那幾人也沒見到幽王妃,而自那之后旁人都說幽王妃只是與寧三月長得像。
可寧老太君現在親眼見到幽王妃了,又覺得,這分明就是寧三月。
寧三月見寧老太君坦然承認,不由得笑了笑,道:“那不知老太君可還滿意?”
寧老太君臉沉了沉。
一旁的柳韶音忙幫著打圓場道:“王妃,老太君只是太過思念三月妹妹,看到王妃,心中有些傷罷了……”
寧老太君則是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寧三月才不會陪著們演,只好笑道:“人都死了,何必這般作態?虛偽!再說了,罪臣之也值得你們記掛這麼久嗎?若有心人將此事傳出,二位要怎麼解釋?”
柳韶音臉一白。
口口聲聲說“三月妹妹”,可實際上,將軍府的罪名擺在那里,這般提寧三月自然是對自己不好的。
寧老太君看著寧三月,不由得擰眉。
這個幽王妃皮子功夫可真是了得,明明沒用什麼強勢的語氣,可就是讓人覺得抑。
寧老太君清了清嗓子,道:“幽王妃莫要見怪,老很謝王妃今日肯賞臉來寧府,是老考慮不周了,請王妃過來太過唐突。”
寧三月點頭:“寧老太君真是個知進退的人,本王妃就喜歡你這樣的。你可要長命百歲啊,畢竟,這寧家有你坐鎮,才會越來越好。”
寧老太君勉強笑了笑,這話明明是在夸獎,可聽起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寧三月又問道:“還有事嗎?今日宴會總不至于在這里吧?”
“當然不是。”寧老太君清了清嗓子,對旁邊的婦人說道,“老四家的,你帶幽王妃前往宴會廳,一定要給幽王妃安排一個最好的位置,可別怠慢了幽王妃。”
“是。”被點名的婦人起,朝著寧三月走來,到了跟前時候,抬手道,“王妃,這邊請。”
寧三月坦然地跟著那婦人離開。
寧三月一走,寧老太君臉就沉了下來。
問屋里其他人,道:“怎麼樣?你們看如何?”
“和三月那丫頭真的長得一模一樣。”
“還是有些差別的,不過大十八變,有點點變化也是正常的。”
“難道真的是三月那丫頭回來了?不能吧……那將軍府燒得就剩灰了……”
“如果真是回來了,恐怕也不會放過我們寧家吧?”
眷們七八舌地議論著,一個個越說越覺得脊背發涼。
寧老太君舉著拐杖敲了下地,冷著臉道:“都給我閉!瞧你們一個個出息的,不過一個長得像那死丫頭的人罷了,如果真是寧三月,別說我們,圣上第一個不會放過!差點為皇家的兒媳婦,如今卻變了皇家的媳婦,圣上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丑聞發生?”
寧老太君沉聲說著,也算是讓眷們心安了一些。
說的也是,如果真是寧三月的話,先是被兩個皇子爭搶,還鬧出搶花轎一事,如今卻嫁給了皇子的叔叔,這要是傳出去,那豈不是貽笑大方了?
寧三月跟在四房鄭氏后,前往宴會廳。
鄭氏在寧家也沒什麼存在,主要寧家四爺在外經商,一年到頭也回不來幾次。鄭氏無兒無的,在這寧家也說不上話,寧老太君指使鄭氏送到宴會廳,那也是因為留鄭氏在邊也無用,鄭氏反正也從來不發表意見。
“四夫人是吧?”寧三月主跟鄭氏打了招呼。
鄭氏寵若驚:“王妃民婦……有事嗎?”
“沒事。”寧三月打量,道,“你和他們其他人,好像都不一樣。”
“啊?是嗎?”鄭氏不由得笑了笑,道,“王妃說笑了,在寧家,民婦是農家出,比不得其他人,王妃所說的不一樣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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